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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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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玉意指一指安国公夫人始终藏在袖中的右手:“夫人,从进院子就不见您抬过这只手,莫非受伤了?”

众女讶笑:“平常只知国公夫人诗酒琴是一绝,甚少见夫人如此有兴趣,反正几位伤者都有了拯救灵药,不如到中间屋子醒酒说话,等道长来了再走也不迟。”

少年嗤笑一声,安国公夫人垂眸扫过脚面,面色遽然大变,只见那颗不起眼的马毬俄然裂做两半,电光火石间,里头窜出一条浑身赤黑的虫豸。

她汗若濡雨,不但不往前,反而悄悄摸向袖子里的那柄翡翠剑。

李女容颜姝丽,自幼精于乐律,老李夫人将这个女儿为掌上明珠,日日要听她操琴。

滕玉意笑靥浅生,撩开幂篱的皂纱,欠身回礼道:“千万当不起,事出俄然多有冒昧,说来满是我们的错误。”

门口沉着得如同一座孤坟,外头的风进不来,里头的声响也传不出去。

她如遭雷击,环顾一下院内,董县令家的管事娘子已是急三火四,杜夫人急欲将药丸分给那妇人,她迈步上前,一把夺过那药瓶:“慢着。”

滕玉意和杜夫人互望一眼,先前怕横生枝节特将端福的兜覆盖得严实,照理不会暴露马脚,不知宫报酬何会俄然跌倒。

滕玉意一惊,宿世表姐遇害前后,长安城从未传闻有妖邪捣蛋,表姐颈项上有较着的勒痕,清楚是被人所害,为何说“肌体无伤”?莫非今晚在林中撞见的阿谁,并非宿世害死表姐的凶手。

她挤出笑容道:“夫人,你这是要做甚么?“

紫云楼就在江干,与月灯阁望衡对宇。

“姨母,阿姐走前可跟你说过她要出庵?”

刚受了人家的奉送,自是说不出“不“字,杜夫人急欲进屋顾问,拍拍滕玉意的手背,低声道:“去吧,姨母去里头喂药,你初来长安,趁这机遇多结识些小娘子,今后闺阁中走动起来也便利。”

紫云楼除了观大酺的前楼,另有大大小小的别馆十数座,占地甚为广漠,足以包容千人。

“姨母你看。”

杜夫人到兜笼里探视杜庭兰,气若游丝,手脚也冰冷,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顿时抬到屋内安设,但是看安国公夫人这步地,如何肯把院落腾让出来。

李女悒悒不乐回长安游历,安国公偶尔与其相逢,一见之下惊为天人,隔天便请人上门说亲。

滕玉意心惊肉跳忙要拔剑,不料双肩蓦地落下千钧般的怪力,将她一下子定在了原地,以前任她如何发力,剑鞘都纹丝不动。

众女面色一变,安国公夫人停下脚步,回过甚打量滕玉意。

滕玉意笑眯眯道:“道长未跟妖物打照面,万一比武时未能摸清妖物秘闻,极有能够叫那妖物幸运逃脱,这老奴就不一样了,他不但看清了妖物的模样,还深知它如何出招,正所谓知己知彼,要捉妖,这老奴的命就千万丢不得,不但丢不得,还得想体例让他早些醒来。”

庭中人面面相觑,眼中惧意加深。

滕玉意打量四周,姨母和温公公就在不远处,但是目光浮泛,个人建议了怔。她嘲笑道:“林中怪物追过来了,我筹算把它的左爪也砍下来。”

“还等着做甚么?快把他扔出去,料也死不了。不过是个粗使下人,倒比仆人还矜贵。”安国公夫人像是醉得不轻,说完这番话,以手抵额,晃闲逛悠往院内走。

“天然管用。”

“忘了说一句。”滕玉意一本端庄弥补,“若不是这老奴捐躯抵挡一阵,那妖怪或许已经蹿到紫云楼反叛了,废弛宴饮事小,损人伤人事大呀。”

她悔怨得捶胸:“我也是胡涂,庵里鱼龙稠浊,怎能留她一小我在后苑!如果救不返来,我也不活了。”

滕玉意满心都是如何救表姐和端福,当即收起促狭之意,随杜夫人认当真真施礼。

有人将方才之事说了,安国公夫人挑起半边秀眉:“今晚各院都占着,唯有揽霞阁闲置,不让我们在此醒酒,另有那边可去?起初她们迫我喝了好些酒,我内心直发慌,再不安息只怕关键病。”

滕玉意阴着脸回想林中景象,刚好马车颠末月灯阁,她下认识转头往外看。

这景象诡异莫名,滕玉意压下胸口翻涌的惊骇,平静道:“夫人,我头痛欲呕,想来也感染了那东西的邪气,不知吃这丹药管不管用?”

