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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朕之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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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将过往揭开,诸多迷惑也都随之解开了,她不惮以最大的歹意去测度枕边人,乃至思疑那场突厥南下的扰乱是否也为西秦的手腕。

“嗯。”

方才在海棠林中那副傲慢咄咄逼人的神采消逝不见,身子的不适让她性子窜改无常,她老是在磨练君执的底线,看他会在何时活力。

带着闲情高雅逛完了海棠园子赏完了花,君执又抱着他的妻归去,路途悠远,以她现在的脚力走不了几步。

如果司徒赫,她要甚么定是给甚么,要一块酱肘子,司徒赫会端上一盆,如果韩晔……

梵华的喉咙咕咚一下,不自禁吞咽了好几次,舌头也不自发麻了,上面满是肉汤的香味。

梵华原是替大帝当传话筒去了,是以被帝后甩开,这会儿追着肉香一起小跑过来。

说着,当真就着那碗汤喝了起来,津津有味,非常适口,很快一碗汤喝了一大半。

“朕原想本日便娶你,何如你的身子还没大好,故而封后大典推迟一月,定在四月初十,过两日尚仪局来量身,如果到时候身子显了,婚服也必得大一些……”

最后几个字低下去,低到跟着他空旷辽远的声音一向钻入百里婧的耳里。他真是猖獗且不要脸。

“好。”

指责她欺辱了他们的陛下?他的确不自量力。东兴左相府中的小厮远山,早已死在了护城河边的箭阵之下,又或是从未存在过……

一旁的宫女答:“次数少了些,可娘娘胃口不好,吃不下,也就吐不出甚么。”

哪怕他再有成见,可面前这位皇后娘娘却早非当初东兴的荣昌公主,跟她计算有甚么用?

“我想吃。”百里婧还是盯着君执,也只和他说话。

“凤冠霞帔之类,也不成太重,如果遵循以往的皇后之制,怕是要压断你的脖子……”

背对着身后的男人,听他的呼吸不轻不重地落在她的耳际,却仿佛并没有火急等候她的答复。

见梵华跑远,一向默不出声的百里婧方清平淡淡地笑了起来:“陛下如此会疼人,倒是从没传闻过。畴前只道西秦大帝耗费血缘亲情,六合父母尚可对于,何况是母舅?”

路过御花圃,隔着澄彻的玉清池,远远瞧见长廊内有一道身影鹄立,正对着清心殿,仿佛一有风吹草动,立即便能拔剑而起。

“陛下您不能……”宫女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噎了下去。

桂九站在梵华身后,倒是感受不着胳膊的疼,眉头蹙死,那位皇后娘娘是失忆了还是用心为之,她莫非不晓得大帝沾了荤腥即是喝了毒药吗?何况四月将至……

血缘亲情的确奇妙,能让人断念塌地的,为一个十八年来从未会面的人无怨无悔地守着。

“哦,好!”梵华听不太明白,但大美人的话仿佛很有事理,守一辈子才是本领,她也没甚么可问的,便蹦蹦跳跳地往白岳那边转述大美人的话了。

总算博得美人一笑,世人都松了口气。这时,有宫人出去,道:“娘娘,汤来了。”

君执等了好久,比及她承诺,仿佛都在他的预感当中,他的手臂圈紧了她的腰身,广大的手掌抚着她的小腹,搂着她晃了晃,任海棠花瓣落在他们的肩上、发上,掠过鼻尖、脸颊,全然和顺爱意。

宫中的眼线虽多,可这皇宫当中到底是谁的处所,大家心知肚明,再加上几道没法突破的樊篱,君执现在另有些有恃无恐,而方才说的风刀霜剑的确有恐吓百里婧的意义。

听罢君执带着威胁的言语,百里婧并没有翻脸指责他,反而勾起了唇角:“……我一定不能面面俱到。”

此时,北郡药王望了一眼那肉汤,与君执的视野恰好对上,君执很快移开目光,只勾起唇角望着他的妻,一手接过百里婧手中的汤勺,一手捏住了她的手,笑道:“谨慎肝,手才好了些,别拿东西。你故意了,朕本身喝。”

正说着,宫女已端着托盘入了帘幔,百里婧亲手接了过来,舀了一勺送到君执唇边。

在场的这些人里头,也独君执一人明白她点的这些是东昌隆京碧波阁的招牌菜,她去吃过多少回他不清楚,可她想吃,定是真的。

“……她是一国之母,所要面对的,是危急四伏的朝政后宫和全部大秦的百姓,朕虽承诺护你们母子全面,却不见得能不时守在你们身边。到当时,你能独当一面吗?或许不止一面,是面面俱到,每一寸的差池都能够置你于死地……”

君执眉头一蹙:“南边来的御厨也做不出适口的炊事?要他们何用?”转而俯身问百里婧,换了暖和口气:“糖水青梅迩来也不爱吃了,想吃甚么?”

