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废后诏书

在夏云江带人来前，皇后都沉默无言，等看到浑身是血的哥哥，皇后的身子才颤巍巍地颤栗，“皇上，多谢您饶臣妾不死，但臣妾会在冷宫中等着，等您悔怨的那日。这天下万物，并不是事事都能如您所愿，您真觉得太子能担当大统吗？哈哈！”

蒋华轩只是张了下嘴，便没气倒下。

霞光落进殿中，和白玉砖上的鲜血融为一体，让这个仁政殿，俄然多了好些色采。

皇后沉眸不语，望着睡在枕边二十年的男人，悲从心来，“事已至此，皇上筹算如何措置臣妾呢？臣妾有罪，蒋家也有罪，那寿王呢？他于皇上而言，又算甚么？是您搀扶太子的一枚棋子，还是说，皇上有想过，寿王也是您的儿子？”

皇上惨白的脸上，被气出一些赤色，“朕何时逼过你们？明显是你们狼子野心，朕给了你们繁华繁华，却还心生不满，如何怪得了朕？”

事已至此，成王败寇，皇后已经输了，但她又没完整输掉这场博弈。

不杀她？

皇上的目光错过皇后，看着殿中紧闭的门，让人去把蒋华轩带来。

但只是半晌，皇后就明白了。皇上这是怕了，怕他名声受损，怕天下人说他不择手腕，也怕太子恨他。

“寿王......朕自有安排，你与蒋家犯事太多，朕不能再留你们。”皇上道。

听到这话，皇后愣住。

皇后如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在侍卫不重视时，缓慢地拔出他的剑。对准哥哥的胸膛刺了下去。

“这个题目，皇上心中，该当比臣妾清楚才是。赵家无能，元后又是个软性子，不管是赵家，还是元后，今后都不能帮手皇上。但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砸到皇上手中，也让臣妾看到但愿。您要借蒋家打压世家，蒋家和臣妾借您鸡犬升天，这不是相互操纵了么？”皇后上挑的眼神中，暴露一抹薄凉。

待朝霞尽落，月升银河时，太子才被方洪几人抬进宫门。

难怪，她只是提了一句，皇上的口风就变了。

这些话说出来不太好听，皇上的面色也不太都雅。

她双目猩红地瞪着皇上，毫不粉饰心中的痛恨。

她算计来，算计去，未曾想到最后还是没算过皇上。

“你为何要残害元后？”皇上问。

要说无情，她并不是最无情的一个。

夏云江派人拖下蒋华轩的尸首，而张槐安则是带人草拟废后圣旨。

窗外的天，被朝霞染得火红。

当年的事，现在才拿出来讲，还不是因为裴阙致仕，张槐安上位了，这才让皇上不需求蒋家。

皇上说到这里，忍不住咳了好几声。

“但蒋家人必然要死。”皇上又减轻语气道，“蒋家这些年，作歹多端，他的那些罪名，充足把蒋家灭九族。至于皇后你，就剥夺封号，贬为庶人，永久囚禁在冷宫，为你的前半生赎罪吧。”

“皇后，事到现在，你还要执迷不悟吗？”皇上点头感喟，“你我到底多年伉俪，你说朕逼你骗你操纵你，但方才你说错了，朕并没有要杀你。”

她做了那么多事，现在一朝败了，说再多辩白也无用。她与皇上伉俪多年，一个眼神，就能看出皇上本日不会放过她。

听到这话，皇后倒是笑了。

“皇上唤臣妾皇后，这可真好听啊。不过暗里里，您不是都唤臣妾梦莲吗？”皇后站在原地，扫了殿内一眼，目光轻闪，“皇上问臣妾为何，是指哪一件事呢？”

说话时，皇后回身走向哥哥。

“不，臣妾没有错，从始至终，错的只要皇上一小我呢。您要让世人说您密意，以是立太子为储君。但您又不想看蒋家和寿王做大，这才一向搀扶寿王，让寿王一错再错，这才好有机遇清算我们。寿王？您听听，这个封号一听就申明您对长俭没有期盼。他也是您的儿子，但您操纵了臣妾，还操纵长俭给太子当垫脚石。皇上啊皇上，臣妾的所作所为，都是您逼的啊！”皇后一声比一声高亢，乃至盖过了蒋华轩的惨叫声。

“哈哈，皇上要杀了臣妾吗？”皇后瞪大了眼睛，“这天底下的人，谁不晓得，您的皇位如果没有蒋家，如何能坐稳？当年若不是您冷视了臣妾送给哥哥的信，元后也不会死，现在也不会是这个局面。说到底，您才是杀人凶手！自夸情深义重，实则您才是最薄情寡义的阿谁，不顾元后的死活，又操纵臣妾。您说太子和天下人要晓得这些，他们会如何看您？”

顿时有热血溅出。

“皇后！”皇上皱眉大喊，但皇后并没转头。

说完，皇后就大步走了出去。

皇后丢掉手中的剑，看着地上咽气的哥哥，“哥哥，本日mm送你一程。”等寿王返来，必然会为他们报仇。

“皇后，你把朕想得过分了。”皇上撇开目光，不去看皇后，“元后的事，你有错，朕也有错。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下毒暗害朕，企图谋反篡位！”

“梦......梦莲，哥哥甚么都......都没说。”蒋华轩口吐鲜血，趴在地上，用被血染红的手指，缓缓指着皇上，“是......是皇上负了我们！”

“皇后，你为何要这般做？”皇上眉头紧拧，痛心疾首地看着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