杜夫人点点头,陛下大酺凡是只令三品以上大员陪饮,若无朱紫相邀,平常官员是进不了紫云楼的。

一行人刚要进院子,俄然有人惊叫道:“为何兜笼里会藏着个男人?”

“这有何难,拿来便是。”

安国公夫人大惊失容,这招防不堪防,如果隔空击来,以她的本领早就蹿到了院外,怎料此人坏得出奇,竟先用障眼法利诱她。

杜夫人大喜过望,女儿命悬一线,清虚子道长迟迟未现身,这丹药对她们来讲无疑是甘霖雨露,她赶快下了台阶,再拜顿首:“多谢夫人。”

说话的是几名簪花珮玉的仕女,面有醉意携扶而来,看模样正要到揽霞阁憩息。

在滕玉意的印象中,小安国公夫人身材孱羸素不喜交游,是以宿世从未与其打过照面,今晚见了,才知李女如此明艳。

滕玉意假作风雅:“夫人言重了,不过是一场曲解。”

安国公夫人懒眼含笑:“你是谁家的女儿?从未在长安城见过你。”

安国公夫人一举一动都尽显娇媚,握住滕玉意的手道:“‘四方之盛,陈于广陵’,见过滕娘子如许的美人,我才知扬州的盛名从何而来,早想去扬州游历,何如身子不争气,可贵如此投缘,滕娘子可情愿同我们说说本地的风土情面?”

老宫人晓得这里比别处清净,特留出来安设伤者。

忽听一人轻视笑道:“因为她还不算蠢。”

楼内灯烛荧煌,进士宴开筵了。

滕玉意大失所望,那人气势颇足,谁知不堪一击,原觉得是清虚子道长来了,看来另有其人。

摆布都被围住,滕玉意只能随众女往屋内走,不料刚走两步,啪嗒一声,腰间的踥蹀带掉下来一件东西,骨碌碌,骨碌碌,一起滚到安国公夫人的脚边方停下。

滕玉意依言撩起皂纱,偶然中往下一瞥,目光俄然凝住了。

安国公夫人掩袖而笑:“我当甚么了不得的法器,本来是个马毬,常听国公说世子贪玩,送这东西来是要陪我玩么?”

滕玉意欣喜姨母: “姨母不必担忧,我吃了药便好了。”

这题目滕玉意早考虑过千百遍,但出事时她已有大半年未见表姐,两人相隔两地,以表姐谨慎的性子,苦衷只会劈面跟她倾诉,毫不会随便付诸笔端。

众女神采稍霁:“本来如此,我等夙来怯懦,蓦地瞥见兜笼里藏着一个粗仆,误觉得有人擅闯后苑,方才失礼了,容我们赔个不是。”

官员女眷大多在前头的正楼饮宴,但是别馆里也有很多珠翠盛饰的贵妇,以往女眷们如果不谨慎喝得酕醄酣醉,常会乘坐兜笼自行分开,老宫报酬了不打眼,特地筹办了几架兜笼。

滕玉意盯着安国公夫人握本身的那只手,心中惊奇不定,来回考虑一番,挤出笑容应是。

颠末方才之事,无人再敢抄近路,绕过竹林上了大道,又奔了好久才到江干。

温公公和杜夫人忙着安设伤者,滕玉意一心要进屋,少不得耐着性子笑道:“回夫人的话,小女子姓滕,阿耶是淮南节度使滕绍。”

借着车窗外的亮光,滕玉意打量表姐掌心的伤口,血痕未愈,极细极深,原觉得是怪物伤的,越看越像绣剪所刺。

滕玉意悄悄心惊,听这番描述,竟然与表姐目下的症状到处符合。

杜夫人这才回过了神,忙要过来察看滕玉意的神采:“玉儿!”

