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子肖其父
宫外的六殿下倒是满面阴沉喜色,已经足足月余他没有收到司徒雷的来信,统统晓得,便是不竭派出的探子传回,对于司徒雷这类用完就丢的行动,让他极其愤恨。
边陲的动静几近每隔十天摆布便会传回一次,轩帝已经养成了一种风俗。
他们的每一面战旗上都感化着大耀百姓的鲜血。
“啧啧,一个母老虎,一个孤狼,凑到一起倒是不知谁能制住谁。”
信笺被打落在地,信函上用朱笔誊写的“战书”二字像沁了血普通鲜红刺目。
近乎旬日一道,晨起的轩帝便会问一声。
见此状,高博沉默了斯须,便颤声道:“陛下您把翼龙卫……”
“孤的战旗充足鲜红。”
始终跪在地上的传信兵士听到这话几乎哭出声来,已经是盗汗连连的兵士把那句在内心演练了无数遍的话脱口而出。
皇姑母膝下的岚湘郡主闻语兰倒是非常合适,只是他这个表妹的脾气本性……便是一言难尽了。
由着他的话,闵柏衍已经想到了闻语兰到了司徒雷的后宫中闹得鸡飞狗跳的场景,不由也笑出声来,只是脸上带了些许无法。
跟着他的话落,兵士已经籍写好战书。
这般说着,他脑中倒是闪现出一道身影来。
“客岁的粮草之仇你忘了吗?”
“巧了陛下,您这时候问起,老奴还能给您一个答复,如果再早些,老奴也只能点头了。”
高博没有回声,便听寝殿内响动一声,再观轩帝神采已是如常。
这个动机在闵柏衍脑中一闪而过,反倒是一旁静坐的段恒毅此时轻笑出声。
高博一见轩帝看折子,便不再搭话,只在一旁冷静地备下轩帝一会儿要洗漱的一应物品。
说罢,兵士便蒲伏在地,颤声道:“禀、禀陛,陛下,没有了,那边传信以后只让捎带这句话。”
“清临记得殿下的表妹闻语兰尚未婚配,与司徒雷倒也算班配。”
听得耳边周良一声声的怒喝,闵柏衍把目光从那枚私印上移开,口中温声安慰道:“周将军消消气吧!此举虽有辱我大耀国威之嫌,但从古至今,两国联婚和亲又何尝不是停歇战事的上上策?”
“回战书,就说不管胜负与否,孤都要一名大耀宗室贵女为妾。”
再抬眼时,高博的脸上又现出那长年挂着的和蔼笑容,“陛下贤明,您为国劳累多年,是该卸下身上的担子了。”
边陲各处统共射杀大耀百姓三千二百七十八人,此中兵士一百二十三人,打劫赋税总计五千两,数量虽小,却鼓励了将士们的战血。
他虽自幼便不甚喜好这位表妹,却也没有讨厌到让她去死的境地。
“须生常谈。”
被摔落在地的话本儿重新被人拾起递到司徒雷的手中。
只最后司徒雷在信的中心按上了他的私印。
直到书册翻看了大半他才问道:“另有甚么话?”
司徒雷目光一凝,手中的书册已经合上又摔在了书案上,刚好击中那一摞战书上。
传信的兵士恭敬的接过信笺,回身又分开了虎帐。
“启禀陛下,前边又送来了战书。”
如果他发起于此,只怕娇纵惯了的姑母会到宫中大闹,他并非怕惹得父皇不悦,只恐扰了皇祖母的清净。
“去给传口谕,朕准了。”
面上老态毕现的轩帝哼笑一声,“朕与老三父子情意相通,你邀的是那里的功呢!”
斯须后,阅完折子的轩帝面上看不出喜怒,嘴上倒是叹了一声,“老三这胆量倒是像足了朕年青时……”
帐中书案上上书“战书”二字的信笺足足落了半尺高,均匀每五日便会收到一封,但是这些战书都被堆积在了一起,且半点没有获得回应。
“呵呵,老奴那里是邀功呢,不过是想逗陛下您高兴罢了。”
笑呵呵的高博递上一早开宫门便传过来的折子。
一旁侍立的兵士上前接过战书展开后朗声念完,不知话本儿中讲了甚么好笑的事,便听司徒雷郎笑起来。
不过二十万石粮草,虽是他数年积累所得,却如何比得上大耀百姓的鲜血更加炙热呢?
事已至此,便该是灰尘落定了。
粮草之仇,他一向在报,只是他们不自知罢了!
帐中温馨之极,只偶尔听闻册页翻动的声响,司徒雷像是忘了来人。
帐中又归于安静,模糊可闻帐外兵士的喊啥声,也可闻帐外的风啸雪落声。
只是思来想去,也只要她最为合适。
“只是现在父皇膝下适龄公主并无,可见司徒雷对我大耀皇室的环境把握非常清楚,信笺中点名了只要宗室贵女便可……”
也不知是说话本儿里的内容还是战书,司徒雷淡淡评价了一句后,他手上悄悄翻动,明显是又翻看了一页。
起家净面的轩帝倒是不语。
收到复书的大耀将虎帐帐中,氛围却稍稍有些呆滞,乃至是带上了几分气急废弛。
“更何况,事在报酬,本王不信司徒雷娶了大耀的宗室女只为泄私愤。”
周良怒不成遏,“我大耀宗室贵女如何要与他为妾?他这般行动,岂不是欺侮我大耀荣威!”
高博敛了笑,苦叹一声,“老奴盼着战事停歇,陛下您也能睡个安稳觉不是,不然您日日担忧殿下的安危,老奴瞧在眼里,心急又帮不上忙……”
轩帝抬手打断高博的话,“无妨,朕本日便会拟旨立老三为太子,翼龙卫的事情朕也不会瞒着他,今后……今后可否成为他的助力便全然看他本身了。”
盯着那些战书斯须,司徒雷敛怒反笑:“粮草之仇已经报了。”
“就你看得真,朕看你倒是没有老眼昏花,反而更加腐败。”轩帝笑呵呵应话,手上缓缓展开折子。
若真是闻语兰和亲云帆国,便是不知休咎,更是存亡难料。
高博微微偏头悄悄舒了一口长气。
跟着一声感喟,话语停止。
“欺人太过!此贼子欺人太过!”
帐中姿势闲散温馨的司徒雷看了来人一眼,目光又落在手中的话本儿上,头也不抬道:“念。”
“子肖父,乃是常伦,陛下您该欢畅才是。”高博递过浸德温润的锦帕给轩帝擦手。
“罢了,这等烦恼事就让父皇去决计吧。能比及司徒雷的应战,我们便也不算做无勤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