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郭小哥的先见之明
郭业见庞飞虎脸带不解,张嘴欲要解释。
本来就在皂班弟兄撞破刘家大门之时,郭业心中就有了计算,抄家势在必行,但是为以防万一他还是让朱鹏春趁着后院乱哄哄之余偷摸潜入刘老赖的寝室,好好找寻一下有没有藏银啥的。
庞飞虎随后又转了话锋,不无踌躇地说道:“这两千两银子是一笔巨额数量啊,刘老赖怎会健忘?明日上公堂审判,杀威棒和诸般刑具之下,别说这些保命银子,就连祖宗十八多数会一一招认出来。到时候,这笔银子一暴光,被县令大人晓得以后,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啊。”
这些大陶罐被刘老赖厮谨慎翼翼地埋入了床底下的地盘里头,足足有两尺多深,若非朱鹏春锲而不舍的挖银精力,还真是不易找到。
两千两纹银啊!!!
朱鹏春见着班头有些恼羞成怒,不敢再多说废话,将郭业早前在刘家大院叮咛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可惜那些库房的银子就跟皂班兄弟无缘,便宜了秦威,县尉谷德昭这些人了,不过他们拿得必定是小头,县令大人,主簿大人都没发话,他们如何能够敢多拿?
雨露均沾,六房的功佐大人也要分上一杯羹,这么满打满算下来,还真不如本身皂班的两千两纹银了。
此时大房中刹时消停了下来,平静很多。
如果衙役这个行当能够父传子,子传孙的话,起码要替衙门卖上两百年的命传承四代,才气赚够这些银子。
!!
朱鹏春肩膀一吃疼,人倒是安稳了下来,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看着眼神中透着汩汩扣问的庞飞虎,说道:“班头啊,真是不得不平我们郭小哥啊,那啥,他就是三国的诸葛孔明啊,手中鸡毛扇子一摇,就能运筹帷幄当中,决胜千里以外。他就是……”
砰!
如果放到军中,郭业有来由信赖,以庞飞虎的脾气风格百分百受军众恋慕,绝对是一个大将军的料。
当日本身的确是这么说过,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那天如果不是这么承诺朱鹏春,这混球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那奥斯卡最好男演员吗?
这是郭业综合后代狂轰滥炸的各大影视剧中,那些地主土豪的糊口风俗总结出来的。
郭业听罢不由浑身紧绷,这茬儿他在情急之下倒是没有想到,如果真如庞飞虎所说,这题目就毒手了。
他脸有迷惑地看着郭业,这小子神奥秘秘的,莫非跟朱鹏春另有甚么事情瞒着他不成?
行啊,言出必行,不能失期别人。
短促的一声撞门!
归正郭业内心对这长季子压根儿没甚么好感,这类功德懒得便宜他。
就在朱鹏春持续捧着郭业的臭脚之时,被绕得脑筋胡涂的庞飞虎厉喝一声,打断了朱鹏春不要脸节操碎一地的吹嘘。
一团肉乎乎的人球踉踉跄跄撞开了大房门,滚进了房中。
庞飞虎俄然发觉过来,仿佛进了刘家以后就没瞥见朱鹏春这厮,就是早前押送刘家父子返来的路上,也没瞥见这厮伴随,这是干吗去了?
累了一宿,天又微亮,庞飞虎见着弟兄们都低头沮丧的,便给世人打气道:“弟兄们,别沮丧,我们不是抓捕了刘家父子找回了税粮吗?人赃俱获,到时候刘家父子一经审判,必定会将秦威这个幕后主使给供出来,到时候秦威垮台,县尉大人又嘉奖我们皂班,如此说来,我们也并非没有收成,不是?”
鲜明一看,神采红潮气喘吁吁,不是朱鹏春还能有谁?
郭业冷不丁一巴掌扇到朱鹏春肉乎乎的肩膀上,喝道:“老朱,你丫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倒是说呀。”
郭业乍听之下,这才回想起来。
见着郭业不测的神情,朱鹏春不由急了,急咧咧地喊道:“郭小哥你可别诓老朱哈,老朱那天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潜入刘家冒充商贾,你但是承诺过老朱的,事成以后得来的刘家藏银,我一人分两人的分子。”
不管是庞飞虎,还是程二牛,阮老三等人都是一脸的绝望,半点都没有擒下刘家父子以后的那股镇静劲。
庞飞虎见着空荡荡的大房中只要郭业一人没走,心中很有惭愧地说道:“郭业,你如何还呆在这儿?从速归去歇息吧,此次你办得很好,可惜被我在城中泄漏了风声,让秦威及时赶来。本来我是想抄刘家之时……”
朱鹏春两眼发晕,庞飞虎浑身瑟抖,心中冲动不言而喻。
到时候顺藤摸瓜,必定会扯到皂班头上来。
郭业心中掰扯着,皂班加上庞飞虎一共十二人,两千两银子每人约莫能够分到一百七十两摆布;如果遵循之前承诺朱鹏春的分法,那就是十三人来分,那每人约莫是一百五十两摆布。
不管郭业此次是成心安排,还是偶然插柳柳成荫,庞飞虎都不得不冲动和感慨了。
但是以这长季子的性子,十两八两甭想打发走,与其如许,不如干脆连他都瞒住算了。
“头儿,您不消惭愧,秦威狡猾似狐,即便你再谨慎,也敌不过他耳目浩繁。”
草,真他娘的尿性!