董县令家娘子离得太远看得不甚明白,只晓得等了这好久,拯救的药丸迟早退不了手,安国公夫人热情赠药,滕娘子偏要横加禁止。

滕玉意道:“如许的妖邪,一日不除,长安一日无宁日,娘子们今后出门,随时能够与它撞上。现在只能希冀道长能尽快擒拿此妖,可即便道长有通天的本领,也还得先救活这老奴,启事么——”

滕玉意又道: “方才诸位没在竹林中,不知那妖物有多残暴,它爪子足有这么大,一爪就能要人道命,扑袭人的时候,半点声响都无。”

滕玉意瞟向院门口,悚然认识到,内里水榭游廊里的莺声燕语,平空消逝了。

世人刹住脚步,本来宫人下台阶时摔了一跤,不谨慎把端福的腿颠了出来,脚上的靿靴一看便知是个男仆。

世人早已是脊背发凉,听了这话,几乎低叫起来,滕玉意目光从左到右一扫,眼看差未几了,便顺理成章让温公公把伤者往里抬,转眼到了廊庑下,回身屈膝一礼:“多谢夫人承让。”

“温公公,后苑怎容得下这等蛮仆,还不快把这东西撵出去!”

安国公夫人怫然变色。

这情状说不出的古怪,滕玉意和杜夫民气尖一抖,一面拿帕子拭血,一面焦声道:“想是吹不得冷风,烦请公公速带我们入内。”

虫豸冲着她的五色云霞翘头履扭动下身子,随即绕着她双足游走起来。

安国公夫人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闪现骄易之色,等那东西逼近了,她媚笑一声甩动帔帛,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拂落。

安国公夫人被勾起了兴趣:“恕我眼拙,委实看不出这老仆有甚么本事,你且说说,道长来了为何要先救这老奴?”

再逃已经来不及,她恨恨然今后纵去。

老宫人令人抬来几架兜笼;“郡王殿下经常感念滕将军当年的拯救之恩,赶巧今晚撞上了,结草衔环实乃人之常情,何况府上这几位都有性命之忧,便是没有当年的友情在里头,殿下也不会坐视不睬的。”

众女见她娇憨婉约,内心先有了好感,有人低声道:“前些日子就曾传闻有妖邪捣蛋,前后死了好几名小娘子,只因肌体上无伤,法曹误觉得是无疾而亡,直到报官的人多了,才轰动了大理寺。”

她从腰间摘下荷包,取出一个小小的玉色净瓷瓶:“客岁国公爷从清虚子道好处得的,传闻能御百毒,我此人最怯懦,得了这丹药后便随身带着,说来也巧,几个月前我和乳娘去韦曲游乐,不慎撞见了邪祟,乳娘当场昏倒不醒不说,身上也像染了一层金砂似的变了色,我吓得不轻,想起这丹药,情急之下给乳娘喂了一粒,仅半柱香的工夫就见好了。”

杜夫人含泪道:“何曾跟我说过?我到前头看百戏,你阿姐嫌闷要留在云会堂憩息,我想着看完百戏就回城,也就没强着她,谁知这孩子转头就出了庵,还撞上如许的怪事。”

“本来是滕将军的令媛,刚才我醉后失态,如有言行不当之处,先向滕娘子赔个不是。”

杜夫人一愕,世人也都暴露不解之色。

贵女们有了松动,安国公夫人面色变幻莫测,看模样没有再隔绝的意义。

就在这当口,晚风吹起兜笼前的挡帘,杜庭兰呛了口风,脸庞蒙上一层瘆人的金灰色,随即鼻翼翕动,呕出大口黑血来。

众女面露犹疑:“但是席上好些娘子有了醉意,让这男仆大剌剌躺在院子里,万一女眷们来此憩息,被这下人冲撞可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院落上方射来一样物事,急如星火,状若矢箭,穿透浓浓夜色,重重击向安国公夫人的面门。

路过中庭时,丝竹管弦铮然高文,近百名伶优翩翩走入庭中,跃然起舞。

杜夫人五内俱焚,考虑着要说话,滕玉意却先她一步笑道:“国公夫人有所不知,温公公把伤者们安设在同一个院落,一来是便利道长来了作法,二来也是为了尽快查出那邪祟的来源。这妖物呈现得古怪,法力又高强,如不早些将其降服,下一个受害的不知会是谁家娘子。”

众女略有松动,忽有人道:“这是在做甚么?”

