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名曲

说到这，微微顿了一下又道：“十三四岁任散骑从侍，不管平城还是建康的朝堂之上，比比皆是，何况陛下是真有惜才之意。”

待一曲结束，很久，郑纬令身边的婢女紫烟把七弦琴收起来，正欲起家时，却俄然传来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掌声响起，郑纬昂首望去，只瞧着卢衡正从竹林中走出来。

“我弹此曲，都官尚书通诗书，应当明白此中之义。”郑纬昂首望了卢衡一眼，似不肯多留普通，呼了婢女紫烟过来，就欲起家。

这首曲子，名《清泉吟》，是郑纬父亲郑瀚所谱，是故，卢衡才有此一说。

实在，是以刻说话的声音实不好听，郑纬是极不肯意开口。

只听卢衡接着道：“五郎的猜想无误，但我也没有误导五郎的意义，把五郎安居于府上，是陛下的意义，陛下虽非汉人，却非常喜好词赋，自五郎那首《平城赋》鼓吹天下后，陛下便命人誊抄了一份，置于枕侧，日夜览之，前次见过五郎以后，就一向但愿五郎能留在赵国为官。”

说完，望着劈面手中把一盏清酒的郑纬，一身宽袖长袍，随便靠在榻上，约莫是喝了些许酒的原因，只瞧着面庞上泛着红晕，眉眼间带着几分醉意，敞亮的灯光下，更加衬得肤白如玉，端倪如画，拥醉倾玉山之姿，令春花秋月见羞。

一时候，卢衡只感觉生生移不开眼。

“哪怕我阿兄亲来襄国，荥阳郑家也不成能归附赵国的，都官尚书就别再操心了，现在郑家的心机，一如当年卢家在范阳时的心机。”在情势不明朗的环境下，毫不会挑选政权凭借。

郑纬见了，没有起家相迎，只轻描淡写隧道了句，“你来了。”

“五郎公然好雅兴。”

这回郑纬没有接话，只是嘴角抿着一丝讽刺的笑意。

面对一个四分五裂的北方，郑家十万部曲，扼守荥阳，足以保无虞了。

卢衡却浑然不在乎，笑着走进了院子，就在廊下，让主子搬来一张榻，放在郑纬劈面，跪坐了下来，又有主子点上铜灯，火光照亮了四周，只听卢衡赞叹道：“听此一曲，直教人三月不思尘凡事。”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洛阳的地盘，若我非郑氏之子，崔氏之甥，只怕也不费劳你家陛下如此操心了。”

郑瀚早有学尚，以博通经义名誉一时，未及弱冠，便收到了大燕朝廷所发诏贤令，擢拨退隐为官，郑瀚以一首《清泉吟》明志，不肯退隐，回绝了大燕朝廷的任命。

而后，恍过神来，心中暗叹，难怪族叔卢昌道会说：原有此舅，方有此甥，现在郑纬还未及冠，风韵仪容，却已如此，倘若再大些，只怕**漂亮，更胜现在。

“野奴，何必叫得这般陌生，不管如何，好歹我们也是中表兄弟。”卢衡语气中带着几分无法。

这话一出，郑纬公然停了下来，又重新坐下来，目光灼灼，盯着卢衡看了好久，才道：“看来，都官尚书的意义，我一向都没有猜错，这几日，不过是让大人给误导了。”

“但我更信赖，郑家不会情愿步入卢家当年在范阳的后尘，喋血范阳。”卢衡说到最后时，却带着几分感慨。

卢衡没有否定，“若五郎不是出自荥阳郑家，我家陛下想请五郎来一趟襄国，也就不必这般大费周章了。”

《清泉吟》也是以名闻天下，成为很多隐逸名流喜好的琴曲，遭到士林的追捧，更使得士林中人以善弹此曲为荣。

卢衡出身范阳卢氏，而郑纬的外祖母和祖母，也都是出身范阳卢氏，郑卢两家世代为婚，素有中表之谊。

卢衡见了，只得忙道：“我知五郎不肯见我，但此番前来，是想奉告五郎一个动静，阿大不日就要来襄国了。”

夜幕低垂，琴声伴着晚风，穿过竹林，回荡在小院的上空。

曲调婉转，音符从弦上溢出，如同山间泉水流泻，收回一串串叮叮咚咚的欢畅声，听这曲调，听这琴律，仿佛置身山林清幽，阔别尘凡喧哗，轻易令人产生离世之感，神驰整天与山林清泉做伴的隐逸糊口。

“我自小好琴曲，这首曲子经郑叔父弹出来后，我学了好久，一向不得此中精华，今儿听了五郎弹奏此曲，才悟了此中之方法，到底是源自家学，不怪乎五郎小小年纪，就能通透此中，或许我们也能够秉烛夜谈。”

他晓得郑纬长得都雅，第一回见郑纬，就感觉他长得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