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成为了驸马
看着他们现在奉承而又带着点鄙陋的模样,不由感慨着当年先皇琼林夜宴,金榜题笔,一举成名之时,是多么的风景无穷。举头阔步间,尽是文人风骨,傲不成言。
在得知我将成为大驸马以后,几位驸马可贵得找我闲谈了一番,倒是听他们倒了一大桶的苦水。
当然这类无耻的定义不是我说的,而是大魏朝其他驸马说的。
现在人缘际会,做了长公主的驸马,官衔是升到了正二品,得了个驸马都尉的头衔,做的仍然是翰林院编撰的事情,不过独一令我稍感安抚的是,薪水也涨了很多。
这可把我和杨安源给吓坏了,忙跑到太医署请来太医瞧了瞧,太医说只是晕畴昔了,才松了口气。也因着这事,不但被下属叱骂,还被罚了半年的俸禄,别提有多出糗了!
可说来也奇特,固然我与那杨安源打了一架,相互却没有反目,以后还成为了推杯把盏的“厚交老友”,说白了就是常常聚在一起吃喝玩乐的损友便是了!
好不轻易比及退朝,高丞相已将在殿前帮小天子决定了本日早朝的议事,小天子不等寺人宣布退朝,便径直从御座上跳了下来,拂袖而去了。
只是同为驸马的悲苦,倒是令几人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小天子藏在龙袍长袖下的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高氏一门,擅权专政,架空皇权,何曾把他这个小天子放在眼中,又何曾将皇室宗亲放在眼里过。
“传闻这位长公主面若桃李,貌似天仙,与高兄你这玉面郎君,定是极其登对的,想想真是要羡煞旁人啊!”
我叫高辰,就在明天,我成为了北魏长公主萧琬的驸马。
当年我也是少年意气,被他讽刺很多了,也忍耐不住,竟与他在翰林院大打脱手,这可把一贯诚恳浑厚的李皓给害苦了,忙不迭的来劝架,却被我和杨安源各打了一拳,当场便昏死畴昔了。
杨安源和李皓欢畅到手舞足蹈,也立马跟了上来,一起还兴趣昂扬的聊着醉仙楼新来的一名琴姬,不知这位琴姬手中,又会奏出如何的动听乐曲?
而三年后,新帝即位,我仍然是个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而高韦已经是专属天子保护军御林军统领。
我一脸犯愁的瞅着他们两个,语中灌蜜,言不由衷,不过就是想框我请他们喝酒。
对于我这类妄图吃苦的人来讲,没有甚么比这更令人畅怀动容的了。
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皇城中的红墙碧瓦实在是过分冰冷,内心也不由染上了几分寒意,或许喝喝酒,会舒畅些吧……
实在当不当驸马,对我来讲可有可无,宦途与我而言,早已意义不大。我每日都过得浑噩,却也清闲安闲,阔别朝廷权力图斗,寄情书山字海,也是怡然得意。
我并不在乎公主是否真的体弱多病,是否如同传言那般貌若天仙,即便她并不貌美,如果性子和顺些,也许我们还能成为一对相敬如宾的伉俪。我会敬她、怜她、护她,拼劲尽力也毫不会让她遭到任何伤害,让她一辈子安然喜乐,这便是我独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本日,醉仙楼,我请!”
淡淡的说出这句话来,我便径直去了书库,可得早些将本日的事情做完啊!
我才刚回到翰林院,摆布手便被两人架住,拉到了一边。不消想都晓得是谁,同为翰林院编修的杨安源和李皓。这两人与我普通,也是当年的同科进士落第,前三甲的榜眼和探花郎是也。
我不由苦笑一声,虽说都姓高,又同出一门,可一定大家都有或人那么好的报酬啊……
而我与高韦,是先皇活着之时最后一届科举测验选□□的文武状元,高氏一门双杰,在当时还曾一度传为嘉话。那年,我因着是进士第一名而得了个六品翰林院修撰的官衔,而高韦因武状元当了六品兰翎侍卫前锋校尉。
长公主则自幼体弱多病,太皇太后甚为垂怜,特地将她养在宫外,偶尔金陵气候转暖之时,也会令人接了长公主回宫来,小住几日。因不常露面的原因,故而,都城里真正见太长公主真容之人,屈指可数。
可现在……
而第二位皇子也就是现在御座上那位不满十岁的小天子,和其他四位公主,都是其他妃嫔所生,小天子和才满十岁的五公主春秋都还太小,未曾婚配,而其他公主都在及笄之年便选了驸马,现在长公主也觅得了良配,太后才稍感放心了些。
我蒲伏在行政殿大殿的中心,接管着四周文武百官的妒忌神采和恋慕的目光,耳中则是宣旨寺人高亢而略显尖细的声音。
为表隆恩浩大,三拜九叩大礼后,我抬开端来,从宣旨寺人手中,接过了这道圣旨。
“高兄,真是可喜可贺啊!”
