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笼
直到脖颈闪现血线时，一缕缕霜花从剑尖坠落。被那古剑贯穿的伤口没有流血，反而绽出冰莲，莲心上燃着金焰。
金异色的瞳孔充满着暴怒，赤色在瞳孔外固结成环。
陆昭的身影刹时消逝在原地，仿佛并未回绝，残破不堪的身材竟能一刹时跃起，骨骼断裂的剧痛也都消逝不见，独一能感知的，就是那柄古剑上孕育的杀意！
那速率极快，如同一道闪电疾瞬而过！剑光斩落，修士右臂直接断裂飞起，血丝还沾连着，如同藕断丝连那般。
“我的命，我说的算！喝啊！”少年竟以凡人之躯长久压抑了古剑寒气与妖炎。
寒气被这金络逼得无处可退，竟一股脑的全数涌入心脏。
冰火相绞，就如同那阴阳普通，有阳则生阴，无一便缺形。
而黑雾中闪现的妖瞳残魂化作黑炎顺着陆昭七窍钻入，逆流而上。
那修为竟直接化作暖流涌入陆昭丹田，只是少年的脸上妖纹又深几分。
那些褐红的锈斑正在渐渐剥落，暴露森白如骨的剑身，这并不凡铁所铸，而是取自妖兽椎骨，每一节骨刺都刻满暗金咒文。
那黑袍修士踩着飞剑超出半空，金线缝制的道袍已被玄冰熔化的毒瘴蚀成褴褛，暴露充满血符的胸膛：“那古剑莫非是...哼！戋戋蝼蚁也配执掌......”
他直晃晃地举起手中古剑，嗡鸣声震耳欲聋，身边剑经幻出，闪现少年周遭。
他垂眸看着剑身倒影，左眼冰晶凝眸，右眼却金焰焚瞳。
那黑影脸上刹时金瞳直立，身上充满金色鳞甲，那上的咒文竟与陆昭掌心血纹如出一辙......
心脏是人体的源泉，血液由源泉而生，只见那金丝竟也化作一团血火涌进少年心脏。
陆昭只感觉胸口一塞，口中一股锈腥味鲜血喷涌而出。冰凌碎片缠停止段，顿感一阵强大威能囊括而来，仿佛一座小山压在了身上那般。
但下刻，少年猛地咳出一口脓血，身子倒在冰面上砸出些许冰渣。
但转眼之间，黑炎被霸道寒气逼出体外，寒气再次腐蚀五脏六腑。
陆昭跪在冰台前，掌心不知何时握住那锈蚀的剑柄。
银铃般的嘲笑传来，陆昭转动喉结吃力想说甚么，但冰火融会的痛感令他满身麻痹。
“轰——”
“若人生来便有天命命数框定，那悠悠百年人生有何意义？我陆昭只配做个阶下囚？我......不甘，也不想受这既定的安排！”
幻景骤裂。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碎骨摩擦的声响，断裂的肋骨刺破胸膛，在北风中冒着热气。
玄冰泛着幽蓝磷光，千万年固结的寒气在陆昭睫毛上凝成霜针。
古剑迸发的寒气顺着陆昭体内经脉游走，所过之处血肉皆解冻成了冰晶，一碰就碎。
但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未产生，那金色细丝像嵌进少年体内似的，完整消逝不见。
“嗡——”那古剑竟收回龙吟般的嗡鸣，冰台回声炸裂。
那些嵌在冰壁里的冻尸竟同时展开浮泛的眼眶，颅骨竟纷繁转向陆昭，下颌骨开合间收回金石相击之声：“偿......命，偿.....命......”
少年咬紧牙关，滚烫的泪珠不受节制从眼眶滑落，一幕幕回想涌进脑海，影象里父亲与娘亲那逐年消逝的脸庞，养母王氏暴虐的嘴脸......走马灯似得荡在脑海......
右臂竟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白骨从肘部刺出，挂着几缕冻僵的皮肉。
修士哀嚎捂着断臂，鞋拔子脸上扭曲成了方形。他不信，面前的凡人竟能如此！
气浪裹挟着碎冰囊括而出，黑袍修士的火焚术突然失控，脚下冰层蒸腾起缕缕毒瘴。
两股力量在贰心脏处绞杀，冰碴与火星从毛孔喷溅而出。
身材逐步规复些许知觉，右臂的燃烧感痛得他差点昏迷畴昔。但他却死死攥住剑柄，右臂血肉恍惚被那黑炎烤得焦臭。
那声音又在耳边闪现：“呵呵，如何做？是被他杀死拉去献祭，还是和我一起吞噬了这牲口！”
俄然整条右臂竟燃起黑炎，那股灼烧感像是要烧尽骨髓普通剧痛。右手不受节制地举起那柄古剑，剑心却对准了本身的心口。
他咬破舌头，麻痹感顿时消逝很多。嘴唇微动，殷红鲜血再次喷出。
无数剑光乍现，数柄飞剑被一顶无形樊篱隔空弹开。
剧痛扯破识海的刹时，陆昭恍忽间又瞥见那冰台之上的白衣女子。
黑雾突然分散，金丝如藤蔓缠住陆昭满身。赤色光芒闪动间，金丝没入体内，在皮肤下织成头绪。
一抹残笑在识海回荡，“不甘？呵呵......我来成全你！”
“啊！”陆昭喉间爆出一声非人的嘶吼。
"对，就是如许......"那声音在识海低语，"握紧它，都将归于你......"
一股黑雾平空闪现，卷住断肢直接吸干那团血肉。
那女子缓缓拔出心口短刀，目光凝集在那万年玄冰铸就的囚笼里。
陆昭身上的褴褛麻衣俄然爆成碎片，体表一根根金色丝线相互连接。
金丝俄然从陆昭瞳孔深处发作钻出，顺着粗糙脸皮一起攀附剑柄。
解冻的内脏刹时熔化，寒气被逼入心脏，与涌入的金焰相绞。俄然，那金线上闪动着赤色光芒，与缠住巨蟒时的场景如出一辙！
“刺出来......"声音带着勾引，"就再无人能阻你......”
他想伸腿迈步，可左腿膝盖以下竟完整落空了知觉，脚踝处暴露一截森白的骨茬，像被野兽生生咬断那般作呕。
剑身的寒光映在满身高低，他看清剑身倒映的脸上，左眼澄彻如初，那右眼竟已完整化作熔金竖瞳。
顷刻间，话音戛但是止。
只见少年满身皮肤上竟然涌着金色头绪，一股极其霸道的力道逼进少年体内，刚被冻成冰渣的五脏六腑刹时熔化！
满身高低几近被血渗入，结成了暗红的冰壳。
他伸手望向闪着寒气的古剑，一抹笑容绽放开来。
修士躯干直接被金焰吞噬，陆昭手里骨剑轻振，冰莲裹着修士灵魂缩回剑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