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做主（二）
可崔家再好，也不能这般欺负人。
“季同技艺好，善于盯梢藏匿刺探动静暗害之术，统领一帮侍卫恰好。打理碎务却远不及你。想来莞宁也是看中了你的好处。今后莞宁身份高贵，也需求一批忠心耿耿的班底。”
……
崔珺瑶虽是新媳妇，却涓滴不胆怯，一一见了统统的管事。话语未几，简练有力。
李山没推测顾海竟如此为他着想，心中大为打动，鼻子一酸，扑通一声跪下了：“多谢老爷。”
太夫性命人将吴氏叫了过来，淡淡叮咛道：“吴氏，你现在也是做婆婆的人了，也到了该纳福的时候。今后这侯府内宅里的一应琐事，都交给崔氏打理。”
吴氏那里还敢说半个字，跪在那儿动也不敢动，很快出了一身盗汗。
太夫人干脆利落地嗯了一声。
吴氏的面孔忽红忽白。
太夫人似是看出她在想甚么，冷然道：“你别胡乱猜忌。此事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也是为了表白我们顾家求娶崔家嫡女的决计和诚意。不然，就凭着谨行没结婚就先闹出一个妾室的事，崔家毫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你应当光荣，你生了个好儿子，娶了一个好儿媳。不然，这管家的事，我毫不会交给长房。”
吴氏就是再蠢再痴钝，也明白过来了。
李山倒也没推让，先施礼谢恩，略一迟疑，到底还是将顾莞宁的筹算说了出来：“……二蜜斯说了，让小的和小巧结婚后待在一处。要么让小巧回侯府，要么让小的到太子府那边当差。”
太夫人这是要夺了她管家的权力，将统统都交给孙媳崔珺瑶。
李山和小巧订婚一事，顾海很快就晓得了。
吴氏：“……”
管事们颠末沈氏吴氏两位主母掌家，见崔珺瑶行事有度背后又有太夫人撑腰，心中各自提了几分谨慎，无人敢心生骄易。
“倒不如让谨行娶了你的好侄女吴莲香？”太夫人凉凉地堵了吴氏一句。
李山见顾海没有起火，胆气也稍稍壮了一些，趁机表了一番忠心：“太子府再好，小的也舍不得老爷。小的情愿持续跟在老爷身边当差。”
“等结婚以后，你就去莞宁身边吧！我这个做主子的，也盼着你今后有更好的出息。”
顾海笑着打趣：“我还一向想着要给你许配一个媳妇，没想到你早就心有所属。幸亏我没乱点鸳鸯谱。”
吴氏犹自不甘，咬咬牙低声道：“这都是结婚前商讨的事，现在崔氏嫁都嫁过来了，就是我们不遵循当日的商定，崔家也没体例……”
“此事，是我主动提出来的，绝无能够变动。”
太夫人当着世人的面，叮咛崔珺瑶“临时”帮着打理家事。沉甸甸的库房钥匙和一摞丰富的帐本，到了崔珺瑶的手中。
顾海一听就晓得是如何回事，好气又好笑：“这丫头，要走一个季同还不敷，又将主张打到你身上来了。再过些日子，保不准连顾柏也都跟着去太子府了。”
太夫人扫了吴氏一眼，语气减轻了一些：“我昨日就和崔氏说过了，本日叫你来，是奉告你一声。你待会儿就将库房钥匙和府中的帐本都给崔氏。”
一转眼，崔珺瑶嫁入定北侯府，便满了整月。
是，吴家不如崔家。吴莲香也远不及崔珺瑶。
日子在波澜不惊中过了数日。
李山满脸的喜气遮也遮不住：“老爷就别打趣小的了。”
顾海随口笑道：“婚事由莞宁做主定下，婚期可曾一并定下？我这个做主子的，脱手也不能太太吝啬。到时候送一处小田庄给你们小伉俪两个。”
太夫人疏忽她丢脸的神采，说了下去：“为了你的颜面都雅，你这些日子就告病吧！在院子里好生养上两三个月。等崔氏将府里统统的事件都接办了，你再渐渐病愈。”
吴氏满身一个激灵，反射性地跪下请罪：“儿媳出言不当，请婆婆不要见怪。”
吴氏的面孔敏捷涨红，声音不自发地扬高了几分：“儿媳掌家以后，一向经心极力，自问没出过甚么不对。为何婆婆要夺了儿媳掌家之权？”
隔日，吴氏就“病了”。
侯府高低统统的管事在一天以内，尽数来给新的主母存候。
李山精力抖擞地应了下来。
她熬了十几年，才比及管家的机遇。凭甚么崔珺瑶一过门就能掌家？
顾海笑道：“快些起家。趁着这一两年，你挑两个聪明的好生调教，等你走了以后，也能有人代替你。”
话还没说完，太夫人已然变了神采，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混账！”
虽说崔珺瑶是她儿媳，办理内宅主持中馈的还是长房……可她如何能甘心这么早就将统统都给儿媳？
吴氏一时没反应过来，兀自笑道：“婆婆谈笑了。我还未到四旬，恰是精力充分的丁壮。府里琐事虽多一些，也难不倒我。崔氏才过门，那里就要用到她了。”
太夫人声音还是淡然：“你觉得崔家为何肯将经心教养长大的嫡女嫁到顾家长房？”
吴氏的脑筋转了几圈，才品出了滋味：“婆婆的意义是，在提亲的时候就已经承诺让崔氏进门掌家了？”
吴氏的面孔涨成了猪肝色。
太夫人冷冷地盯着吴氏的眼睛，目光冷厉如刀：“吴氏，只凭着刚才这几句话，你就没有做侯府主母的资格。”
“我们顾家，最重信诺，从未曾失期于人。更未曾做过肆意狡赖的事。”
顾海笑着看了过来，暖和地说道：“你有这份忠心很好。不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莞宁既是想要你畴昔，必会重用你。你跟在我身边，最多不过是个长随。到了莞宁身边就不一样了。”
……
五天后，顾莞宁回侯府探病。
顾海对正视的人，脱手从不吝啬。
吴氏气得头都快晕了，猛地站起家来：“谨行又不是娶不到媳妇。为何要这般低声下气地求着崔家嫁女儿。如果早晓得崔家提了这么过分的要求，当初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