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针锋相对

老夫人才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想说话，就闻声顾云霜的声音：“我们不在这段时候，劳烦母亲照顾府中高低，韫清年幼贪玩，有老夫人这个长辈教诲，想必也不会惹出甚么事来。”

她嫁给老国公，一辈子只生了一个女儿，独一的女儿嫁了人也因为生不出男孩一向遭到婆家人刁难，她们母女俩的命如何这么苦。

三个兄长还没说话，谢韫清已经上前笑道：“祖母，哥哥们是跟着爹娘去边陲梭巡的，奉了天子的旨意，这是天家对我们谢家无上的信赖，哥哥们固然瘦了黑了，但是心中都是感觉值得的，这也是为我们谢家灿烂门楣不是？”

顾云霜也是个晓得语藏锋芒的，她这番话，直接说了然，谢韫清年纪小，就算闯了甚么祸也是她这个做祖母的没照顾好。

她一番话说得极流利，虽是在辩驳老夫人的话，但是含着笑意，老夫人都没发觉出她语气中的针锋相对，只木讷点点头，连声道：“是、是，你们几个都是好孩子，也不枉我们谢家传播百年的名誉和名声。”

“孤苦伶仃？”顾云霜反复了一遍，又悄悄笑了一声，“我没说过不去管阿嫣，但是毫不会用将她一个出嫁的妇人接回娘家这类手腕去管。就算您不在乎，我作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也要为国公府的名声考虑。”

老夫人被顾云霜的话气得胸口发闷，她与顾云霜做婆媳三十多载，明里暗里也斗了三十多载，固然她仗着年纪大，却从未讨得了任何好处。

“阿爹，”谢韫清换上悲伤的神采，轻声说道：“姑父病逝俄然，大师都没推测，你奉了天子旨意在外梭巡，没来得及去记念，也不要太自责。至于姑姑和表姐们，”她顿了一下才说道：“祖母的意义是，怕姑姑和表姐们在程家受人欺负，想将她们三人接到国公府一同糊口。”

老夫人看着如青松般漂亮矗立的三个孙儿，大要上一团慈爱，心中倒是酸的不可。

榕姐儿感觉委曲，瘪着嘴渐渐挪动到她父亲谢淙那边，伸手去握谢淙的手，谢淙又伸手去扯榕姐儿另一侧的小发鬏，将榕姐儿另一个发髻也弄乱了。

榕姐儿扬起小脸看着她，一派天真问道：“阿娘，你为甚么要笑啊？”

顾云霜打理谢家高低已经三十多年了，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唇舌比武，都是非常短长的，一席话有理有据，就让老夫人愣在了原地。

恰好顾云霜嫁进谢家，接连就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儿媳妇入门又为谢家添了子嗣。老夫民气中便更加不平，她的女儿因为子嗣半生都不顺利，反观兰氏阿谁短折的，固然早早就死了，但是今后的靖国公府满是她的子孙的。

谢韫清嘴角一扬，谢邕说话向来不拐弯抹角，但是每说一句话都像在老夫民气口上捅把刀子。

话毕，顾云霜已经冷了脸，“我分歧意，平日里我都尊敬老夫人，您的要求我都极力满足了，唯有这件事，没有筹议的余地。阿嫣已经是程家妇，在程家受了欺负，我们谢家天然会为她出头，但是把她接返来，分歧道理。何况，程琳已经是大女人了，早就该议亲了，现下她父亲一走，她要守孝三年。在这类关头，她本就招眼，再这般折腾，名声还要不要了？”

谢邕是个粗枝大叶的，闻不出老夫人和顾云霜之间的火药味，挠挠头，憨憨的说道：“小云朵一向是个懂事听话的，那里会惹出事端？对了，妹夫前些日子去了，我还没来得及记念，mm还好吗？她年青丧夫，天然是悲切交集，但是另有两个孩子，今后的日子还长着，也不能过分悲伤。”

谢邕和顾云霜上前给老夫人请过安后，谢润、谢淙和谢漳三个孙辈又上前给老夫人存候。

老夫民气中愤激，面上却表示得更加慈爱，她看看长孙，又看看幼孙，对劲的点点头，说道：“都瘦了，也黑了。”她想表示出慈爱的模样，无法老夫人脸上的皮肉早已败坏，说话时脸上的皮一掉一掉的，显得脸孔都有些可骇。

季氏淡然自如立在一旁，裴氏已经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裴氏扯扯她的小发鬏，将她的小发鬏都扯乱了，低声道：“不准说话。”

不过老夫人也不是轻易被压服的，当下便拔大声音：“我只要阿嫣一个女孩，莫非就任由她在程家孤苦伶仃不管吗？”

谢韫清低着头偷乐，论怼人的本领，谁都比不上她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