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我们不是工具

大玉儿点头：“他没提过，我也没问过。”

大玉儿所知未几，悄悄地听堂姐解释，齐齐格一贯是有主张的人，做当家主母，与大玉儿这般凭借姑母的侧福晋，毕竟是分歧的。

婢女们退下后，偌大的屋子顿时清净下来，大玉儿偶然喝茶，倒是故意看看这屋子里的陈列，南面墙上挂满了各色百般的长剑和佩刀，肃杀的气味，与卧房本该有的暖和舒畅很不相称。

那是皇太极和多尔衮之间的深仇大恨，他们生，她们便生，他们死，她们便死。

齐齐格蹙眉：“听话？”

大玉儿模棱两可地点头，而堂姐又道：“那位囊囊福晋既然是最高贵的正室，手里又握着传国玉玺，将来必定是大汗收下她。玉儿，你内心要有个筹办，经历过那么多盘曲的女人，必然不简朴。”

大玉儿颤颤地放下奶茶，低垂眼眸：“可我……和你不一样，我只要听话，就甚么都好了。”

“他很累，我舍不得叫他费心，他情愿说的时候，我听着就是。”大玉儿坦白地奉告堂姐，“前些日子，倒是与我说了林丹汗的传国玉玺，再往前，你晓得这一年他几近不在盛京。”

齐齐格瞥了眼大玉儿，不知她是真纯真，还是内心明白面上客气，但那些话，本不该是她们两个女人来讲。

齐齐格问：“那你和大汗常日里，都说些甚么？”

重新坐回暖炕上，齐齐格将奶茶递给大玉儿，顺着方才的话道：“我传闻，林丹汗的传国玉玺，就在他的大福晋手里，阿谁被称作囊囊福晋的女人。”

大玉儿点头，轻声道：“我要生个儿子。”

苏麻喇谨慎翼翼跟着格格和十四福晋，到了正院大屋里，婢女们手脚敏捷地奉茶送点心，她插不上手，见格格递过眼神，便心安理得地站到门外去了。

“江山初定待何时？”齐齐格苦笑，“玉儿，大汗有没有对你说过，大金的江山，究竟要扩大到那里去？”

“或许人家……不想投奔我们呢。”大玉儿捧着奶茶，下认识地回避这件事。

齐齐格能了解大玉儿的体贴，她一样舍不得让多尔衮为本身操心，她对多尔衮的心，玉儿对大汗的情，本都是一样的。

“都是多尔衮敬爱的刀剑。”见大玉儿瞅着南墙入迷，齐齐格满面高傲，带着她过来看，一一指着说，“都是他从疆场上带返来的，每一把剑每一把刀，都是带血的。”

十四贝勒府，是盛京王公家宅中，最都丽堂皇的地点，只是太冷僻，冷僻得叫人走在长廊里，不敢东张西望，更不敢开口说话。

大玉儿敬佩不已：“大汗常常夸奖多尔衮，说他是最有出息的兄弟，是八旗里最威武的懦夫，将来江山初定，多尔衮必然是头一份功绩。”

“玉儿，你别傻乎乎的，科尔沁虽是金国最虔诚可靠的盟友，但大汗他们必然也顾忌我们，想要均衡各方的权势。”齐齐格的端倪里，透着大玉儿没有的夺目和沉着，她慎重其事地提示堂妹，“宫苑里空着的侧宫，迟早要填满的，到当时候，你有掌控阿谁能够填满大汗的心的女人是你吗？”

齐齐格傲然道：“我已经对姑姑说了然，我们十四贝勒府不收林丹汗的遗孀，这事儿转头如果闹得难堪，玉儿，你也要帮我。”

府中下人皆是穿一色的衣衫，传闻这是齐齐格定下的端方，要这家里非论是人还是东西，都井井有条。

齐齐格嘲笑，笑得那么苦楚，紧紧抓着大玉儿的手，眸中抱恨：“我们是女人，不是他们用来生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