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愿君千岁，再愿妾长安

寻不出本源，他不肯去多想，更不肯承认，阿谁叫慕醉月的女人，已经在他生命里占有了必然的职位。

君墨寒握着那发黄的纸页，站在冷风中好久，那萧瑟的背影，让刘公公哀叹了一口气，冷静地站到了一旁！

慕醉月出殡的那一天，盛京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彼苍似是悲鸣，哭泣流下的泪水。

君墨寒已经一个多月未沾女色了，清心寡欲一个月后，他骇然的发明一个惊悚的题目，每主要宠幸美人时，脑海中总会闪现出慕醉月那张脸。

木匣里，是一些女儿家的小物件，以及用密封纸裹着的一份手札，信里，端方的小楷清楚的撰写着：

那日，她被打的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他所说的那一句话：君墨寒，你会悔怨的。

慕醉月身后第二个月，君墨寒终究再一次踏足了凤栖宫。

失落的心被封闭起来，君墨寒命令广纳妃嫔充盈后宫，连绵子嗣。

一个月后

而当他看清身下躺着人的面貌时，下身昂扬刹时偃旗息鼓。

君墨寒眉头微皱，看着刘公公敏捷的手脚，将几坛子酒给挖了出来，连同酒一并被挖出的，另有一个精美小巧的木匣子。

凤栖宫的气象还是，迎春时分，院中的那一刻桃树花开还是。君墨寒恍忽中忆起，慕醉月站在桃树下翩翩起舞时那绝美的舞姿，娇态的小模样勾的他健忘了心中的仇恨，恨不得不时候刻的将她压在床上肆意的驰聘。

久而久之，他竟然对后宫的妃嫔失了反应。

打发慕婉瑜去晋陵，今后宫里再没了景阳侯府之人，他信赖，假以光阴，他便又能重新抖擞。

木匣上占了很多的泥土，刘公公谨慎谨慎的翻开。

“慕醉月，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死了还能闹得朕夜不安眠。”君墨寒苦涩的嗤笑了一声，挪了挪枕头。

痛苦的闭上了眼，如果当初不去计算暮雪的死因，如果没有打落慕醉月的胎，现在他当了父亲，身边有她陪着，岂会熬着这长夜漫漫？

掌灯时分，君墨寒留在凤栖宫派人传了炊事，早晨歇在了慕醉月生前所住寝殿里。

他半夜梦回时，缭绕在鼻尖难以健忘的沉香。

城楼上，君墨寒负手而立，凝睇着远方浩浩大荡的送葬步队，心中像是空了一块，空寂落寞之感无时无刻折磨着他。

“慕醉月，朕的确是悔怨了，朕不该草率的落掉你的胎，不该对你那么残暴，不该将你丢在冷宫来奖惩你。朕做错了……”

即便隔了一年多的时候，床上，被褥上，还是能闻到独属于慕醉月的那一缕沁心香气。

“本日，是信女生辰，一愿君千岁，二愿妾长安，三愿如同那梁上燕，岁岁年年常相见。”

“皇上，之前慕小主酿了几瓶桃花醉，仿佛就埋在这桃树下。”

摩挲着小小的衣服，君墨寒不得不承认，他终究尝到了懊悔的滋味！

枕头底，红色的小物件吸引了他的重视，那是婴孩的小衣裳，只缝制了一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