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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番外 醉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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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早已想好了。”姬凤离低低说道,将药丸吞入口中,端起桌案上的茶水,饮了下去。

花著雨走上前去,抱住他的腰,依偎在他怀里。

“你在这里干甚么?”含笑的声音在身前不远处响起。

“皇上!”温婉又大声唤道。姬凤离这才回过神来,将茶盏渐渐放到案上,问道:“你方才说甚么了?”

低低的笑声在不远处响起,花著雨肝火中烧,愤然望向他。一袭明黄色龙袍的他在屋檐上临风而立,广袖衣袂在风里飘飘飞舞,能将龙袍穿出如许翩跹的风韵,这人间恐怕也只要他姬凤离一人。

她回身翩然拜别,走到无人看到的处所,又回身折了归去,避过禁卫军,翻身上了勤政殿的殿顶。趴在屋檐上,屏住呼吸,悄悄翻开屋顶上的琉璃瓦,偷偷向下瞧。这类事她之前没少干过,做起来天然驾轻就熟。

“如何还没睡?”他低低问道。

花著雨目送着他的身影消逝在夜色中,她方回身从屋檐上跃下。只是她并没有回桃源居而是去了太病院,见到了正在捣药的阿贵。

“贵太医,你给皇上寻返来的是甚么药?”花著雨也未几话,开门见山地问道。

她晓得,在她痛苦时,他的痛苦毫不比她少一分一毫。畴昔的统统已经化为烟灰泡影,她只愿由这一刻起,他们永久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烂……

温婉剪水双眸中仿佛漾起了水雾,“皇上可曾喜好过婉儿。”

“宝儿,那一夜,对不起。”他看她的眼神,炽烈缠绵,却清楚有深深的歉疚和疼惜在内里。实在何止是那一夜,今后的那几夜,他哪一次不是对不起她。为了留住她,他要么装病,要么装醉……

前些日子,姬凤离忙完国事,整日里都陪在她身边,奏折也是拿回桃源居批。自从她身子病愈后,他就有些奇特了,每日都待她睡了才返来,凌晨又在她醒前去上朝,两人很少照面。这让她有些不安,彻夜,她决定要等他返来再安息。

花著雨施施然坐在屋檐上,高高束起的乌发垂落而下,发尾在风里飞扬着,活脱脱一个夜闯深宫的江湖地痞。“还不下去,扫了本宫弄月的雅兴。”疑似江湖地痞的皇后娘娘冷声喝道。

“你管我疼不疼啊?”她愤然说道。

红烛摇摆,映出一室朦昏黄胧的光晕。花著雨坐在床榻上,一如统统等着丈夫晚归的女子,但她不是怨妇,因为她晓得,不管多晚,她等的那小我必然会返来。

姬凤离眉头一皱,超脱的脸上一片冷凝。

阿贵忽吃紧禁止道:“陛下真想好了?”

“我真要掉下去了。”淡若南风的声音悠悠传来,含着那么一丝戏谑。

“小傻瓜!”他动情地低低唤了一声,气味不稳地凑上前去,不等她反应过来,便俯身吻住她,顺势将她揽到了怀里。

姬凤离的寺人总管赵公公乍然见到花著雨,仿佛狠狠吃了一惊,忙躬身见礼道:“娘娘如何来了?容老奴去禀报皇上一声。”话语里,隐含着几分辩不出的严峻。

“有人会看!”花著雨使力去推他,哪有在屋檐上亲吻的,何况他还是皇上,这也太惊世骇俗了。那么多禁卫军看着呢,他不要脸,她还要呢。但是,她的抗议都尽数被他封在唇齿之间。恍忽间,她感遭到身子一轻,已经被他横抱在怀里。

花著雨眉头微颦,提剑回了桃源居。皇甫赢和皇甫疏已经喝饱了奶,双双躺在摇篮里,睡得正香。她俯身在他们粉嫩脸颊上各亲了一下,便起家去沐浴。

暮色满盈整座天井时,姬凤离还没有返来。

花著雨扭头不睬他。

怪不得自从她身材好转,他就日日早出晚归,只怕是在决计躲着她吧。本来他一向在等着阿贵这粒绝子药。

花著雨的脸顿时红了,自他臂弯间偷眼打量四周,发明那些侍卫和寺人已经悄悄退走。两人正要从屋檐上直接遁走,就听得赵公公在底下尖声禀告道:“皇上,蓝相有急事禀告!”

