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婆媳
容老太太给身侧的嬷嬷使个眼色,表示她亲身出去送人,拿药方抓药。
“是,娘。”
宛仪咬了下唇,“那些丫头都是兰儿的――”她内心倒是有些奇特,颜儿的丫头,怎的一个不见?
“小四她好好的呢,没听大夫说,用碗姜汤就好?哭甚么哭,哭的我头晕。”把胡氏斥了一通,她又扭头看了眼自家大儿媳妇,眼底仇恨之余,更多的倒是绝望――扶不起来的阿斗!如果当初她给自家大儿子娶一个强势点的媳妇?容老太太随即就摇了头,如果如许,成果也不会好到哪去的,她扫了眼站在那边暗自抹眼泪儿的胡氏,皱了下眉,“哭哭啼啼的像甚么模样,坐下好好说。”
可面前这个……
“娘,媳妇也是担忧小四儿――”
阿谁小东西敢害她的女儿,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就带了几分威胁的味道了。
宛仪咬了咬唇,不顾身侧嬷嬷的眼色,直接起家,“娘,媳妇不放心,想,想亲身去看看。”
中间的胡氏也福了福身,抹了把泪花儿坐下去,“娘,您可要给我的兰儿作主,那孩子但是凭白的罹难。”想起刚才看到的女儿惨白的小脸,双眼紧闭,不醒人事躺在榻上的惨样儿,胡氏的心仿佛被刀子剜了一块似的,血淋淋的疼,同时,对于大房这边是更加的仇恨,愤怒的瞪了限身侧的宛仪,她撇嘴,“大嫂,你刚才也都听到了,那些丫头但是说了,这事都怪颜儿的.”
她也懒得顾甚么脸面仪态,在那边撒泼耍赖,哭哭啼啼。
“是,徒弟。”
陈大夫敛去心头诸般情感,笑着给容老太太拱手施礼,“老太太,侯夫人,二夫人,两位女人只是落水受寒,吃几副药就好,不会有大碍,我这就去开个药方,喝上两天就好,几位夫人且放心吧。”他扭头号召身侧的小药童,“怔着做甚,还不从速拿药箱?”
胡氏不是个傻的,老太太都发了话,她如果再闹腾,不是找抽么?
屋子里总算是清净了些,容老太太扫了眼自家两个儿媳妇,没甚么好感的扭过了头,没一个合情意的呀,低头喝了口茶,她看向端了姜汤走出去的丫头,“从速去喂给三女人四女人,谨慎着些,别烫到两位女人。”放动手里的茶盅,她对着丫头摆摆手,“去吧去吧,别粗心粗脚的,谨慎着点。”
最后一句‘儿媳信您’,听的容老太太嘴角悄悄的扯了扯。
容老太太笑了笑,敛去心头的诸般思路,猛的昂首看向侯在门侧的小丫头,“去把当时在场的丫头婆子都给我带过来。”
胡氏一听这话就炸了,指着宛仪嘲笑,“大嫂你这是甚么意义,是说,我们家兰儿冤枉你家颜儿?娘,您看看,您听听,大嫂这是要活活的冤死我们家的兰儿呀。”她掩袖轻泣,声音哀哀,“娘,您可得给我们母女做主,媳妇可就只要这么一个女儿呀。呜呜,我就晓得大嫂是郡主,夙来看不起我们,呜呜,兰儿如果有个好歹,儿媳了不活了――”
宛仪郡主撑着衰弱的身子,眼里满是焦心,“大夫,我女儿她现下如何?她甚么时侯能醒?”
待得屋子里只余下宛仪,以及二夫人婆媳几个,容老太太安静的神采再也撑不下,悄悄一哼,利箭般凌厉的眼神扫过宛仪郡主,顿顿了顿方道,“老迈媳妇身子不好,你们两个坐下说话吧。”
上位的容老太太被她哭的头晕,忍不住怒喝,“老二家的你给我闭嘴。”
半柱香工夫后。
看着宛仪脚步仓猝的走近阁房,再看还是坐在那边一脸愤意的二儿媳妇,容老太太摇了点头。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胡氏,“这话说的,不过,有儿媳你这话就好。”她看向地下跪着的几名丫头,正欲出声,阁房猛的响起一道尖叫,接着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跑出来,直接就扑到了胡氏的身上,“娘,娘,三姐姐好凶,她想要杀了我,呜呜,娘,女儿好怕――”
握着茶盅的手悄悄一顿,渐渐缓了眼胡氏,“你哪来的那么多话?要不,这事由着你来问个清楚?”
这安乐侯府另有甚么仪态端方可讲?
不管如何,大儿媳妇还是至心担忧自家女儿的。
飘雪亲身领了几名丫头出去,几人神采都不如何都雅,进屋后直接就跪了下去。
容老太太的院子。
“是,娘亲,儿媳晓得的。”
“侯夫人无需担忧,内里的两位女人都无甚大碍,喝两碗姜汤去去寒,一会老夫再开个方剂,喝上几副药就没事。”大夫姓陈,四十多岁,是侯府常用风俗的,十几岁就跟着徒弟出入安乐侯府给几位主子评脉,诊病,也算是侯府专门的大夫了,对于安乐侯府的事情自是门清儿,看着这位有着郡主之尊,却在侯府过的甚是不堪的女人拖着病弱的身子站在这,贰内心多少有些怜悯的。
宛仪神采甚是不好,但不敢失礼,“多谢娘您体恤儿媳。”说着话她悄悄一福身,在丫头的搀扶下落了坐。
“嗯,你去吧。”顿了下,容老太太对付般的加了句,“也别太担忧,大夫说没事。”
如果这位郡主当初能嫁个好的人家,这一辈子身子弱些,想来也应当能够寿终正寝吧?
“你们几个小蹄子从速说,是不是容颜推的你们家女人?你们别怕,尽管和老太太说实话就好。”手里的帕子悄悄的扯了两下,胡氏带几分气愤的声声响起,“老太太夙来奖罚清楚,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你们如果说实话,自是不会对你们如何的。如果敢胡沁沁,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可惜,恰好进了安乐侯府……
“见过老夫人,二夫人。”
安乐侯府。
容老太太看着地下几名小丫头不由自主的缩了下身子,头垂的更低。
胡氏倒是想把这话给接下来,她问就她问!
可抬眼看到容老太太安静却幽深的眸子,她心头莫名其妙的一跳,立马点头,“娘您这是说那里话,您是我们家的老祖宗,有您在呢,儿媳那里敢越俎代庖?再说了,”她脸上带了几分奉迎的笑,巴巴的望向容老太太,“娘亲您但是我们府里最公允的人,又夙来心疼兰儿,自不会看着兰儿被人害了丢了半条命而不睬的,儿媳妇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