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尚书之女

素怀领着众奴婢辞职。袁珝道：“泱泱，我传闻皇上要将陆雨赐我为妃，但是真的？”泱泱道：“皇上赐婚，你且去问皇上，跑来问我做甚？”袁珝道：“皇上怎认得陆雨？必定是你的主张。”泱泱自感对劲，却不答话。此时素怀又出去禀道：“光王殿下来了。”泱泱忙道：“糟糕，他定是来发兵问罪。”

泱泱道：“二哥所言甚是。我考虑着报恩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太后此举应当是另有深意。”袁瑶道：“有甚么深意？”泱泱打量他几眼，道：“二哥真看不出来？”

泱泱道：“二哥此话，泱泱可担待不起。我几时诳你了？”袁瑶道：“mm明知故问。前几天你明显承诺将陆雨送入我府，如何一转眼，皇上就要将她赐婚给五弟了？”

素怀吓得仓猝跪下。泱泱又问：“他娶的是谁？”素怀道：“禀郡主。曾弘文所娶兵部尚书徐积之女徐闻。是荆州侯许杭保的媒。”

袁瑶大步进门，公然一副肝火冲冲的模样，不请自坐了，谓泱泱道：“mm何故诳我？”

泱泱道：“二哥，你是太后白叟家最心疼的孙子，太后所思所虑天然都是为了你。”袁瑶的确哭笑不得，将两手一摊，道：“为我？如何为我？”

泱泱瞪大了双眼佯装吃惊，道：“二哥此话从何而来？”袁瑶气道：“你还在此装腔作势。是礼部尚书魏通亲口说的！”泱泱道：“这倒是奇特了。我在太前面前替你求了，想必是太后不允，这我也没法啊。”

袁珝早已喜不自胜，那里听得他的牢骚，内心却想甚么廖亲王说和，廖亲王那里识得陆雨呢？必定是泱泱从中运营。泱泱此人自小机警古怪，常谋些不成谋之事，恰好还给她办成了。怪不得常常拿他和陆雨打趣。想到此处不由发笑出声。曾弘文怪道：“珝兄，我瞧你还挺欢畅的。如果换了光王早哭晕了。”袁珝道：“我一个闲散王爷配个布衣王妃，却也不错。”

曾弘文皱起眉头小声道：“说是甚么廖地覆雨山庄的蜜斯，还是廖亲王保的媒。”袁珝一听，便知是陆雨，又惊又喜，忙道：“是真是假？”

许令冲回到梅园，曾弘文正领着世人在庄中喝酒赏花，独独不见了许令荃，曾弘文奉告许令冲道：“被泱泱这么一闹，她感觉败兴，便先归去了。”说着又将凭几挪进了袁珝，轻声道：“珝兄，皇上要给你指婚了，你可晓得？”

袁珝回府，忙向永新阁来找泱泱。泱泱正与素怀等人玩掷壶，见了他佯装活力只不睬他。袁珝忙作揖道：“mm，mm，好mm，你且停一停，为兄有事问你。”说着便将泱泱手中箭矢收了交给素怀。

袁瑶道：“你且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陆雨闻谈笑道：“mm你是在吃那许蜜斯的醋么？”

泱泱瞪大了眼道：“我吃她醋！好笑，好笑。姐姐是不知她为人。她之前是一心想要嫁给太子的，岂知太子心中只要她姐姐，没有她许令荃，一向不肯娶她。现在迟误得年纪大了，嫁不掉便想退而求其次。”陆雨道：“你这话我却听不明白。”泱泱道：“你当然不明白了。本日曾弘文设席请我五哥，她却特特男装而来，不是为我五哥又是为谁？她做不成太子侧妃，做个郡王妃也是好的。只是我怕她这快意算盘是要落空。我五哥内心也没有她哩。”

陆雨出去正瞧见此情状，觉得泱泱梅林之怒未消，迁怒侍女，便上前将素怀扶起，对泱泱道：“mm还在活力？为这点事，实在太不值当。要吃宴席，我们家中自吃就是了，岂奇怪他的！”又亲身将她扶进阁房，给她整衣换装。