方才瞧见袁出按住了腰间的佩剑,面色非常丢脸,百里婧也不跟他主子计算了,而是转头盯着袁出的脸,似笑非笑道:“虽说大秦广袤,占有着九州一半的州郡,长安也算是地灵人杰,可陛下身边的侍卫倒是千人一面,比方这位统领,瞧着如此面善,竟像是在那里见过似的。我从不晓得,此地到处是熟人。”

长生永久的夫君和俘虏呵……

更加讽刺的是,她现在毫无态度,故国渺远成了梦中风景,此身飘零中原,却被奉告她原该是西秦白家的女儿、晏氏的先人,而渭水之滨中原大地本该为她的故国。

明显她要依托这个男人活下去,学着他的各种手腕,可为何俄然像是拉近了间隔,她在他的面前还剩下甚么?从内到外,被剥得一丝不剩。方才那最后一句问的确大逆不道,她竟不管不顾说出了口?六合君亲师,他不止是她的夫君,也是西秦的天子,他该永久超出她之上。

这副宠嬖的姿势,仿佛只要娘娘一求,天下大帝都会给,何况只是几道菜?九五之尊成了试菜的,谁有如此大的颜面?

大美人不是说了今后肉汤都给她喝吗?如何这会儿当着娘娘的面本身却喝了呀?大美人公然是发明肉汤好喝了吧,她今后都没有肉汤喝了吗?

只是高位者的机谋罢了,只是肮脏的布局罢了,不会玩弄权谋的人,十足成了棋子和捐躯品,她再不会做祭坛上任人宰割的牲口或献祭的纯洁女子,她再不会任人玩弄于股掌当中。

帝后二人的暗潮涌动切近私语在梵华等外人瞧来,不过是一场接一场的秀恩爱。

一小我倘若不能庇护好本身,哪怕是他十二个时候陪在她的身边,也难保她不会遭人暗害。

“端过来。”百里婧朝帘外看去,命令道,随后看向君执:“陛下,我让御膳房做的汤好了,趁热喝吧。”

百里婧靠在床榻上,想了想,直视着君执的眼睛,道:“甚么都能够?我想吃酱肘子、糖醋排骨、红烧鸭掌……”

“陛下故意了……”

连陛下也不敢拿话去堵的女人,连陛下也要将她抱在怀里,哄着搂着心肝肉般叫着的女人,加上她现在有了身孕,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他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统领,连同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还企图去指责她甚么?

帝后的对话何解,袁出心知肚明,方才的那些不满刹时被击碎,也完整温馨了下来,讪讪地低头退到一旁去。

那么远的间隔,也能瞧见他左边衣袖空空,一身戎装罩身,整小我矗立而严肃,任何人见之都要遁藏三分。

梵华眼巴巴地瞧着,苦得抓心挠肝的,纠结地掐住了身后一人的胳膊。

原觉得又能大饱口福,怎料竟目睹肉汤被大美人一口口而尽,竟然还是一口口!

公然,百里婧这一声问罢,一旁的袁出忍不住了,他从未对这位荣昌公主有一丝好感。从她嫁入东兴左相府,到他袁出金蚕脱壳换了身份,心中无一刻不想着将她驱离大帝身边,恰好大帝被她利诱,一步步沦为她掌中俘虏。

他竟然赞美了她的傲慢。

可即便是这类伤害处境,他仍不肯放她分开他身边,她早已入局,不能逃脱,刀山火海他要拉她一起闯,风风雨雨要拉她一同经历,他没法忍耐她分开他身边,要死也要一起死。他无私刻毒,从一而终,碰到他,是她的不幸。

号完脉,北郡药王问百里婧道:“本日另有作呕的迹象?”

北郡药王没有禁止他。

再不肯意、再寻死觅活又能如何,她挣不脱他的樊笼,也一早不想再为此挣扎,她想不嫁便能不嫁?何况他们一早已是伉俪,这类问答本也毫偶然义。

至此,突厥南下是那个的战略已不首要,谁曾为之支出惨痛代价亦不首要,乃至连边疆的烽火连缀、百姓的流浪失所也再不首要,她曾庇护的……是谁的国、谁的家?