“我在等你!”她轻声道。

“弄月,不成以吗?”花著雨侧首望天,并不看他。

他唇角一扬,通俗的墨色眼眸在他绝色的笑容里灿若流星。

姬凤离冷然道:“婉儿,你也是个聪明的女子,为何老是想不开呢。朕这平生只会有一个女人,再不会有其他。”他负手而起,徐行踱到温婉面前,“有些事,朕不说,并不申明朕就不晓得。当日,朕与皇后大婚是临时决定,若无人暗中送信,这动静要传到皇甫无双耳中,起码要十天以上,可为何他很快就晓得了,还设局殛毙了太上皇,以禁止朕和皇后的大婚?”

那操琴女子恰是温婉,华丽的裙裳笼着她窈窕的身姿,乌发梳成繁复高雅的发髻,让她看上去尽显女子的妖娆和柔媚。一曲而终,温婉低低唤道:“皇上,臣女临去之前很想晓得,皇上可曾对婉有过一丝一毫的动心。”

阿贵放动手中的捣药槌跪下见礼,非常难堪地说道:“娘娘,这件事陛下特地嘱托老臣万不能奉告娘娘,以是,老臣不能说。不过,老臣能够奉告娘娘,陛下的身子非常好,您不必担忧。陛下吃的药,美满是为了娘娘着想。”

这么一点动静,禁卫军已经固执刀剑包抄了过来,待看清是花著雨,一个个吓得仓猝膜拜见礼,约莫是没见过皇后也会上房揭瓦。

花著雨微微凝眉,随即嫣然一笑,“不消了,皇上既然忙着,本宫就不出来了。”

温婉闻言,身子剧震,神采煞白。

她收剑在手,款款立定,接过弄玉递过来的锦帕,拭去额上的汗珠,清声问道:“皇上可返来了?”

姬凤离冷静地看了看夜空,四月尾了,连勾下弦月都没有。他唇角轻弯,按捺不住的笑意如流玉般轻漾。他走上前去搂她,花著雨一把拍掉他的手,轻斥道:“离我远点!”

廊下一株夜来香开得正盛,那花色在暗淡的天光里有一种哀怨的味道。花著雨俄然感受本身有点像春闺怨妇,可她是绝对不会真得做一个怨妇的,她起家,一个宫女也没带,快步走了出去。

鸳鸯交颈,抵死缠绵。

花著雨心中一痛,莫非说蛊毒还没有完整解掉?阿贵此番出宫是为了寻药?正愣神间,忽见姬凤离广袖轻拂,她暗叫不好,手臂一撑,便从屋檐上飘身而起。一支朱笔穿过她偷窥的洞,带着凌厉的肃杀之意和飞溅的墨汁贴着她的脸颊飞了畴昔。倘若她躲得稍慢那么一点,现在这支朱笔恐怕已经打在她脸上了,饶是如此,还是溅到脸上几点墨汁,火辣辣地疼。

她的吻让姬凤离的沉着荡然无存。他抱住她,将对她统统的爱和怜都做了出来。

“朕查出你并不知皇甫无双的打算,这才并未究查。闵关也是个好处所,你去吧!”姬凤离挥手说道。

姬凤离这厮,敢情已经发明她了,怕是将她当作了刺客!

弄玉摇点头禀道:“还未曾返来!”

“宝儿……”他低低唤她,顾恤的吻和顺地落在她唇角,脸颊,眼睫,额头。

花著雨在屋檐上渐渐倒抽了一口气,心想着,彻夜搞不好能抓奸。姬凤离若说个“有”字,然后温婉再投怀送抱,那么……

这一刻,她心中满溢着哀伤和打动。这个男报酬了她甚么都不吝去做,向来不为本身留一点余地。

她双眼冒火地紧盯着上面,支着耳朵想听姬凤离的答案,可过了半晌,姬凤离却并未答复。细细看去,这厮竟然在发楞,敢情方才不是听曲子在沉浸,竟是在神游天外。

他的唇游移到她耳畔,气味不稳地说道:“当然是下去了,莫非宝儿想在屋檐上面……”

