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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风雪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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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诸国畏服不假,但究竟是心折口服,还是口服心不平,那就不好说了。今后次焉耆人的行动来看,多数是后者……但不管如何说,只要西域诸国表示臣服,那就大有文章可做。起码不消担忧都护府本身安然,并且,能够动用朝廷付与都护府的权力,变更诸国……

嗯,陈汤这段话,固然略有长本身志气之嫌,但根基还是合适究竟的。匈奴两大单于,一南一北,相距万里,相互反目,全部西域,包含漠北,都呈现了权势真空。汉朝及时抓住这个良机,摈除匈奴残存权势,占据这个空间,并拓展声望,都是非常有需求的。

“自古以来,有千里破虏,何尝闻万里击胡啊。从河西,甚或从三辅出兵讨逆,都是不成行的。”甘延寿长叹一声,如针虬髯,在旺火的烘烤下,仿佛也微微卷曲起来,“当年我曾向右将军就教过,其曾有言,错非从都护府出兵,或可行险一搏。惜乎当时西域诸国民气不决,都护府兵力不敷,难以成议,故而搁置。”

更令人感喟的是,已经得知汉使确实死讯,被打了脸的天子,却保持沉默。这一沉默,就是整整八年,不快九年了。

“任何一场军事战役,实在都是打赌,朝堂诸君该当更明白这个事理。”张放指着东面恣笑,“朝堂大佬们不过是觉到手里筹马未几,不敢等闲下注罢了。”

陈汤越说越镇静,最后竟将裘袍脱丢一扔,单衣绾袖,抓起温酒的大魁,仰脖痛饮。

陈汤明显早已做好充分的调研与心机筹办,借着这事的由头,加上酒意激起,当即掷杯而起,负手踱步,侃侃而谈:“蛮夷畏服大种,其本性也。西域本属匈奴,今郅支单于威名远闻,陵犯乌孙、大宛,常为康居画计,欲降服之。如得此二国,北击伊利,西取安眠,南排月氏、东离乌弋,数年之间,城郭诸国危矣。且其人剽悍,好战伐,数取胜,久畜之,必为西域患。郅支单于虽地点绝远,然蛮夷无金城强弩之守。如发屯田吏士,驱从乌孙众兵,直指其城下,彼亡则无所之,守则不敷自保,千载之功可一朝而成也。”

屋外,大雪纷飞,六合之间被厚厚的皑皑白雪连成了一体,分不清哪儿是天,哪儿是地。屋内,炉火透明,被温热了的老酒披收回浓烈的酒香,满盈着整间屋子,席案上一条被烤熟了的全羊腿已经被割得只剩下几根白骨。

甘延寿仍然大摇其头,神情果断――开打趣,无旨出兵,那但是要掉脑袋的!

看着两个豪情激扬的“抱负家”在互抢酒喝,大要粗暴,但心细责重的甘延寿只要点头:“此等事朝廷岂会不知?想那冯右军当年也是纵横西域,威慑诸国之辈,却容忍郅支至今。实因干系严峻,冒然行险,结果难料,委实难以定夺啊。”

二人一齐看向张放,看他是甚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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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扼腕的是,懦夫魂断异域,朝廷却不知情,觉得又是像前辈使者张骞、苏武一样被囚禁。几次三番派使者讨人未果,最后还是展转从乌孙人那边探听到,汉使骸骨已寒……

汗青的车轮已然启动,没有甚么力量能够反对。

当然,再如何挤占,胡人老是不会绝,匈奴人走了,别的甚么部族又会顺势崛起。塞上无胡骑,也只是指没有大股胡骑犯边罢了,小股胡骑劫夺商道,甚为至于追杀汉人(便如张放此次遭受),那是永久都不会绝迹的。

“好,说得好!君况啊,我感觉,不管从身份还是表面而言,这话当是你说才合宜,成果……哈哈哈!”陈汤指着甘延寿大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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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延寿刚倒满一碗洒,正要往嘴边凑,闻言顿住,脸还冲着碗口,眼皮翻起,吃惊满满:“子公,你、你该不会是想……”他太体味这位订交十余年的老友了,那种神采,那种眼神,只申明一件事――他想干一票大的!

汉元帝建昭二年,既公元前37年――这,就是张放身处的期间,以及精确编年。

“那么现在的西域又如何?”张放将目光转向陈汤,这位副校尉方才停止“任职调研”,对西域的环境想必有个大抵体味。

陈汤先是点头,又不觉得然点头:“国度与公卿议,大策不凡所见,事必不从。”

陈汤在朝中也呆了近十年,固然官小职微,但冷眼旁观,朝局风向如何,大抵还是清楚的。眼下的大汉朝,儒学昌隆,言必引经用典,以能诵诗赋为荣,士子腰间佩剑,多为装潢,乃至刃不开锋……当年汉匈之战时那种气吞万里之势早就荡然无存了,加上阉党弄权,打压军方,想获得批准远征,只怕比让郅支自个割下脑袋赔罪还难几分。

甘延寿仍然对峙按流程走,上奏朝廷,等候批复,再做定夺。

天山实在够高了,而郅支城更是超出西域范围,已经算中亚了。距长安,不,距大汉最西边疆敦煌都不止万里之遥。空间,给了郅支庞大的安然感。同时,也令大汉君臣望而兴叹。

张放沉吟道:“按法度走天然是最好的,但是,只怕时候来不及……”

张放、陈汤互望一眼,相互都看到对方眼里跳动的火苗。

对于老朋友的调侃,甘延寿一笑而过,抚着虬髯,点点头:“张公子所言确有事理,子公大志延寿亦知……不如我等具名上书朝廷,俯允出兵如何?”

该当说,谷吉也是一个勇于冒险,意欲成绩博望(张骞)、定远(班超)之不世奇功的标准大汉士人。只可惜,他的运气欠了点,碰上了个做事不计结果的匈奴单于,乃至壮志未酬身先死。

谈到本职,陈汤眼里熏意尽去,清澈清澈,他只用了二十个字总结申明:“匈奴缩南北,都护居正中,塞上无胡骑,诸国皆畏服。”

汉使谷吉的经历,令人唏嘘。

“好!壮哉!”张放拍案大笑,“别喝光,给我留一点。”

这个期间的匈奴,固然已经在走下坡路,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时还能蹦哒出来恶心人。郅支之以是敢这么干,正应了那句老话――山高天子远。

要说甘延寿对郅支内心没火,必定不对,只是他在中心戒备队(羽林)干久了,言行谨慎,等闲不表态罢了。既然帮手兼老友有这建议,上面诸国也有倒逼之意,那就上一道奏章,叨教朝廷吧。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又牵涉到陈年旧案。曹雄与林天赐终属他国,再坐下去不免难堪,称不堪酒力辞职。其他侍从,也都被打发下去。屋里,就只要张放、陈汤、甘延寿沉默对坐而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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