袁珝不解，道：“他问甚么罪？你有何事获咎他了？”泱泱道：“他问我讨陆雨，我没应他。你且快走，我来回他就是。”忙将袁珝推出房去。

他任着礼部员外郎一职，且也不会拿此事信口扯谈，袁珝得此不测之喜竟一时不能信赖，只是归心似箭，立马想要见到陆雨。正欲起家告别，曾弘文俄然叹道：“珝兄，别怪我多嘴。你好歹也是个皇子，敕封郡王。可这王妃选得实在草率。即便有廖亲王做媒，可陆家终归一介布衣，又远在廖地，也不知这廖亲王如何想的？”

许令冲已是喝醉，伏在桌上喃喃笑道：“孤家寡人，孤家寡人。呵呵，却也不错。”曾弘文见状，命人将其搀扶进阁房歇息，又让他喝了些醒酒汤方才放他回家。

泱泱道：“徐积之女?这许家真是步步为营！这许杭老儿自家儿子婚事倒不焦急，却给外甥做媒。”

袁瑶闻言，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道：“荒唐！你且别搬出太厥后。不过是长得像，报恩也不是这么个报法。”

袁珝茫然点头。许令冲亦坐下了笑道：“哪家蜜斯有此幸运能嫁于我们珝郡王？”

袁瑶道：“你既然替我求了，太后不准便罢，又如何会俄然将陆雨赐婚给袁珝了？且还说是你父王保的媒，你能脱得了干系！”

陆雨听得此言，如遭当头棒喝，心中立时五味杂陈，半日没有言语。泱泱且换好了衣裳，执了她手问道：“我问姐姐一事，还请姐姐照实告我。姐姐可成心中人了？”陆雨满腹苦衷，只呐呐点头。泱泱又问：“那你瞧我五哥如何？”陆雨苦笑道：“人中龙凤天然不俗。”泱泱道：“姐姐如此说，我便放心了。”陆雨也不知她放的甚么心，自发悲观沮丧。

曾弘文道：“冲弟，你瞧此人还真随遇而安。”

泱泱一边由她奉侍，一边道：“姐姐有所不知。方才在梅园那唤我做mm之人，是许令冲的妹子，闺名叫做许令荃，仗着姐姐是太子妃便自大的很。本日梅园之宴本说没有女子，她却堂皇在内，好不知羞。”

泱泱道：“我也是庶出。”

许令冲正自斟自饮，闻声曾弘文所言，微微一笑，举杯向袁珝道：“恭喜珝兄了。”说罢一饮而尽，又往杯中来倒酒。曾弘文看他喝了很多了，忙按住他酒杯道：“你慢着些，喝醉了又讨姑丈的骂。”

许令冲笑道：“骂就骂了，能少块肉去么？我本日就要喝个痛快。”又自饮了。曾弘文点头道：“瞧你这倔脾气，总也不听劝。现在珝兄也要立室了，我们这一班兄弟就剩你一个孤家寡人，你也不急。”

曾弘文道：“这事为兄岂能胡说？礼部已去信廖王府了，恐怕过了年就要下旨。”

素怀见泱泱神采稍缓，她知许杭有三子，二子皆结婚，独留许令冲，便道：“曾弘文是长公主的独子，许杭天然不敢怠慢了。何况许令冲乃庶出，他一贯不放在心上，天然不焦急。”

素怀惊觉讲错，仓猝叩首如捣蒜：“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郡主娘娘是当今圣上亲封，又是王爷独女，深得太后恩宠，岂是旁人能够比得？奴婢一时讲错，请娘娘赐罪。”

泱泱轻拍胸口，嘻嘻笑道：“哎呀，二哥，你瞧你，为着个小小女子，急眉红眼的，好不吓人。”袁瑶道：“你失期于我，还怪我模样吓人！”泱泱撅撅嘴，委曲道：“此事怪不得我，是太后白叟家见了陆雨，说陆雨像极了她昔日的一名仇人，我猜是太后为了酬谢当初的拯救之恩就将陆雨许给五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