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入宫面圣
余人皆随声拥戴道：“就是，就是。”
魏通道：“微臣忐忑。从古至今，帝王之位担当皆以立嫡立长为先。”
天子略略摆手道：“这事今后再谈。朕有一事不明，这滚轮国当家的天子竟是个女的么？”
袁珝领旨谢恩而出。王坛喜道：“陛下这可有胃口用膳了。”天子伸了个懒腰，又命传膳，想起方才斥责李明达，口气未免重了些，又挑了几样菜式赏李明达。
世人皆昂首见礼道：“皇上圣明。”天子不爱听这阿谀话，摆了摆手，又问袁珝道：“你方才说这滚轮国天子后代皆有权继位，难道没有嫡庶之分了？”袁珝将那滚轮国帝王世代皆一夫一妻之事瞒过，只道：“禀父皇，儿臣疏漏，自是嫡子为先。”天子点头，笑道：“滚轮国帝位担当制虽与我国有小小的不同，但大髓仍然不离立嫡立长。可见立嫡立长乃天下大同，人间正道也。”又向魏通道，“魏卿，你乃礼部尚书，掌礼法，朕之所言可有错？”
李明达仓猝下跪请罪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微臣恰是深知当初跟从先帝爷打拼天下的艰苦才时候担忧我大显的将来，微臣也是为天下而忧。”
袁珝回道：“据那亚历克斯所言。滚轮国用他们的天神耶~稣出世之日开端编年。立国以来，皇位都是采取长幼递顺位法担当大统。即同为天子之子，非论男女，皆有权担当皇位。但幼小者排于父老以后，女子排于男人以后。若宗子亡故，皇位由厥后嗣担当，宗子如果无后嗣，便有其弟妹担当。而上一代滚轮国国王刚巧无子，只要三个女儿，这长女便担当了帝位，成了女皇，在位已经二十年了。”
天子龙眉一展，表示他持续说下去。袁珝接着道：“那岛民天生浑厚，待儿臣等人甚为亲厚，前朝旧事俱细细说与儿臣听，儿臣在岛上住着差点就不想返来了。俄然有一日，岛上来了一班人，各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也有褐发金眼的。一个个头戴插羽扁帽，身着紧身衣裤，脚蹬长靴，腰间配着长剑。装束非常独特，我等看了大为吃惊，可岛上人却不觉得奇，见了他们的头子，好似久别相逢的老友普通，非常欢乐。
天子大松一口气，对袁珝道：“本日~你所言滚轮国之事公然是妙得很。朕有犒赏，你且去广慈宫请太后安，再去你母妃处陪着一道儿用午膳吧。”
袁珝道：“父皇，且容儿臣慢慢道来。儿臣客岁年初曾由吴苏海港跟从商船出海。后在海上碰到风波丢失了航道，顺水漂了两月不足。忽有一日见一海鸟衔木而飞，船长大兴令商船跟从厥后，行了半日果见一海岛隐与海天水雾之间。船上人无不欢乐鼓励，马上泊岸登岛。不期岛上有人居住，我们开初还觉得是遇见神仙了。细问之下才知本来岛上人是西印末年避祸至此。初来时岛上无人居住，小岛也知名字。西印先民到了此处安家落户，勤作耕耘，才有了现在的鸡犬相闻、阡陌交通。而他们给小岛取名叫做承平岛。且在此糊口四辈，最父老有一百二十岁，最小的才不到两岁。”
户部左侍郎王敬道：“常言道龙生九子各有分歧。”李明达冲他瞪一眼，王敬有些忐忑地低下头不声不响了。
天子道：“李卿所言甚是。圣贤尚且有过，需求一日三省，何况太子？且太子乃天下储君，太子动乃天下动。岂可轻言废立？李卿，你当年跟从先帝打拼天下，多么艰苦！现在才过了十来年含饴弄孙的好日子，岂可重蹈复辙焉？”
天子道：“朕知你的衷心，起来吧。”
袁珝道：“父皇圣明。儿臣不敢欺君。不止儿臣见了，与儿臣一起的海员商贾皆见过此岛。且儿臣在岛上的光阴还碰到更巧更奇之事。”
本来头子名叫亚历克斯，是一名帆海家。曾于十年前在海上遇险，为岛上渔民所救，在岛上糊口年余，还学会了我国说话。厥后他返回故乡，与他们的天子提及此事，天子便一纸御令遣他再访。亚历克斯来至西方滚轮国，要渡三个海峡方能到此。来时路上数度丢失航道，竟用了三年多才复登此岛，路途实在艰苦非常。他说他带了他们滚轮国女皇的谕旨，要将这海岛和岛上住民入他滚轮国籍。”
