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真相大白 2

“姑姑，若不如此，我去皇上耳边求一句。就说姑姑之前待的本宫是极好的，还帮本宫的好姐妹做媒，嫁入了玉阳王府中。”说到“玉阳王府”四个字，于绯诗生生减轻了嗓音。

花颜不再的面庞，笑意堆在光阴陈迹的裂缝里。堆叠的褶子，颤抖出脸上面妆漏出的细细粉尘。月槿的声音锋利中显尽奴态，

于绯诗偶然再与她打嘴仗，怏怏的淬了她一眼。神采渐渐严凛下去，苗条而细致又白净的手指环在一旁案上的青花茶盏，也不接话。边悄悄的瞧着木案，边悠悠扣着茶盏，浅不成闻的声音在瞬然温馨下来的屋子里一声一声的响起。

“本来如此。”手中握着的茶盏，因于绯诗刹时落空的心神从手间滑落，掉到地上，碎成一片清脆的卒音。

一句饶命，岂是于绯诗想要的结果。冷冷的瞥过眼眸，朱砂色的唇弯开一道冰冷的嘲笑，

灌入月槿耳膜中，像是谁在她内心养了一只小猫，正用锋利的爪子不断的挠着，挠的她的心中沉闷的说不出压抑来。

当日于绯诗被月槿等人冤枉，廷杖之下，命在朝夕。动静传到寒秋姑姑那边的时候，暴虐的战略再次回到她们的筹划中来。她们筹算让于绯诗自生自灭，待得于绯诗伤重而逝以后，就将于绯诗的尸身送出宫，完成在皇陵中未能完成的阴婚。

为救于绯诗，慕婉与寒秋做了一次买卖。她志愿去同玉阳王府的大少爷配阴婚，前提是，要于绯诗活下来。

让她们千万没想到的是，浣衣局的宫女去司乐局送衣服的时候，碎嘴念叨两句浣衣局出去产生的事情，让慕婉听了去。闻声于绯诗受刑重伤的动静，慕婉立即就赶去浣衣局。刚巧将寒秋与月槿的运营听入耳中。

浣衣局的粗使宫女固然身份卑贱，职位寒微，但莫名死了一个宫女，难保上面不会问津。这善后的事情做起来也是极其吃力的，既然有志愿去死的，寒秋与月槿当然是乐见其成。当时，就与慕婉定下和谈。

“也是。在浣衣局的时候，本宫但是多的很多姑姑的教诲，天然也是如姑姑般守端方的。”此话一落，月槿双脚一软，差点又跪下去，勉强站住。于绯诗的余音又一次清缓传来，

“娘娘真是折煞奴婢，之前娘娘还在浣衣局的时候，但是全部浣衣局里头最守端方的，奴婢还得以娘娘看齐。娘娘宫里头的人，天然是不会有任何的不对的。”别看月槿这话说的哆颤抖嗦的，字里行间，无不在提示着于绯诗身份的寒微。

若说方才月槿是勉强才站稳的脚根，这回，脚下的勉强在于绯诗淡然的冷压下，轰然倾圮。“啪”的一声，丰腴的身子当即跪下，叩首告饶道，

“慕婉。”沉重的惭愧，层层压回于绯诗心头。一丝丝打动，一丝丝动容，另有一丝丝的心疼，

月槿完整慌了心神，告饶下竟将当日的本相如数吐出，

“就算是威胁，亦是王爷与寒秋姑姑的手腕。岂能算在奴婢身上，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呀。”于绯诗天然是不会信赖月槿是冤枉的，但听到这里，慕婉嫁入玉阳王府的至心，于绯诗已是如数明白。

“姑姑真是妙手腕呢，不但算计了本宫，还将与本宫相依为命的慕婉一齐算了出来。姑姑你说，你的这份恩德，本宫如何酬谢的好？”

“慕婉，你个傻瓜，大傻瓜。”

从浣衣局出去的宫女，即使得天子宠嬖，一定就有多高贵。

“娘娘，慕婉女人的事儿不能全怪奴婢呀。奴婢冤枉呀。当日是慕婉女人本身要求替代娘娘去与玉阳王府的大少爷配阴婚的，就算奴婢有天大的胆量也逼不了她呀。娘娘明察。”

这也是为甚么，于绯诗受伤的那段时候，慕婉能时候照顾在她身边；为甚么于绯诗诘问慕婉为何能救下她的时候，慕婉避而不答的启事。

月槿更加慌乱，“咚咚”磕下几个响头，又道，

“是她本身要求的么？”心中怒意不打一处而来，于绯诗音色深深扬起，进步几分。

顿默好久，于绯诗才幽幽放下茶盏，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的月槿。薄唇微微抿一道凉薄的弧度，清凛的嗓音使得月槿周身没出处的一寒，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本来如此。所谓的本相，所谓的恩宠，所谓的荣光，不过是用慕婉的命去互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