她怔忪半晌,抓住滕玉意的手低声问:“好孩子,你和你姐姐手札来往,可曾听你姐姐在信上提到过哪位小郎君?”

滕玉意望着那药瓶,耳朵却留意四周的动静,不知何时起,揽霞阁变得极静,外头本该乐声泱泱,却连一丝杂声都不成闻。

那少年踏月而来,口中笑道:“你配么?”

“我并不知你们撞的甚么邪祟,不过清虚子道行高深,配的药方当能驱邪除祟,你们临时拿去用,或可抵抗一时。”

到了紫云楼前,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宫人迎过来道:“道长头先在楼内喝酒,传闻月灯阁的击毬开端了,立即不见人影了。郡王殿下怕担搁工夫,让老奴在此等待,本身去月灯阁找道长了。”

一名美艳妇人懒洋洋踱出院中,边走边用一双灵动美眸环顾世人,夫人鬓边贴着翠钿,气度雍容,举止也不凡。

“好玩么?”少年有着一副标致的嗓音,笑声极尽讽意。

世人一愣。

说罢欲上前,安国公夫人绷紧的脸绽出笑容:“不必劳烦滕娘子,席上行酒令时扭到了,有些使不上力罢了,平常也犯过这弊端,歇一歇就好了。”

滕玉意目不斜视,紧随在老宫人的身后。

“姐姐隔三差五就给我寄些别致物件,信上未曾说过旁的,倒想问问姨母,姐姐这些日子在府中可有不平常之处?”

那少女先是不解,而后像是魇住了似的,怔然半晌,木呆呆朝滕玉意走去,行动时枢纽生硬,好似有人在背后操控。

安国公夫人招招左手:“过来,我奉告你为甚么。”

她悄悄瞥向侧方,皎皎月光下,院墙下站着一小我,那副懒惰安闲的模样,委实不像刚蒙受波折。

滕玉意扳住杜夫人的肩膀:“我们请到了清虚子道长,还怕姐姐救不了么?姐姐现下急等着救治,万事都需姨母拿主张,姨母如果乱了阵脚,还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

杜夫人顾不上深思一名年近古稀的老道长为何对击毬感兴趣,赶快下车道:“统统有劳郡王殿下了。”

安国公夫人歪头看了看本身的右臂,嘴边添了一抹笑意,“你说是为甚么?”

杜夫人笑道:“吹不得冷风,如果搁在外头,只怕等不及救治便没了,说来也是护主才受此重伤,怎好弃之不顾。”

她跺了顿脚:“滕娘子,国公夫人一片美意,你不承情也就算了,何必尽说些无礼的话?”

说罢强自平静一番,搴帘叮咛自家下人:“派人去城里速速给老爷和至公子送动静!越快越好!”

滕玉意诚心道:“我跟阿耶学过些胡人的按摩体例,如果夫人不介怀,不如让我帮您瞧一瞧。”

安国公夫人令人扶她们起来,自我解嘲道:“谁叫我醉后无状,赔罪也是该当的,这算不打不了解么,我越看越感觉这孩子讨人喜好,来,摘了幂篱让我瞧瞧。”

本来是一个圆溜溜的银丝绣球,滕玉意眨眨眼睛:“对不住,是我的香囊。”

“既然请到了大理寺和清虚子道长,究竟是甚么东西在作怪,想来很快能查清了。滕娘子,把这男仆放到外甲等着救治便是,何必带出院中。”

贵女们纷繁上前施礼:“安国公夫人。”

安国公夫人眼含春水:“世子不请自来,算得胆识过人,可惜本领太差,一来就入吾彀中,配还是不配,岂是你说了算的?”