李明达还要再言，王坛启奏道：“皇上，已近巳末，该进午膳了。”天子乃一国之君，起居皆有定时，李明达再位高权重也不敢误了时候，只得领着众官辞职。
王坛面露忧色，向袁珝使个眼色朝东边一望，小声道：“上意不佳，王爷谨慎应对便是。”内侍不得干政，袁珝晓得王坛难处便不再诘问，只道：“多谢阿翁提示。”王坛自领他出来见驾。
王敬点了点头，向天子道：“皇上，那岛上住民既然是我朝移民，便不成弃之不顾，微臣恳请皇高低旨请归。”
礼部尚书魏通皱着眉头，非常不解道：“那滚轮国先帝既然无子，皇位天然传给其有子嗣的兄弟担当才是呀。”
袁珝道：“王大人说得极是。岛上人也未承诺此事，直言回绝了。阿谁亚历克斯因当初的拯救之恩，并没有难堪岛民。他既然没有完成女皇之命，便又领着他的海员持续他海上探险之旅。而我等住了些光阴就寻路返来。”
王敬听到此处，按捺不住道：“这承平岛住民既然是西印期间避世之人的后代，便也当是我朝子民，怎可入他国国籍？这滚轮国也真是岂有此理。”
古来天山海岛皆被视为仙地，引无数人求取长生登仙之处。听袁珝提到，房中人皆来了兴趣，天子道：“这海上小岛没驰名字么？又是何来源，岛上又产生甚么奇事了？”
袁珝拱手道：“禀父皇。儿臣这些年确切到过很多处所，阅览无数我大显名胜大川，也见了很多希奇古怪、闻所未闻之事，实在大大增广了儿臣见闻。不过最令儿臣影象深切的是东海上的一座小岛。”
天子沉吟道：“靖节先生著桃花源不过为抒避世之心。阿珝这一番奇遇也未见得作假。天下机遇本就说不清楚，靖节先生未寻得桃花源，却被阿珝机遇偶合之下遇见。”
李明达捻须哂笑道：“女人当天子，天下一大笑话，闻所未闻也。五郡王讲这么个怪诞的故事不知有何深意？”
天子神采未动，只道：“起来发言。”袁珝回声归坐。天子谓世人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天下之国又何止我大显一个。闭目塞听，夜郎高傲，切不成取也。”
天子又向袁珝道：“这些年，你行了很多处所，见了很多人事。可有甚么奇闻异事，说与大师听听？”
袁珝入得书房，见天子坐于宝盖之下，马上上前膜拜。礼毕天子命平声看座。袁珝起家才看清书房中一班人，有辅国公又任朝中丞相李明达，定远候内卫统领李启恺，威烈大将军李启思，礼部尚书魏通，工部尚书王应星，兵部左侍郎马都，户部左侍郎王敬等等，皆是李氏门中人，袁珝心中便有了个大抵。与各位大人见礼毕，袁珝归坐。李明达方才话犹未尽，又奏议道：“皇上，太子乃为天下之表率，理应德才兼备，方能标示天下。可当今太子罔顾孝悌，为人子，为人臣皆不能……”天子望着袁珝，俄然摆手打断李明达话语，和颜笑道：“五年未见，阿珝长大成~人，倒有些像你几位兄长了。”又向众官道，“朕的几个儿子，各个都像我，只这老五独独跟我无一点类似。”
李明达不觉得然道：“这不是与靖节公的桃花源如出一辙么？”心想定是这小儿胡说，兴趣便减掉大半。袁珝道：“李丞说得无错。岛上情致确切如桃花源中所描述的普通。”李明达立即嘲笑道：“那另有甚讲头。”
天子又问李明达道：“李卿觉得如何？”
袁珝出了翻云殿，见李明达等人行在前头，仓猝追上，向那户部侍郎王敬道：“王大人留步。”王敬留步见礼道：“王爷有何指教？”
李明达正因太子被禁，想借此废之以二皇子光王袁瑶取而代之，却被袁珝一通滚轮国奇谈激收回立嫡立长来。太子袁瑛乃天子原配已故思定孝皇后所生，既是宗子又是嫡子，立为太子名正言顺。心头正恼，闻声天子向本身问话，仓猝见礼道：“皇上圣明。微臣对峙嫡立长没有贰言，只是担忧这嫡宗子如果德行有亏，是否当得起国度重担呢？”
太祖天子袁世新平生豪情壮志，驰骋疆场安定天下建立大显，定都建宫后，立宗子袁高尧为太子，怎何如直到建元末年，太子还未有子嗣，沉痾的太祖天子无法之下只得废太子立三子袁高禹。袁珝此番所说的滚轮国一事刚巧应了当明天子继位时候的景象。袁珝心惊，仓猝离座下跪请罪道：“父皇，儿臣本日所言不过是他国之事，并无含沙射影之意，还请父皇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