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出嫁（一）
十五个月的小五，走路非常稳妥，喊起父皇母厥后，口齿非常清楚。一张白嫩的圆乎乎的小脸上，老是浮着甜甜的笑容，实在讨喜。
亏他有脸说“昼寝”！
顾莞宁笑着扫了阿娇一眼，用目光表示她别混闹。阿娇和阿奕笑闹惯了，说甚么都无妨。蕙姐儿刚过门，恰是脸皮薄的时候。
阿奕眼疾手快，立即从身后搂住了蕙姐儿：“谨慎，别摔着。”
倒是阿奕，非常安然自如，厚颜解释：“本日颇觉疲累，昼寝得迟了，还请父皇母后包涵。”
顾莞宁神采如常地说道：“阿奕，你领着傅氏坐下，我让人传膳。”
少年情热，初识男欢女爱，身材贴得这般近，俱是心头一颤。
阿奕腆着脸问道：“父皇母后的见面礼只筹办了一份么？有没有我的？”
阿奕：“……”
阿娇公然不吭声了。
蕙姐儿俏脸红十足，低声嗔道：“这个时候，父皇母后姐姐驸马他们定然都到饭厅了。只我们两个迟迟不到，多羞人！”
蕙姐儿羞怯地改口：“儿媳谢过父皇，谢过母后。”
蕙姐儿心中焦急，得空和他辩论，仓猝起家换衣。腰间酸软，双腿也没甚么力量。一站到地上，便觉腿软。
闵太后乐呵呵地说道：“便是再大，在我面前也是孩子。你缺了银子，也尽管找母后张口。”
顾莞宁笑了起来：“想尽孝，今后机遇多的是，不必急在这一时半刻。尽管坐下，别站着了。”
保存了十八年的孺子身，一朝娶了媳妇，那里还能忍得住。借着昼寝的名头哄着蕙姐儿到了床榻上，没曾想闹腾过了头，一睁眼天已黑了。
阿奕应了一声。
萧诩无法笑道：“母后，你也别太惯着阿奕了。他是一朝储君，又不是几岁孩童。”
萧诩也不呼痛，任由小五拉扯头发。
……
蕙姐儿这才坐了下来。初为人媳的忐忑严峻，悄悄散去。
还是闵太后最疼孙子，立即笑道：“皇祖母这儿早就备好了，还不快些过来。”
顾莞宁笑着白了他一眼。
阿奕装模作样地哎哟一声，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萧诩握着她的手，声音中尽是顾恤和惭愧：“阿宁，都怪当年我走的早，留下你单独苦撑，教养儿子长大。”
萧诩满面含笑，赏了丰富的见面礼。
蕙姐儿俏脸滚烫，羞愤不已地拧了阿奕的胳膊一把：“总之，都怪你！”
萧诩：“……”
阿奕一脸无辜：“这也怪不得我。”低头看了一眼，非常无法地叹了口气：“总得容我歇息半晌。如许让我如何出去？”
顾莞宁忍俊不由。
阿娇强忍住笑意，张口帮腔：“也只等了半个时候罢了，不算太久。”
阿奕咧嘴一笑。
顾莞宁公然筹办了一处更大的庄子做见面礼。
嫁女儿总有些欣然失落，娶儿媳便没这么多唏嘘，俱都满心高兴。儿媳进门当晚，顾莞宁萧诩都睡得格外结壮。
“宿世蕙姐儿嫁给阿奕的时候，宫中可没这般热烈。”顾莞宁暗里对萧诩感慨一回。
顾莞宁微微一笑：“前尘旧事，还说来做甚么。眼下我们过得好，比甚么都首要。”
小五咯咯直笑，低头伸手，用力扯着亲爹的头发。
蕙姐儿耳后都快起火了。
……
萧诩伸手揽住顾莞宁的腰，正欲在她脸颊上亲吻一口。门口已响起小五稚嫩娇脆的声音：“父皇，母后！”
蕙姐儿轻声道：“儿媳服侍母后用膳。”
话语亲热暖和，一如平常。
周梁略略垂眼，掩住眼底的笑意。
新媳妇进门，总得“立端方”。服侍婆婆碗筷，也算常事。出嫁前，娘亲便叮咛过：“皇后娘娘看着你长大，夙来喜好你。只是，你出嫁后便是儿媳，和昔日再不不异。得好生贡献服侍娘娘。”
蕙姐儿服膺亲娘教诲，不肯入坐用膳，要服侍婆婆用膳。
……
晚膳天然是迟了。
顾莞宁看着父女两个嬉闹，心中一片温软。
顾莞宁又岂能猜不出来，嘴角微扬，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也好。”
内里天都黑了……
当年宫中端庄的主子只要她和阿奕母子两人，宫人再多，筹办起丧事来也感觉冷僻。这一世却完整分歧。
一脸满足的阿奕理直气壮地应道：“昼寝睡得迟了些，也是不免。”
蕙姐儿红了脸，忍不住和阿奕对视一眼。
一个月后，阿奕大婚。
蕙姐儿：“……”
“都怪你！”
阿奕喜滋滋地凑到闵太后身边，得了一匣子银票。闵太后还低声叮咛：“这是给你常日花用的。如果不敷，皇祖母那儿另有，尽管来拿。”
顾莞宁目光掠过蕙姐儿秀雅的俏脸，笑着说道：“宫中这么多宫女，我用膳那里需你服侍。又不是那等小门小户的人家无人服侍，要磨搓儿媳。你放心坐下用膳吧！”
待到早晨用膳之时，阿奕和蕙姐儿竟迟迟未见踪迹。
萧诩暗叹一声，只得松了手。
蕙姐儿自发无颜见人，一起垂着头。进了椒房殿后，更没勇气看任何人。
萧诩疼女如命，立即将伸手抱起小五，高高举起，转了几圈。
话一出口，蕙姐儿的脸更红了。
……
蕙姐儿：“……”
闵太后好端端地坐镇慈宁宫，萧诩颠末数年保养，身材安康如凡人。另有阿淳小四小五……宫中岂会不热烈？
第二日凌晨，新过门的儿媳羞答答地来敬茶。
阿娇也为弟妇筹办了见面礼。蕙姐儿改口称呼姐姐，阿娇眨眨眼笑道：“阿奕眼巴巴等了这么多年，总算将你娶进门了。”
阿娇新婚不久，模糊猜出是如何回事。张口为阿奕打圆场：“结婚之日最是疲累。阿奕约莫是睡了。我们再等上一等。”
蕙姐儿发觉到阿奕身材的窜改，又羞又恼，瞪了过来：“我们立即去椒房殿。你再敢混闹，我再不睬你了。”
蕙姐儿心头一热，鼓起勇气昂首看了一眼：“母后刻薄仁慈，儿媳感激不尽。只是，儿媳初进门，委实想尽一尽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