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大福晋有孕

怀里的婴儿咿呀一声作势要哭，大玉儿立即谙练地解开衣衿来喂奶，看着小娃娃吃得心对劲足，她欣喜地说：“小乖乖，你才出世，就要做姐姐了。”

大玉儿伸脱手指，抵住了苏麻喇的嘴，摇了点头表示她不要再说下去。

“格格，您谨慎脚下。”苏麻喇搀扶大玉儿，沿着宫人们在积雪中扫出的路走向宫苑正中的清宁宫。

她本该去为格格取药，却两手空空位返来，伏在炕边对大玉儿说：“格格，奴婢传闻大福晋身子不适，就到清宁宫去看了一眼，还没进门就闻声大汗的笑声，您猜如何着？”

大玉儿立时担忧：“姑姑如何了？”

哲哲只感觉胸口沉闷浑身有力，弱声道：“大汗，我头晕得短长，透不过气。”

那天夜里，她正式成为了姑父的女人。

皇太极立即命人去寻大夫，亲身将老婆抱入殿中，安设在南炕，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苏麻喇将她引进门，阿黛放下一些东西，便和蔼地说：“侧福晋，您也晓得了吧，大福晋有喜。大汗叮咛福晋这些日子要静养，这会儿正和福晋说话，以是福晋不能来看您和小格格。福晋说了，请您放心保养身子，过几日她便来看您。”

直到天聪二年，姑姑再次产下一名格格，含泪对她说：“玉儿，姑姑不顶用，但你必然要为大汗、为科尔沁，生下儿子。”

大玉儿出月子时，已是腊月，盛京在日复一日的鹅毛大雪下，又变成了白雪皑皑的天下。

大玉儿温婉地一笑：“叫我抱抱。”

大玉儿惊诧：“姑姑……有身孕了？”

“格格转头再夸我，大福晋等着，我们从速去吧。”苏麻喇催着格格出门，宫女们将棉帘打起，敞亮的光芒突入双眸，在屋子里躺了一全部月的人，不由微微有些晕眩。

阿黛应下，叮咛奶娘宫女们要经心折侍侧福晋和小格格，便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苏麻喇笑道：“格格，大福晋这回如果生下小阿哥，您就能……”

奶娘奉告她：“侧福晋，小格格哭声宏亮，可安康了。”

苏麻喇为格格新缝了一件红大氅，大红锦缎里攒着羔羊绒，披在身上既喜庆又和缓，乌黑的风毛领子烘托一张精美的小脸，只是好些日子不出门，显得惨白无赤色。

大玉儿听得声音回眸，见是大汗，忙后退几步要让出门路，但是这一退，却脚下一绊，实打实地跌退路旁的积雪。

苏麻喇刚要搀扶，感遭到一道身影压来，她立即让到一边，公然是大汗走来，向窝在雪堆里的人伸出了手。

苏麻喇欢乐地笑道：“格格别担忧，清宁宫的人说，大福晋是有身孕了，真是可喜可贺。”

嫁来盛京时，她才十三岁，转眼畴昔八年，现在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当年十三岁的女人，天真懵懂，被父兄送来盛京成为姑父的侧福晋，当时候皇太极还只是个贝勒，而大玉儿小小的，所谓的丈夫亦是姑父，也只把本身当个孩子看。

苏麻喇将阿黛送到门外后才折返来，见格格将喂饱的孩子递给奶娘，待奶娘抱着孩子去了另一边炕头，她才轻声劝主子：“既然大汗和福晋为您选了奶娘，您就别亲身喂了，转头大福晋该不欢畅，说我们不面子。”

恰好，她和姑姑一样，只会生格格。

刚好门别传来声音，是大福晋身边的阿黛。

大玉儿捂着胸口，垂下视线，沉吟好久后才道：“我明白，就让奶娘来豢养吧。”

“格格……”

炕头熟睡的阿图还不满两岁，四岁的雅图现在不知在那边玩耍，大玉儿谨慎翼翼地从奶娘怀里接过孱羸的婴儿，只见门前帘子打起，苏麻喇搓动手仓促跑出去。

那以后的日子，撤除几位庶福晋登门道贺，皇太极忙于政务，哲哲安胎不出门，便再没有人来过。

这一边，产后睡得昏昏沉沉的大玉儿才刚醒转，奶娘抱来小格格给她看，衰弱的人伸手重抚孩子的脸颊。

“就几步路，你还折腾这些。”大玉儿摸了摸身上的大氅，脸上倒是欢乐的，夸奖苏麻喇，“你的针线活，越来越好了。”

大玉儿含笑：“替我恭喜姑姑，请姑姑好生保重，待我出了月子，便去服侍她。”

这一边，皇太极披着铠甲从凤凰楼走来，铠甲收回清脆的声响，他单手解开系带，正要将甲衣脱下递给身边的陪侍，但见被白雪覆盖的宫苑里，一抹鲜红的身影盈盈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