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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小说 >玄幻奇幻 >附骨(女尊) > 第33章 燕谷药师门

第33章 燕谷药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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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女人侧过脸,望向内院窗纸上透出的女人身影,容颜在灯火中温和,声音却仍冷峻。

“冷阁主,你承诺过,只要我三步一叩拜上山来,就让我见因罗一面。”

“徒弟……”抄手立于一旁的新晋弟子偷眼望了望门外骄阳下的人影,又看向吕修白,半晌才诺诺道,“冷寂云他寒毒未清,恐怕……”

吕修白端坐在妙手回春堂的雕花木椅上,一手摩挲着扶手上经心镂刻的花鸟木纹,一手接过大弟子沈乔毕恭毕敬奉上的清茶。

沾满盗汗的视线缓缓伸开,扭头见床边坐着一小我,五官看上去有几分熟谙,想了半晌才记起是前日在药铺见过的那位古灵精怪的少女。那人见她醒来,面露忧色道:“总算醒了,不枉我用了那么多灵丹灵药。”

“寂云,既然门主难堪,我们也不便久留,这就出谷。”较着带有肝火的声音传来,使吕修白收回视野,看向由豫章扶着出去,脚步仍然踏实的人。

“我是想规复武功,但是如果要你跪地求人才气办到,我甘心不要。”萧琮见他坐下歇了半晌,神采略微好转了,才道,“不是只要药师门能帮我规复武功,我们先归去跟大师汇合,这件事今后再说。”

萧琮在门外恰好闻声两人最后的对话,那番低声下气谨慎翼翼的哀告,如果不是亲耳所闻,底子没法设想是出自那人之口。

吕修白回身,一言不发俯视着他掩蔽乌发以后却仍显冷肃的面庞。

“不必。”不待他说完,吕修白已嫌厌地侧过脸,神采不愉,“可贵左使肯在人前低头,不过是有求于我。七月雪的解药你已得了半粒,性命无碍,难不成你还不满足,想要别的一半?”

吕修白被他那一刻的神情所慑,一字一句亦烙印脑海,即便是在冷谦死去多年后的明天,仍然难以健忘,仿佛长生永久在他的暗影之下度日,常常想起,都禁不住呼吸一滞。

“本座何需旁人来容,谁要挡住我,就杀了谁,若六合要挡住我,就改了六合乾坤!”冷谦迎着风雪瞭望天涯,黑发飞舞张狂,不掩满目断交。

走到门口,却听一声“门主且慢”,脚下缓了缓,只听得单膝落地,冷寂云已跪在身后。

“冷寂云,你跪下给徒弟赔罪,徒弟或许网开一面脱手帮你。”

此言正和吕修白情意,他微点头,复又啜了几口茶,这才放下茶盏,歇了歇,着人唤冷寂云进屋。

萧琮浅笑道:“别的半粒解药,想来吕前辈不会给我们了。你违背师命救治我们,我们再待下去只会给你添费事,这就告别,今后有缘再聚。”

踏进厅堂和他抬起的目光订交那一刹,男人眼里未及藏匿的尴尬,让萧琮心脏剧痛。

“和我一起的人呢,他是不是也在这里?”萧琮撑起家,顾不得方才措置过的伤口还疼痛难当,翻开被就下了床。

“不必多费口舌了。前次你求药不成,竟然火烧药圃,毁去贵重药材无数,又打伤我门中弟子,出言不逊。哼,要我救你的朋友,先把这笔旧账清理清理!”

“……千错万错是长辈的错,寂云不知天高地厚,冲犯了前辈,请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寂云今后必然感念前辈的恩德,任凭叮咛。”向来清澈的嗓音现在略显降落,男人鸦色的长发落满双肩,身材直挺紧绷地跪在青灰色地砖上,纹丝不动。

寒冬腊月,夜近半夜,飞雪如搓绵扯絮,四野苍茫。

豫章忙抢前一步扶住她,看她情急的模样心知禁止不住,便道:“你跟我来吧。”

“六师弟!”沈乔见吕修白神采一变,赶紧教那少年噤声,呵叱道,“你新入师门,徒弟面前何时轮到你多话。”说着却转眼朝门外望去,目光中暴露几分调侃,“此人妄自负大,多次对徒弟不敬,现在有求于我们,让他等上一时半刻又算得了甚么?”

“燕谷药师门。”少女笑着指了指本身,“我是豫章,拜在第十一代燕谷神医门下。”

“等等。”自刚才起就沉默不语的吕修白竟开口叫住她,犹疑道,“你……叫萧琮?”

