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巨蛟

吴凡便与孙秀才商讨了一番，跟着那少年走到几里外的一个集镇，只见那少年在集市上大肆采购三牲祭品，纸钱，卷烟，又买了很多活鸡活鸭，雇了一辆大车运到船埠，将那些物品全都装上船后，少年把草帽在头顶按了按，挥手道：“上船吧！”

“凡哥儿，待会儿莫惩强，让那船家出头……”

越行至江心，浪涛更加狠恶，小舟上雨娘早已晕得七荤八素，金宝却安然地趴在船舷上望着江中不时跳出的江鱼欢叫不止。

“这下能够开船了吧！”

“江水悠悠兮，妹娃要过河……”

“甚么？”

再行了一阵，一片白花花的浪花从上往下冲来，少年又命点香扔活鸡活鸭，一向扔到船上再无采买的肉食，那浪花这才安静。

“神仙清闲兮，怎及俩情深……”

“另有一只狗！”

孙秀才见那巨蛟威势已惊得面如白纸，一掌一个将两匹马拍下江中，那巨蛟大嘴一张，一股庞大的吸力便将两匹骏马吸入口中，吃罢还是意犹未尽，又向船上吼了一声。

吴凡夺过纸笔写道：“吴凡、孙秀才佳耦共三人过江，江波浩大，存亡自理……”

江面一阵庞大的兽吼声传来，江心俄然高山起浪，竟高达十丈，颠得小舟几欲翻沉，吴凡稳住身形放眼一望，只见江心现出一条红色巨蛟，显出的头颈粗过水桶，头顶上长着两只红色短角，正瞪着两着腥红的眸子盯着小舟上几人。

那少年看看天气，道：“你们且在此处稍待，我去采买些物品返来！”

“呃……”吴凡本想发怒，但听少年这般说话却无从回嘴，只得又加了些钱，重写了张便条。

“浊浪滔天兮，敢把浪踏平……”

吴凡哼了一声道：“十万便十万，今个儿我还就过了，拿着，只多很多！”

吴凡正与老段说话间，江中俄然飘来一团白雾，紧接着一个大浪打来，荡舟少年忙道：“扑灭香火，扔一只猪头下去……”

吼……

少年点头道：“那好，你们可派一小我跟着我去采买，无那些东西恐怕过不得江。”

吴凡回道：“那是天然！”

白浪江上少年边荡舟边放声唱着歌，歌声飘飘零荡，婉转动听，但他翻来覆去只唱那几句，吴凡听了几次也会了，便跟着那少年一起放声唱起来。

吼吼……吼……

那少年笑了笑道：“客长是怕我拿了钱跑了吧！”

轰……

巨蛟又吼了一声，仿佛等得不耐烦，那船家少年见吴凡如此保护那金宝，有些难堪，但随即便转头对那巨蟒道：“这只欠下，来日还你十只如何？”

目睹吴凡眼都不眨一下俄然变出一个金元宝，那少年皱了皱眉道：“那好，既然你们非渡不成，那我丑话说在前头，强渡则命不偿，立字为据，空口无凭……”说完回身从小茅舍里取出一枝秃笔和一张纸递到吴凡面前。

“一万铜钱便是十两银子，十万便是百两银子，你那里是甚么船家，清楚是趁火打劫的能人！”

人马都上船后，少年双桨一划，船便向江心驶去。

庞大的水柱撞在草帽出碎成无数水花，那草帽只是抖了一抖，便稳定下来，未退半步。

“再加三十万钱！”

老段回道：“谨慎驶得万年船，这船家不是普通人，不过看上去并有害人之心，你就诚恳看戏吧！”

那少年皱着眉转头看了看船上立着的两匹马和一只狗，对吴凡和孙秀才道：“这两匹马和这只狗也送与他罢！”

孙秀才走上前来小声对吴凡道：“凡哥儿，他清楚是讹人，我们还是改道而行吧。”

又行了一会儿，俄然又一阵水响，一道大浪扑来，荡舟少年又叫扔一只牛头下水，吴凡也依计做了，孙秀才又点了三柱香，水势稍平。

那巨蛟明显被少年此举激愤，收回更大的一声巨吼，一道更粗大的水柱从它口中射出，少年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剑指伸向挡在小舟前的庞大草帽上。

那巨蛟双目红光一闪，张嘴一道水柱便向船上射来，那少年怒喝一声，将草帽摘下往那水柱一抛，那草帽离手后见风立长，变成近十丈周遭，挡在巨蛟喷出的水柱之前。

行至江心，俄然水流静止，大雾满盈，船家少年划了几下，见船原地动也不动，便弃了桨，直起家来对江心喊道：“本日所带祭品已用完，尊下放过我等，所欠捐躯来日偿还……”

“这但是你本身说的！”吴凡毫不粉饰地回道。

吼……

见船家少年盯着金宝，吴凡一把将金宝抱住道：“这狗不能给它吃了，你要多少钱我都情愿给！”

吼……

见吴凡发怒，那少年鄙夷隧道：“此时白浪江正闹水患，我渡你们畴昔，那但是拿着身家性命在搏，还值不得这些银两？”

一条丈许长的大鱼俄然跃出水面一口将刚扔下的猪头吞下，消逝在碧波当中，浪势稍缓。

那少年接过纸一看问道：“你们的马和狗也要一起过江么？”

吼……

吴凡拉着那少年道：“船便在此处，还要采买何物？”

吴凡一听问道：“老段，你这又是唱哪出，好半天不见你出声，莫非你能未卜先知不成！”

少年微微一笑道：“马与狗也是生灵，你们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是不命么？”

孙秀才听了忙扔了一只猪头到江水里，又取出火石扑灭了三柱香插在一个香炉里。

哗……

“白云渺渺兮，哥在岸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