第九十三章 投奔
“又不是你们女人家家的，我沐浴一贯快得很。”
金大牛从速翻开锅盖一看，锅里的东西公然已经成了黑乎乎一团，一股糊味冲鼻而来。
金大牛敏捷的将剩饭往锅里一倒，剩饭碰到猪油顿时噼里啪啦的作响，金大牛用铲子一个个把结成一团的剩饭压散，眼睛倒是有点不敢看苏秀锦。
“如许的人还给她送甚么吃的，就连灰饼我都心疼糟蹋了东西。”
“我不是教你如何记账了么。又不消你写字，只要记个几个数字罢了。”
至于分炊一事，金大仁也说了，金来宝人不在，宋翠华又关着，只得再等上三月，如果金来宝再寻不着，届时去报衙门说是失落，到时候再分也有理有据了。
因着卖饭的事，苏秀锦对田大壮有些印象，此人有几分当头的本领，做事也敏捷，品德也不差，就是人粗了点，关山隘口那事能给金大牛带来助益，这回能在他铺子里干活，也是无益有害。
晌午用了饭，金大牛就说要去村长家一趟，苏秀锦从屋檐上挂着的篮子里拿出几个灰饼，灰饼用一半米糠一半棒子面做的，常日里四姨娘都是拿去喂后院的猪崽，只是在普通人家里，也是有人吃的。
金大牛迟疑了一会，这以怨报德的事他也做了很多，但一传闻宋翠华打了苏秀锦以后，他这心就硬了好几分，起码是对于宋翠华，他是开端痛恨了。
“这饭是吃不成了，还是等中午在吃吧。”金大牛懊丧道。
苏秀锦一挑眉，莫非她不在的这三四天，铺子里出了甚么事了？
这才过了一会，这事添油加醋的就传到了金家村人的耳朵里，身有倒霉的热乎劲还没过，这又成了新的话头。
金大牛满脸欣喜道：“真的？！”但随即又有些惭愧，“锦娘，今后这事我都提早跟你筹议，你如果分歧意我也就不招出去。”
金大牛放动手中的水桶，接过巾子绞着头。
苏秀锦舒了口气：“你才是铺子的店主，招小我甚么的又不是甚么打紧的事。”
果不其然，才过了一个时候，金大牛就拎着原封不动的灰饼返来了，这宋翠华一见到金大牛就破口痛骂，给她送饼又嫌弃是灰饼，说是连猪都不吃的东西用来送给她吃，问金大牛安的是甚么心机，这骂骂咧咧好一阵子，看祠堂的人都看不下去，你说灰饼连猪都不吃，可金家村一半的贫苦人家里都是吃着这个哩。
“小三子能顶得住吗？”叫小三子打打杂，看个铺子甚么的还成，这做煎饼，夜市摆摊的事没这门技术还真干不来。
金大牛一把抓起衣衫，冲着后院去了，他是个男人，也不讲究，在厨房里舀了两瓢热水和了一大桶冷水，提着水桶经过后院，还不忘看两眼猪崽，苏秀锦一向让素娘子帮手照看着，石槽里堆着还未吃完的猪食，两只小猪哼哧哼哧的拱着猪圈门，小肚子圆圆鼓鼓的，看上去比几天前圆了一大圈。
苏秀锦内心这个会算账又机警的人已经有了大抵，感触跟金大牛一说，就闻见一股烧焦的味道。
金大牛点点头：“锦娘，你说得对，赶明儿我们再招个机警会算账的，田大哥我就让他上村里来。”
“锅糊了么？”
刚进铺子，小三子就拉长了一张苦瓜脸上来抱怨：“店主娘子你可算是返来了，铺子里没算账，钱堆了一堆，也不晓得是亏了还是赚了，我们都快愁死了。”
苏秀锦深思了一阵：“铺子里要个机警的，田大壮有把子好力量，但也使不上，我看忠叔年纪也大了，两块田他侍弄不过来，要不让田大壮过来帮手，归正金家村离田家庄也不远。”
苏秀锦不焦急，宋翠华现在的名声摆在那，这家也是名存实亡了，量她出来以后也不敢再来找费事。
“你说？我听了以后再看恼不恼你。”
苏秀锦摇点头：“你尽管送去，吃不吃随她。我们也顶多做到这份上了。”
“你筹办甚么时候回镇上？”苏秀锦放下吹火筒，舀了一瓢洗手。
苏秀锦往灶里填了一块柴火，拿着吹烟筒用力吹了两下冒着火星子的灰堆，不一会，这火就渐渐燃了上来，锅子渐渐烧热，金大牛顺手把头一扎，拿起灶上的猪油罐子，用铁铲挖了一勺猪油放进锅里。
小三子耷拉着脑袋：“又是支出，支出，另有甚么本钱，毛利，节余，才算了两天我可就觉着我脑筋不敷用了。”
“这么快就洗完了？”苏秀锦放动手中的水瓢，进屋拿了一条长巾子，递给金大牛。
苏秀锦没生好气的道：“再不去洗，水都要凉了。”
四姨娘在里屋瞧了个明白，她清算碗筷的声响用心打了点，苏秀锦不解的看她。
金大牛没法，只得拎了这一篮子灰饼冲着祠堂去了。
金大牛越说越没底气，苏秀锦微微蹙眉：“你给他们银子了？”
苏秀锦拿着笔在帐本上勾勾画画，幸亏小三子还把支出支出写得还算清楚。
“锦娘，何必管她....”
金大牛支支吾吾，舀了半杯水的放进锅里，顺手把锅盖盖上了。
金大牛内心一乐：“锦娘，你这是承诺了？”
金大牛一咬牙道：“你返来的第二天，田大哥恰好颠末我们铺面门口，他一小我带着三四个兄弟在镇上揽工，好几天没找到事做了，身上也没几个钱，然后我，我就...”
“锦娘，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说，你莫要恼我。”
“等办完分炊的事，我就归去。”
“大娘被关在祠堂里也有一整天了，还不晓得有没有人给她送饭食，你给带两个去。”苏秀锦拿了个小篮子装了三四个灰饼给金大牛拎着。
苏秀锦将锅里的热水舀出，刚用了早餐，灶台上还剩下一碗米饭和半罐猪油，刚深思着要给金大牛弄点甚么下肚的饭菜时，金大牛就提着空桶子，手里攥着一把湿哒哒的头，从后院晃闲逛悠走出来了。
苏秀锦不觉得然，远远的看金大牛的身影，喃喃道：“有些大要工夫还是得做的。”
苏秀锦放下东西，拿起柜台上的帐本，快的扫视着。
下午，苏秀锦和金大牛就清算了东西，上了宁西镇。
金大牛点头，“他们问我镇上那里还要小工，我也不太清楚，就寻摸着夜市买卖越来越好，你走了以后又缺人手就说我们这能够得招一两个，田大哥听了就说他们只要一半的人为，只要能有个活做。我这也不好推让，锦娘，你莫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