“臣,高辰,谢主荣恩,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高家本是北魏王谢望族,世代都有入朝为官者,可谓深受天子倚重,朝廷肱骨。
当朝本来是有两位皇子和五位公主的,长公主和大皇子乃先皇后所出,极受先皇和太皇太后宠嬖,而大皇子在出世不久后就被立为太子,只是在好几年前的一场谋反案被连累,大皇子被抄家赐死,此事产生后令先皇今后偶然政事,只知安闲吃苦,醉心修仙炼丹之术,政权便开端落入叔父高钦等人之手。
美言几句?向谁美言?御座上的小天子么?还是我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叔父?
杨安源抱拳相贺,就差击掌庆贺了。
李皓也忙贴了过来,一脸恋慕的模样,说道:
想要休妻?难,向来君为臣纲,公主乃金枝玉叶,贵不成言,常见公主休驸马,未有驸马敢休公主的。
娶了公主,想要如同其他官员般纳妾,难,除非公主无所出,有违妇道,经她同意,方可纳妾!
御座之上,是一名还未满十岁的小天子。广大的御座对他来讲还是太大了,乃至于小天子的双腿都是悬在半空的。
许是这朝礼过分无趣,小天子早已坐不住,身子不竭摇摆着,眼睛四周张望半晌后,目光放回到了这位太后钦点的大驸马身上,脸上微微闪现出鄙夷的神采后,刹时便规复了一脸老练的模样。
实在谁都晓得,做驸马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事情。明面上好听些是娶公主,实际上则是把本身卖给了公主。每日得定时向公主存候不说,能不能进公主的房,还得看公主高不欢畅。欢畅了也许还能令宫娥掌灯,放你进屋来。不欢畅了,灯灭了一脚把你踹出房去;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固然小天子不高兴的走了,可满朝文武还是在等高丞相先分开以后,才顺次连续分开了大殿。
我用心留在了最背面走,却不想还是被一些功德之人挡住了来路,言语间皆是阿谀之语,不过就是想让我将来有机遇帮手美言几句如此。
固然我也好不到那里去,可也没他们这般变得如此油滑奉承了,宦海,还真是个大染缸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公主即便要嫁,那也是嫁给高韦。如何看,也轮不到我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外人瞧着这驸马是个美差,皇亲国戚,美人在怀,今后繁华繁华,羡煞旁人。可一旦成为驸马,虽有荣衔,将来官运宦途却便难以再有建立。赢了繁华美人,却输了斑斓出息,是福是祸,也得自行衡量着。
我的父亲高镇,原是高家宗子,在家属中也很有声望,而叔父高钦则是庶子,嫡庶之分,长幼有序,自古世人极其看重。而作为父亲独一儿子的我,天然也成为了高家的宗子嫡孙。只可惜父亲归天的早,而家属重心,也逐步为叔父高钦所代替,因为此时,我的叔父已经是这北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
对公主来讲,驸马是用来装门面的;面首是用来玩乐的;而别人家的夫婿是用来调戏的!
就如许,那日好不易得来的半日假期,就如许虚晃中度过。
或许是家世之见,抑或是文人相轻,这几位驸马爷对我这个将要成为大驸马的高氏之人也只是保持着大要上的干系敦睦罢了,高氏现在正炙手可热,不成一世,天然没将其他门阀放在眼中,而他们,也自是不会将我这个毫不起眼的高辰放在眼里。
其他几位驸马与我分歧,却也是往届进士出世,也算系着王谢,虽不及高氏权倾一时,家属也在朝中很驰名誉。
小天子眼中所闪现出的痛恨,尽收我眼底,现在我也只觉冤枉,虽说我顶着高家宗子嫡孙的名头,其实在高氏一族中,我的职位还远远比不上叔父高钦之子高韦。
……
对于,我真的要娶公主这件事,直到现在我都仿佛没有甚么特别的感受,说白了,我们之间的婚约,也不过是某种政治让步下的联婚,我和她,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向来身不由己。
有着光亮出息的高韦,叔父天然不肯他成为驸马。以是,我这个被忘记在外的所谓宗子嫡孙,也终究可觉得高家做出点进献,成为太后最为钟爱的长公主――萧琬的驸马。
早朝以后,官员都不能立即回府,而是到相干部分持续办公,只要将本日的事情做好后,在皇宫落钥之前,才气离宫归去。
“高门嫡子,系着王谢,品德贵重,文采斐然,太皇太后甚喜,特招为长公主驸马,择日结婚,钦此!”
几位公主都算是清丽才子,本性差异,可这公主的小性子,便像是一个模型刻出来的似的,都难服侍的紧,对他们的管束也甚严,不准这不准阿谁,归去迟了受罚不说,还不准用饭,更不准入公主闺阁,各种苦不堪言。
如许的人也配的上他的大皇姐么?!
内心边嘀咕着,边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前头被人围住都没法走动的高韦,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眼不见为净,寻了个借口,脚底抹油,便快步分开了大殿往翰林院去了。
想当年他也算是一儒雅漂亮后生,才几年时候,身形就有些微微发福了。当年墨客意气,完整没有将我这个状元公放在眼里,语气中尽是讽刺之能事,不过也是因着我是高家之人的原因,当年的高氏一门双杰之说,暗讽多于表扬之意,而最多的群情,也就是我这状元公之名,是否名副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