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霓裳（十）

“母后，儿臣才刚满十四岁，应当以学事为重，不急着纳侧妃。”司徒翊皱起眉毛，他看到水漓紧攥动手中的丝帕，水色丝绢上绣着一枝莹白的梨花。

“是。”

“但是徐婉婉就要进宫了，我不想和她，我想和你在一起！”司徒翊下了决计，抱紧她纤细的身材、亲吻她微凉的唇瓣，想给她暖和，想跟她融为一体……

“侧妃？翊儿你在说甚么胡话，婉婉才是你真正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这个女人，不过是个幌子。”皇后轻挑秀眉：“太子妃将来但是要母范天下的，她这杀人不眨眼的妖女休想觊觎。”

“漓姐姐，这如何能够，你们弄错了……”

“她固然是我表妹，但我真的很不喜好她。”

“可你今后还是该跟她好好相处，最好能喜好上她，不然、会过得很痛苦……”

司徒翊觉得一觉醒来，水漓便能坐实太子妃之位，谁知他展开眼睛时水漓已经将统统都清算伏贴，连出宫的衣裳都已经换好。

水漓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他，黑暗中她清莹的眼眸好似浸润在水中的晶石，闪动沉迷离的柔光。司徒翊也是一阵严峻，悄悄按住她的肩，去吻她的脸，而后、渐渐移到她的唇……

“小翊，你如果没喜好上我该多好、”

昏黄中，他听到水漓感喟般的感慨，狠狠将她抱得更紧：“我晓得，你是母后的棋子，实在我又何尝不是，此后我们一起相依为命。”

皇上仿佛担忧水漓受委曲，有话不便说，竟然挑选伶仃召见她，连司徒翊也解除在外。但水漓明显将皇后的所作所为粉饰的很好，连皇上给她的免罪玉牌也不动声色地藏在衣袖中，司徒翊还是深夜将手探进她的绣被里，牵她手的时候才发明的。

水漓还是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像你一样吗？”司徒翊俄然翻开本身的被子，钻进了水漓的被窝。

“嗯，即便不是我，皇后也会安排其别人去的。”

“罢了，罚你也没甚么意义，明日你和水岩一起去徐府提亲，早点把婉婉给本宫接出去，你陪着翊儿，我真是提心吊胆。”皇后看着被本身囚禁的笼中鸟，嘴角弯起一丝冷酷的弧度。

“算你见机，陛劣等会要召见你，你晓得该如何说吧。”

“漓姐姐，你明天真的要去找徐婉婉吗？”

“民女谨遵皇后懿旨。”水漓冷酷的声音打断了司徒翊的话，她扶着墙站了起来，沾了灰尘的脸像蒙尘的夜明珠，披发着清冷的光晕。

“翊儿这么信赖你，你不感觉惭愧吗？”皇后窈窈窕窕地走了过来，站在一旁的司徒翊有种不祥的预感，水漓已经不是棋子了，而是一块垫脚石，被本身的母后死死踩在脚下。

“我们……”水漓沉吟着，指尖在司徒翊的掌心悄悄一划，仿佛一颗流星划过他的生命线。

“漓姐姐，昨夜、”

“殿下，这位太子妃穿的但是夜行衣。”海棠嘲笑着，朝铁笼里泼了一瓢凉水。

两人的呼吸都短促起来，水漓伸手推开司徒翊：“不可，小翊，你年纪还小，我们不能、”

“母后，您不能、”

“殿下睡得还好吧。”还是是清平淡淡的声音，好似甚么都没产生过。

“太好了，漓姐姐，父皇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司徒翊有种如释重负的感受，怪不得母后即便再讨厌水漓也不能禁止他们两人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