见君执涓滴不恼,反而还以此为荣像是接管了她的夸奖,百里婧微微蹙起眉头,她现在的确还稚嫩,对于不了皮糙肉厚的西秦大帝。

也曾如许恳求过司徒赫同韩晔吧,用这类小女孩的眼神和口气?

君执挑眉,笑意深深,探身吻上她的眼睛,迫使她闭上眼,掩住了双眸沉沉:“乖。”

君执的言辞中第一次掺杂了宠嬖放纵以外的东西,本日他带她走出保卫森周到不通风的清心殿,却再不承诺能给她万全的庇护。

大帝伸手在皇后的脸颊上摩挲,靠近了她的双眸,哄孩子似的道:“只准尝尝味道,不准吞下去。恩?”

百里婧笑开:“好,不吞下去。”

百里婧被他这番忽而和顺忽而威胁忽而又宠溺的口气弄得利诱不已,没法再说得更清楚,她乖服在他的怀中。

世人惊悚地听到大帝承诺了,更惊悚的是大帝接下来的话:“叮咛那几个南边来的御厨去做,酱肘子,糖醋排骨,红烧鸭掌……做好了,先拿来朕尝尝。”

“这……”宫女惊呆了,“娘娘您不能吃这些……”

“不是想看马球吗?谨慎肝,朕为你赛一场……”

东兴的大西北烽火满盈风声鹤唳,她曾在他的怀中念叨着他的真脸孔有多可爱可爱,念叨着她也许长生难忘他的那双眼睛。好笑,到头来他竟是枕边人。

遵循往平常例,北郡药王定时来替百里婧诊治。

君执的性子虽冷硬,不至于生出心疼他三母舅和岳父的意义,可他为他的妻考量,倒也不时存了些顾虑,见状,便叮咛梵华道:“去奉告大元帅,娘娘让他去歇息歇息,日子还长着,别一日耗尽了体力,能守一时不算甚么,守一辈子才是本领。”

他低头的时候趁便吻了她的唇,动静很大,听得人面红心跳,大帝从不讳饰同他的爱意。

君执瞥了袁出一眼,哈哈笑着咬她的耳朵:“谨慎肝,你本日是用心找茬,袁统领的边幅在御前侍卫中虽不算出众,却也称得上漂亮,不过可惜了,谨慎肝你见过了朕,自此天下间无人不是朕的烘托。袁统领他们是你的熟人,而朕是你的人……”

方才在海棠林中,君执对她道了今后的伤害处境微风波诡谲,再不是一味放纵宠溺随便承诺,百里婧这会儿藏的心机连她本身也说不清道不明。

“呀,怪人还在那边呢,他如何都不歇会儿?每一次我瞧见他的时候,他都站在清心殿外头,仿佛怕人吃了大美人和娘娘似的。”梵华是个鬼灵精,又最没眼力见,瞧见甚么便说甚么,半句话都藏不住。

百里婧缓缓转过甚去,面上已换了清含笑意,她毫不躲闪地望进君执的眼里,点头道:“好,我嫁给你。”

北郡药王并没有分开,仍旧立在一旁,他向来默不出声,偶然旁人已忘了他的存在。

长生永久的事谁能预感,夫君也不过人伦,并非血亲,最不成信的当属“俘虏”。但是一提起这个词,百里婧先想到的竟然是当初在突厥大营中,这个男人因了她而做了突厥人的俘虏――

但是,君执却没活力,他的那双狭长黑眸沉沉地盯着他的妻,仿佛默许了她的说辞,乃至还谆谆善诱道:“甚么时候你也做到了朕这般,凶险暴虐不计结果,当时你便能明白朕的心机。不过,六合父母算得了甚么,谨慎肝,朕最爱你,你是晓得的。”

可此番这位西秦暴君却没再持续蜜语甘言,反而添了新的说辞,沉寂久久才道:“婧儿,你承诺嫁给朕,朕很欢畅。偶然朕但愿你一辈子明显艳艳娇娇弱弱,呆在朕的怀中安循分分便罢了,风来雨来,朕为你挡。朕曾承诺为你挡风遮雨,现在还是承诺你的。但是,婧儿,做朕的老婆、大秦的皇后,必定没法再持续公主的稚嫩和恶劣……”

“嗯。”

等帝后入了清心殿,四周的防卫也如平常普通森谨防备,一只苍蝇也未曾放入,那些眼线眼睁睁瞧着帝后出入却束手无策,被吊得进退失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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