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奇货可居
老秃顶又是搓了搓手，不美意义地笑道：“金爷，您也晓得，就我家那环境，那里有闲钱请大夫，家里这都快揭不开锅了。”
金大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皱眉问道：“别说废话，货呢？”他看老秃顶手上空空，语气便更加不耐起来。
金大牙天然晓得老秃顶家是个甚么德行，便想了想，又问道：“那小娘子身上的东西呢？你不是说另有锁甲和面具。”
“这甚么话，不就背小我过来，你个秃顶连这点力量都没有啦！”金大牙更加地不耐烦，挥手就想让小厮把老秃顶赶走。
“败家玩意儿，以往啥破铜烂铁都往我这儿送，真有好东西，二两银子就能让你卖了。”
小厮上前与金大牙说道：“老爷，那锁甲当铺的人已经脱手了，这面具掌柜的看着挺值几个钱，就收起来没卖，想着奇货可居。”
老秃顶立时又苦了脸，不幸巴巴道：“金爷，您好歹给小的仨瓜俩枣呗，这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我婆娘和孩子这都饿了好几天了。”
金大牙拿起一旁的茶盏，缓缓喝了口茶水，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明儿一早，你再过来，我带着大夫跟你一起去你家瞧瞧。”
金大牙嫌恶地瞥了他一眼，没理睬他，只让一旁小厮把面具放进盒子里收好，且叮咛他必然谨慎。
金大牙只是嘲笑，讽刺道：“你少去赌坊几次，你婆娘孩子的口粮就都有了，别在这儿跟我卖惨，如果赎返来的东西真的值钱，我自是要上门去看看你那货的，请大夫的银子不还得从我这儿出，你可别得了便宜还不满足。”
老秃顶闻言大喜，连连点头哈腰，“好嘞金爷！我明儿一早必然定时过来。”
小厮看了老秃顶一眼，心想着，这老货当的东西谁不晓得啊，如何能够有赎归去的一日，也不能怪人产业铺。
金大牙只讽刺了一句，便也没再说了，接太小厮递过来的面具，拿起那从海上来的凸透镜，细心地验看起来。
金大牙挥挥手，赶苍蝇普通地赶走了老秃顶，内心头倒是对阿谁带着古玩面具的小娘子猎奇起来。
金大牙神采有些黑，却还是耐着性子持续问道：“当了多少？”老秃顶嘲笑着，伸出了两根手指。
老秃顶搓了搓手，才谨慎翼翼地回道：“金爷，这货在我家里头呢，要不……您上我家去瞧瞧？”
金大牙看得非常细心，连那边边角角的纹路都没有放过，好久以后，才放下凸透镜，自言自语道：“确切是个好东西。”
“在！在！都在呢！”老秃顶回得极快，他也是留了个心眼儿的，特地没把那当票扔了。
老秃顶立时不敢再说甚么了，跟着小厮乖乖去当铺赎东西了。
老秃顶面上神情讪讪，结结巴巴道：“当天我就给拿当铺里去了，当时您这儿不是还没开市吗，不然我就给送到您这儿来了。”
他这会儿已经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东西卖给那些个出海的大海商，他们最喜好这类古物了，毕竟海那边还没野蛮的番毛子们就喜好这类希奇古怪的古玩。
金大牙听完，就感觉这事儿有些蹊跷，一个穿戴戚家军礼服的小娘子，并且还生得非常貌美，该不会是哪个将领的家眷吧。
老秃顶这下可真是急了，连珠炮似地说道：“金爷，您听我跟您细心说，我五日前从河里捡了个小娘子，当时她身上穿戴锁甲，脸上还带着个面具。我还觉得是我们北境军的尸身呢，本想着收敛了去北境军那边换些银钱，没想到翻开面具一看，竟是一个长得跟仙女儿普通的小娘子，我当时感觉可惜，就又细心查抄了一下尸身，这才发明，那小娘子竟另有一口气在。我立马就把她背回了家，让我家婆娘先喂了些米汤，看能不能救返来，可这都畴昔好几日了，那小娘子一向就这么昏倒不醒，也不晓得还醒不醒得过来……”
金大牙是坐着马车来的，马车到了混居地外头就进不去了，金大牙只能和大夫一起下来步行。
老秃顶一听金大牙这话就立马苦了脸，戚声要求道：“金爷！金爷！不是我不想把货拿过来，是实在是……拿不了啊！”
等两人再返来的时候，那小厮手上倒是只拿了一张精美古朴的鬼面。
金大牙眼一眯，当即不客气地骂道：“你也不瞧瞧我这儿有多少货色要验看，哪有那闲工夫去你家看货，你要么就把货带过来，要么就从速滚，我可没工夫在这儿跟你华侈时候。”
次日一早，老秃顶天刚亮就候在金大牙的居处外头了。
金大牙骂了一句，便让一旁小厮去取了二两银子，斜眼看着老秃顶问道：“当票还收着吧？”
金大牙有些来了兴趣，便又问道：“可有请了大夫瞧了？”
金大牙虽说畴前也是苦出身，但这些年日子也算是过得不错，可贵来了这般脏乱陈旧的处所，还真有些不适应。
老秃顶也不敢催，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等着，不过他也不笨，晓得那面具铁定是件好东西，他手上那货，应当是能脱手了。
金大牙验看面具的时候，老秃顶一向在旁谨慎翼翼地察看着，见他看完了，才按捺不住问道：“金爷，如何样？”
老秃顶的家并不在界城内，而是在城外，那边大多住着的都是流民和乞丐，不但有周人，另有燕人，算是一个混居地，不过这儿的周人和燕人都只是些老弱病残，也不是那么势如水火，只是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这东西赎返来，就算是我的了。”金大牙天然不会让老秃顶占便宜，冷声说道。
金大牙轻哼一声，骂道：“这老董家的当铺也是越来越不懂端方了，虽说是死当，可这刻日都还未到，就急吼吼地卖出去了，也是没模样。”
金大牙那边倒也没让他等太久，接来了大夫便同老秃顶一起去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