“做甚么?”花著雨轻声问道。

世人冷静退走,半晌后,一道人影飘身上了屋檐。

“蓝冰半夜前来,定是有要事,你快去吧。”花著雨柔声道。

温婉再也无话,跪在地上,朝着姬凤离叩首谢恩,渐渐退了出去。

“老臣繁华叩见皇上。”阿贵一出去,便跪下见礼。

他伸臂一捞,便将抱起,天旋地转间两人都倒在床榻上。

到了勤政殿外,夜色已经深了。从殿内透出来的灯光映亮了前廊的朱红雕栏和一众保护的寺人。大殿深处模糊有琴声流泻而出,在夜色入耳上去格外缥缈动听。

沐浴结束,换了一件缃色男式长袍,这些日子为便利习武,她一向穿男式衣袍。提及来,她应当算是历朝最没有皇后样的皇后了。

花著雨在屋檐上听得心一颤一颤的,她倒是健忘了,姬凤离是天子,他还担当着为皇家连绵子嗣的重担。历朝历代,哪个天子不是三宫六院,子嗣浩繁。

姬凤离接过药丸,闻了闻,便往口中送去。

姬凤离寂静了一会儿,依言向后退了几步,无穷委曲地说道:“多远?再远我就掉下去了。”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您能够有妃嫔的,就算皇上不喜好臣女,臣女也甘心入宫为妃,为皇家开枝散叶,连绵子嗣,请皇上不要让婉儿分开。”温婉吃紧说道,娇美如花的脸上,尽是凄婉。

姬凤离返来时,看到她还没睡,明显受宠若惊。

花著雨不免惊奇,本来,当日是温婉给皇甫无双传的信。忽听得上面赵公公禀告道:“皇上,贵太医回宫了,在门外求见。”

花著雨一愣,难产,为她好?细心一回味阿贵的话,顿时如遭雷击,“你是说,陛下他,服用的是……是……绝子药?”花著雨嘴唇颤抖连话都几近说不连贯。

花著雨挥剑凌舞,惊得林中飞鸟展翅扑棱棱远去,枝头盛开的花簌簌飘落如雨。

殿内灯火透明,花著雨一眼便看到坐在龙案前的姬凤离,他并未批奏折,而是在听曲子,从上面望下去看不到他面上神情,但他手中握着的茶盏却微微倾斜,然他却毫无所觉,明显听得非常沉浸。

姬凤离蓦地昂首,大声道:“快宣!”沉着醇厚的声音里,竟模糊透着一丝难掩的冲动。如若来的是女子,花著雨几近就要思疑他喜好上这女子了。

姬凤离微一错愣,低头看她,黑眸中有光在飞舞。

姬凤离挥手道:“免礼,事情办得如何样?”

姬凤离的目光扫到花著雨的脸庞,笑意俄然凝住,他快步走到她面前,取出锦帕去擦她脸上的墨痕,“疼不疼?”他一边轻柔地擦拭,一边柔声问道。

姬凤离淡淡说道:“这个题目,好久之前朕就答复过你,你若想听,朕便再答复一次,向来没有!夜已深,你尽早出宫吧!”

阿贵点了点头,“这件事娘娘还是假装不晓得为好。”

“为我?”花著雨一时懵住了,姬凤离吃药和她有甚么干系。

众禁卫军汗颜:“……”皇后娘娘,您非要在勤政殿屋顶弄月吗?

花著雨伸手抱住他宽广的肩背,主动吻上他的唇。

月半弯,照无眠。红烛摇,醉欢颜。

花著雨顿时有些忿忿然,原觉得他忙于国事以是这么晚不归去,现在却发明他只是在这里听曲儿。她目光再一扫,视野凝住在操琴的女子身上,眸光一凛。怪不得啊,本来何止是在听曲,倒是在私会才子。

“幸不负陛下重托。”阿贵哑声说道,起家从锦囊中取出来一粒黑黝黝的药丸。

“掉吧,最好是掉到一个女人的度量里,让她给你开枝散叶,延绵子嗣!”她淡淡说道。

花著雨不晓得本身是如何回到桃源居的,心中缭绕的只是“绝子药”三个字。莫说是天子,就是凡俗百姓,也将子嗣题目看得很重。但是,姬凤离他竟然服用了绝子药。方才她还因为温婉说的“开枝散叶,延绵子嗣”而迁怒于他。而他,为了她,本来早就已经做好此生再不要子嗣的筹办。

姬凤离轻叹一声,暖和的指尖悄悄地摩挲着她的红唇,气味游移到她耳畔,“宝儿,乖乖等着我返来!”

“是的,娘娘健忘本身生殿下和公主时,是难产吗?”阿贵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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