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表两支
“是……是,小人是定国驸马府的管家陈远。”陈管家颤声隧道。
叭嗒……狄夜喝完了手中的热茶,将茶杯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你们驸马呢?”狄夜再度开口。
裴县吗?传闻月初车国二皇子狄朗在裴县面对梁国强兵良将大获全胜。
正值寒冬,连惊带吓又逃又跑的折腾,三岁的吴翱翔传染了风寒,小人儿烧得满身通红、认识不清。
“我们公主……我们公主不幸呐……”陈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
那几个老乞丐每天都出去乞食吃,早晨返来坐在火堆上的大铁锅前就聊北羊城的局势和车国元帅做了甚么,南璇伍即便不出门也听得了很多关于亲人与城内的一些事。
“驸马府如何会起火?传闻是你替定国公主和小少爷收的尸?”狄夜淡淡地问道。
主仆三人加一个孩子在城边上一处烧毁的破庙内临时安身,南璇伍更担忧的是小翱翔的病。
陈远一听狄夜提到定国公主与她三岁儿子被火烧死的事便忍不住痛哭流涕。
小喜也心疼的看着巧春怀里哼个不断的孩子,点点头,“好,我去抓药返来。”
见老管家哭得悲伤,南璇伍与她儿子之死不像是假的,狄夜垂下视线沉声问道:“他们母子葬在哪儿?”
南璇伍主仆三人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棲身之所,幸亏这几个乞丐也不介怀有人住出去,大师各行其事互不干与。
狄夜的手指小扣着桌面收回不大的咚咚声,他又沉默下来。
须发皆白的老者佝偻着身躯站在殿内,他的身材像筛糠一样的不断抖着,眼皮抬也不敢抬一下。
“你是定国驸马府的管家?”狄夜的声音很好听,既不高也不低,让人听起来很舒畅,绝春遐想不到就是有着如许声音的男人率军一起北上灭了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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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按这个方剂抓些药返来。”趁破庙里的乞丐们都去乞食了,南璇伍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几块碎银子偷偷塞给小喜,又把一块写着字的白布放到宫婢的手里,“翔儿的病不能再拖了。”
陈远的额头上汗更多了,他猜不透这位车国的王爷到底想干甚么?是要杀头,还是要问罪就痛快些,这不阴不阳的让人提心吊胆真是够享福的!
传闻梁帝南宇喆与后宫妃嫔和皇子、皇女及其他皇族亲眷们都被车国元帅囚禁在天牢里,相较起百姓垂垂规复平常糊口来,梁国皇族的运气更加惨痛。
“小喜,你要谨慎啊。”南璇伍有些不放心的拉住宫婢的手。
固然管家是仆人以外在府里最有权威的人,但这个管家也太老了吧!看他进门时走路颤巍巍的模样,也不晓得还能不能管事。
同时,有个动静令她震惊不已,此次率军攻打梁国都城北羊城的车国将领竟然是他——狄夜!
毕竟梁国已被车国所灭,为梁国将领之死悲伤恐怕也不是时宜。
南璇伍与小喜、巧春无处可去,驸马府即便没被烧光也不敢归去,金光寺也不是久留之地,战乱一停止,车国军队保护着北羊城的次序,并无其他乱事产生,寺庙里天然不能再留出亡的人了。
现在城内车军查得很严,看到可疑的人便上前查问,这也是南璇伍她们一向不敢上街或出城的启事,万一被熟谙她们的人发明,恐怕了局就和那些天牢里的皇族一样惨了!
“驸马爷随老将军与宣威将军出征,传闻是在裴县一役中……阵亡了。”老管家声音里埋没着哀思隧道。
小喜装好银子和那块用炭在白布写好的药方,起家去城内的药铺抓药了。
这破庙里还住着几个大哥身残的乞丐,因为身子不便也逃不了,干脆就留在了破庙里,没想到还真荣幸的没有被乱军伤到。
咕咚,老者咽了一口唾液,头垂得更低了。
南璇伍望着小喜的背影,又看看儿子红十足的小脸儿,心不由揪了起来。
狄夜坐在椅子上捧着茶盅,深遂的黑眸一向落在老者身上,却从老者出去开端到现在一刻钟的时候里一句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