滕玉意硬着头皮道:“正因为弄不明白,以是要就教夫人。”

她试着拧了拧药瓶,无法道:“我打不开这药瓶,能不能请夫人搭把手。”

安国公夫人掩嘴而笑:“我晓得滕娘子还在生我的气,现下我酒醒了,也弄明白出甚么事了,如许罢,我给你一个好东西,权当抵我的错误。”

安国公夫人发觉滕玉意的行动,拉住身边一名贵女,娇笑道:“去,把她袖子里的东西给我拿过来。”

安国公夫人仿佛被人扇了一个耳光,眼中戾气暴涨。

杜夫人握着杜庭兰的手来回检视,颤声道:“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多数是那妖物弄破的。”

温公公面色发紧,今晚风甚大,兜笼的轻帘挡不住甚么风,刚才他是领教过的,杜家小娘子吹了口风神采便那般骇人,若这男仆躺在风口里,估计很快就会没命。

无法那虫豸像有灵性似的,她往上蹿一寸,虫豸便即攀上一寸;今后退一寸,虫豸便往前欺一寸;逐步拉长、变粗,忽而化作一根铁链将她重新到脚捆住。

杜夫民气惊肉跳,来回考虑半晌:“你不是不晓得你姐姐,向来慎重,样样都全面,就算赶上甚么不痛快的事,面上向来不显,这阵子我看她有些低沉,成心留意她起居,愣是没看出不铛铛之处,前几日传闻你要来长安,你姐姐把你的茵褥衾被都搬到她屋里,举凡你跟她提过的吃食,一概给你提早筹措出来,我看她欢欢乐喜不像有苦衷的模样,也就撂开手了。”

老宫人只知撞了邪物,未知如此险急,忙道:“快随老奴来,万年县董县令的二娘子刚才也受了惊吓,本要赶回城中救治,传闻郡王殿下请了道长,临时托人关照,也进紫云楼了。”

客人皆已退席,阁楼门牖紧闭,从外头是别想看出端倪了,她细细瞧了半晌,再狐疑也只能作罢。

滕玉意宿世在长安待的日子不算久,王公大臣的女眷却也见过很多,模糊记得安国公在原配归天以后,又娶了赵郡李氏寡居的mm做续弦。

老宫人暴露笑容上前施礼:“老奴失礼了,这是淮南节度使滕将军家的娘子,这位是国子学博士杜博士的夫人,今晚赴宴途中不谨慎出了不测,眼下急等着救治,淳安郡王传闻受伤的有好几人,先行去请道长了,走前命老奴安设伤者,因情状火急来不及各处告诉,还望几位娘子莫要见怪。”

滕玉意悄悄看着安国公夫人:“夫人一手琴技蜚声洛阳,筚篥箜篌样样在行,想来比凡人更加珍惜双手,为何受伤了也不找人诊视?”

老宫人没带他们进正楼,直接去往背面的别馆,

安国公夫人理了理臂弯里的烟灰色巾帔,模样安适得意:“滕娘子,这话该我问你,你袖中藏着甚么?”

杜夫人愕了一瞬,拭泪点头道:“好孩子,还是你明白,姨母这是急昏头了。”

滕玉意疑窦丛生,怪物的利爪大若葵扇,如果用心抓下来,表姐的手早已血肉恍惚,又怎会只留下细细的一道伤痕?

温公公道:“都是老奴思虑不周,只当受伤的都是女眷,到门口驱逐滕娘子和杜夫人时,才知有位男仆也受了伤,头先已经把董县令家的二娘子安设在了揽霞阁,一时挪不出别的院子,只好先姑息。不过请几位小娘子放心,老奴已令人拾掇中间的昭乐轩,顶多一刻钟便可安设了。”

她款款分开众女上前捡那东西,起家时“不谨慎” 碰到了安国公夫人的右臂,隔着一层光软衣料,只觉底下硬得硌手。

转眼到了揽霞阁,这处所坐落于后苑的西北角,前有假山后有垣墙,世人嫌它景色不佳,常常只要喝醉了的女眷才肯来此处盘桓。

李女也孝敬,安然在母亲膝下奉侍到二十多岁才出阁,本是一桩可贵的好姻缘,岂料结婚不到三年丈夫便从马下摔下死了。

杜夫人和董县令家的管事娘子在屋里听到几句,仓猝掀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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