朱鹏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称道:“郭小哥叮咛,老朱咋会不听?我已经将这二十罐银锭偷摸转进了吴家,我跟吴家的管家福伯谎称这是郭小哥你的东西,谨慎放进了你的书房。并且您不是说过吗?千万不能让你那岳父瞅见。”
郭业听着朱鹏春的高度赞美,心中也是美滋滋的,被庞飞虎这么一喝,脑筋顷刻腐败,嘿嘿干笑着,被人夸真是一件美事啊。
这时,朱鹏春俄然想到了甚么,扭扭捏捏地问道:“郭小哥,你还记恰当日承诺我的事不?”
刚才还乐得眼睛都埋进脸颊肉中找不着的朱鹏春也是身子一颤,神采顿时跨了下来。
果不其然,就在朱鹏春潜入刘老赖的寝室以后,翻箱倒柜,掰开了床板,拿起锄头挖地好几尺,总算让他找到了刘老赖的保命银子,全数都是马鞍状的锭锭雪斑白银,储存在大陶罐中,足足二十来个大陶罐。
“闭嘴,你他娘倒是说重点,别屁话连篇了。”
俄然,郭业一把拽住朱鹏春的肩膀问道:“我让你将这些银子偷摸转移到吴家,你照做了吗?”
这就是庞飞虎最令郭业恋慕的处所,不管是甚么事都是那么的漂亮。
郭业随即点头看了眼庞飞虎,问道:“班头,这事儿部属擅作主张,承诺了老朱,你看……”
这长季子为了钱,但是甚么事都敢做。
我靠,刘老赖家也真够敷裕的,一个保命银就藏了两千余两。那么刘家库房的存银不是要有三五千两了?
朱鹏春?
只见朱鹏春一出去以后,手舞足蹈嘴唇颤抖的镇静喊道:“郭小哥,发了,真发了。***,老朱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子。”
朱鹏春还陷在镇静当中,就连坐到凳子上屁股都诚恳不了,摆布挪动着。
啧啧,到底是几代下来的老地主家庭,跟他阿谁便宜岳父一样,是攒钱的一把妙手啊。
以刘老赖的这类乡间土豪性子,必定会在本身睡觉的处所藏下一些银子,作为保命钱。为的就是怕万一哪一天,俄然杀入一股山匪啥的进了刘家,库房里头的银子被洗劫了,起码另有刘家翻本的库存银子。
忙活了一宿,固然刘家父子被他们抓捕进了大牢,没被秦威抢了先机,但是一想光临了临了,却被秦威摆了一道,将抄家这么油水丰富的活揽到本技艺中,当真是令人沮丧。
砰!
“不过……”
啪!
经庞飞虎这么一开解,世民气里纵有疙瘩也不会表示在脸上了,免得让本身的好班头庞飞虎难堪。
庞飞虎现在那里管帐较郭业这个,赶快摆手说道:“这些银子都是你和老朱想体例整到的,你们爱如何分都是你们的主张,本班头毫不会掺乎。”
真是收之东偶失之桑榆啊,如果没有郭业安排朱鹏春去掘刘老赖这条老狐狸的保命银,那秦威俄然杀出来就真让皂班此趟东流乡之行颗粒无收了。
朱鹏春这话一说,郭业神采转喜,而庞飞虎则是更加的迷惑和不解了,银子,甚么银子?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郭业唔了一声,当然不能让吴茂才阿谁铁公鸡瞅见,不然他狮子大开口提出分一杯羹咋办?
要晓得,历朝历代以来,抄家都是衙门中人最乐此不彼的美差。
郭业当即打断了庞飞虎的说话,稍作欣喜以后,奥秘兮兮地一笑,然后走到大房门口探出脑袋寻摸了一下,道:“朱鹏春这个混球如何腿脚这么倒霉索,到现在还没返来?”
然后在庞飞虎的一再催促下,众衙役纷繁分开了大房筹办回家先补个回笼觉再说。
郭业一怔,嘛事?
郭业走到朱鹏春身边将他拉扯过来坐到凳子上,然后喜滋滋地说道:“老朱,你跟咱班头好好解释一下,都把他弄胡涂了。”
郭业听罢掰扯动手指算了下,马鞍状的大锭银子起码都是十两重的,一个罐子起码能够藏上十锭,那么二十罐子莫非就有两千来两银子?
并且刘家之事他也着力很多,晓得的也挺多,他如果提出来分赃,不成不分啊。
皂房大门又被一个急仓促的身影撞了开来。
五更已过,刘家父子被皂班的庞飞虎和郭业等人押送进了陇西县衙的大牢当中,不日即将提审。
不但郭业在算,就连庞飞虎,另有朱鹏春都掰着指头在算,干上一年衙役也才十两白银,两千两纹银得要干倒甚么时候?
嘶……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