冷寂云早料他如此,眉峰几不成见地蹙了蹙,却谦冲道:“畴前是鄙人鲁莽,对门主多有不恭,还请门主意谅……”

公然很像阿谁男人二十年前的模样,除却杀伐时的森冷,就连这类屈辱哑忍时的神采都非常相象。

冷寂云立在厅堂正中,耐久被寒毒腐蚀的身材已经不起折腾,方才只站了一个时候,就已觉双足酸软有力,衣衫也被盗汗浸湿,此时只得咬牙忍住不适,向吕修白施了一礼。

身材如处洪炉,每道伤口都像被沸水淋过似的炙热痛苦,周身仿佛涌动着烈焰熔岩,令萧琮在神态恍忽中被折磨得展转难眠。

冷寂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琮拉起家,安设在中间的椅上,余光瞥见吕修白神采更加丢脸,忙要起家,却被倔强地按住了双肩。

萧琮略带苍茫地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这里是……?”

……

冷谦,你翻云覆雨傲视天下之时,可曾想到你的儿子现在跪在我面前苦苦恳求,就像我曾经如许苦苦恳求你!

两年前,他确曾为几名身中奇毒的部属前来求医,不料吕修白得知他身份后各式刁难,要他从谷底沿石阶三步一叩拜上药师门才肯施救。冷寂云生性孤傲,哪受得这等欺辱,当即一把火烧了药圃闯出谷去,今后跟药师门结下梁子。

谁知吕修白突地神采一沉,拍案道:“那半颗解药是我不争气的徒儿豫章擅自赠你,跟我没半点干系,不需你油嘴滑舌奉迎我!”

“不错,还需三步一叩拜上药师门!”

最后一句似有所指,令吕修白神采暗澹,颤声道:“因罗虽被你利诱,但你觉得江湖武林能容你,苏家能容你吗?”

叩开的门扉前倚立着高挑的俊美女人,苗条手指自宽袖中探出,执一柄孤灯莹莹明灭,映亮着阶前瑟缩的人。

“看来是不肯嫁,又母命难违。”执灯男人居高临下地看他,冷声道:“人说吕三公子风华无双,我看名不副实,如此软弱不堪,战役常男人也无分歧。嫁与不嫁是你的事,可若易地而处,我冷谦毫不会受人勒迫,也决不准别人和我分享一个女人!”

冷寂云怔忡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冷寂云闻言心中一颤,薄唇紧抿,捏紧的双拳大要模糊可见淡青的血管微凸。

“不过是令你知难而退,怎会真的因你跪了几步山路,就许你去见本座的女人。何况本座传闻你已许配了人,下月结婚,这时候还要冒雪上山来见旁人?”

“你……”跪在雪中的人不成置信地仰起脸,随即没法禁止地颤抖起来,十根手指深深□冰雪,脸上写满仇恨。

萧琮吃了一惊,原觉得走投无路,没想到一觉醒来已经身在药师门。这全亏她身上沾有燕谷公用于跟踪的药物,那日豫章本想往楚家寻楚砚秋,却见满目废墟尸骨,待追踪至树林,两边战事早已结束,四下没有一个活口。

对方目光中的痛苦和手内心潮热的细汗,奉告萧琮,男人又在自责了。

中午刚过,阳光正滚烫灼人。

吕修白站起家从冷寂云身边走过,面上无甚神采,语气却含怒意:“罢了,免得教人说我气度狭小,能人所难。”说完整肃衣袖,一刻不断往堂外走去。

他低头啜饮,行动迟缓而文雅,年过四十的男人仍葆丰年青容颜,两侧半白鬓发却已闪现沧桑。

本身觉得畴昔的事,他还是没有放下。

“门主曲解了,不是为我本身,而是和我同来的……朋友。”冷寂云嘴唇泛白,所幸撑住了身侧的木椅才重新站稳,谨慎说话,“她出身王谢,为武林做过很多益事,可惜现在经脉受损,武功全失。门主心胸仁慈,连恨之入骨的戋戋鄙人也肯赠药相救,想必……”

“门主。”

豫章见两人相互搀扶着就要走,急得拦住道:“一个满身是伤,一其中毒只服了一半解药,你们这么走,是不想要命了?”

众弟子无不想一雪当年奇耻大辱,冲动不已,待吕修白扬起手,才温馨下来。

她转念想起萧琮,循着药水的气味一起找到村中,届时村民和朗月楼弟子不知为何起了争论,乃至动起手来。那些村民原是数年前退隐到此的江湖人,长年遭到药师门的照拂,便未曾对他们坦白身份,故而豫章见两边械斗并不觉得意,只连夜将昏倒的萧冷二人带回谷中。

“两年前你不是舌头带刺短长得狠,现在如何倒成了哑巴?”

“你还是要见她?”

“萧琮。”冷寂云固执地扣住她一只手,黑眸中波光微澜,“你不是一向都想规复武功?”

吕修白冷酷地打量他一番,淡淡道:“昔日怎不见冷左使这般礼数全面,尊驾这一揖,鄙人倒是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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