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活该的吗?
我内心约莫猜出,爹跟我说这番话的目标了,不自发地便皱了皱眉:“以是爹想跟我说甚么?”
说到底,我和萧浮生不过是王府和侍郎府的一颗棋子,他要我们进,我们便要进,他要我们退,我们便不得不退。
乃至不吝将我那一样嫡出的长姐二嫁给一个老头子,成了这都城中的笑话。
春晓抽抽鼻子,笑着点了点头:“嗯。”
云瑶走后,小巧气呼呼地把那东西扔到了地上:“甚么嘛,不护着自家人也就算了,还要专门推出去给人家出气!”
“不孝女!你这个不孝女!”我爹气归气,却自知理亏,只能骂我不孝了。
王府送我和萧浮生去给尚书府出气,我本就憋着一股气,现在我的亲爹又为了他别的一个女儿来劝我,我这股气终因而憋不住了。
但头疼归头疼,他到底是个儿子,且也是嫡出,我们侍郎府也不像王府那般,有个世子的爵位需求担当。
“我返来你哭甚么?”我伸手拍拍她的脸,“嫡母可又打你了?”
我那二哥做了官,现下官服还穿在身上,见着我,下巴都扬得高了一些。
我说罢,也不再听爹说甚么,又深吸一口气,规复了沉着。
“你娘舅的事情,你晓得了吧?”
我爹神采一变,声音也没了方才那般暖和:“爹只是但愿,你们姐妹之间……”
我抬手,拂开了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爹啊,我们才方才给娘上过了香,你说这番话,就不怕我娘寒心吗?”
“嗯,”我应了一声,“晓得了。”
不晓得萧浮生如何被难堪了,竟然到现在还没有返来。
“这便好,”我欣喜地笑笑,“走吧。”
如有一日我们这两颗棋子没甚么用了,该了局了,他们也会毫不踌躇,把我们扔下去。
我爹点点头,同我一起拜过我娘后,将我喊了出去。
我乃至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去尚书府探探环境,幸亏小巧将我拦了下来。
“他嫌弃甚么?”父亲瞥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采。
“我明白了,”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苦笑着道,“你晓得王府让我明日去尚书府道贺,你也晓得长姐必会难堪我。以是爹,你特地让我返来一趟,就是提示我明儿在长姐面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听之任之发够了脾气,再若无其事地回王府是吗?”
是以,他们两兄弟无甚可争的,父亲虽是恨铁不成钢,却也是铁了心肠要为他铺路。
“此事晓得的人未几,我也拦着你长姐将此事闹大了,”爹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我道,“可死的毕竟是你长姐的夫君,她心中有气,也是普通的,你明白吗?”
嫡母向来不待见我,也不肯与我多说,她并不知娘舅的事情,不然定是要折腾我一顿,给她本身的女儿报仇。
爹一愣,定定地看着我。
我本觉得,娘舅的事情,我们该心照不宣,谁也不主动提起才好,却不知为何,爹却主动提了此事。
“是。”我又行过礼,这才去了祠堂。
她见着我,话还没说,眼眶子先红了。
从侍郎府归去后,天气便已经不早了。
我对着爹行了礼,道:“女儿特来恭贺二哥,礼已带到,女儿先辞职了。”
长姐他们去的寺庙有些远,返来便很晚了,我只能次日再去。
我爹明显有些心虚,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心惊胆战地等了半夜,终究见萧浮生返来了。
这话终究从他嘴里说了出来,我忍不住嘲笑了一声。
我正给娘上着香,爹便过来了。
仿佛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话,爹一愣:“归荑,你……”
可我早已听闻曾尚书一家返来了,萧浮生却迟迟没有回王府,我的心不由又悬了起来。
我忙将香插好了,回身施礼:“爹。”
拜过后,父亲便道:“去给你娘上柱香吧。”
春晓摇点头:“我听话,夫人便不打我了。”
“归荑啊。”他与我说话,可贵这般语重心长,倒让我有几分震惊。
“可将军不是说,他担着就好了嘛!”小巧嘟囔着,“甚么嘛,最后还是要你本身去。”
“爹,母亲,大哥,二哥。”我一一拜过,又对二哥道,“恭喜二哥做了官,一点情意,还请二哥不要嫌弃。”
我提了些礼品,带着小巧,回了侍郎府。
“姐妹之间?”我自嘲地笑笑,“爹,你当真感觉,我和长姐之间,另有姐妹情分可言么?”
我哑忍了十多年,向来听话、软弱,从未如此抵挡过,我爹被我惊到了,也被我气到了,扬起手便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我又苦笑几声,喉咙里哽得难受,看向祠堂的方向,鼻子更是酸得短长:“娘,您看到了吗?女儿现在,过的就是这类日子。”
若提及来,我们沈家的女儿都挺有出息的,个个都是都城的笑话。
“好些事情也不是他想如何便能如何的,”我叹口气,“若非如此,他堂堂一个将军,会去给人产业保护吗?”
我爹和嫡母自是不会来迎我,在中堂等着我,已经算是很给我面子了。
见父亲骂二哥,我也未几言,我这身份,自是也没权力多说甚么。
我无法发笑:“你当我是世子妃?他们还护着我?我爹现在为了我二哥,都要看曾尚书的神采,谁会护着我?”
“你长姐死了夫君,落得现在境地,已经很惨了,”爹伸手扶上我的肩膀,“若她做了甚么对你不起的事,你看在她现在这般模样的份上,别跟她计算,忍忍就畴昔了。”
“爹,”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瞒着娘舅的事,莫非是为了我吗?他去刺杀,又是为了我吗?我凭甚么要为这件事忍?你可晓得前次曾卓葬礼,长姐差点儿让几个极刑犯欺侮了我?我生在你们沈家,就是给沈诗云母女当出气包的吗?”
我二哥的确没甚么本领,大哥还算得上是个王谢才子,二哥倒是个纨绔后辈,不学无术,我爹和嫡母对他也非常头疼。
传闻我返来,春晓一早便在门口守着了,远远见着我来了,便欢天喜地地迎了上来。
是以,我只能先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