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探病
一大早的还下着雨,三姐姐如何这会儿来了?
“真去吗?”
刘芳顺手接过银杏手里的梳子:“我来帮你梳。”
“我们用过早膳,去程先生那儿探病吧?我让人筹办了两盒补品,几样吃食。本来想让人做两件秋装一并送去,不过衣裳现做是来不及了。”
桂圆病倒,如果公主再病,那可真要命。
“也不能光吃粥啊,那清汤寡水的顶甚么用?”刘芳说:“转头我打发人去御膳房说一声,让他们多送些燕窝粥,山参汤来,先生的身子得好好补补。”
不过程先生那身板儿,看着也不象个身强体健的,平时又总茹素,这些日子时晴时阴,明天一下雨气候骤冷,连桂圆都病了,程先生会抱病也不奇特。
“哟,又一个着凉的。”
探病不是为了病人,是为了本身呀。
刘芳乐了:“对了,明天如何是你揽这活计?桂圆呢?”
不管是求名还是求利,归正不是为了病人。
刘芳一脸耐烦的劝她:“我们好歹也要叫程先生一声先生的,固然说这尊卑有别,但我们去看望她不算屈就。用书上的画说,这也是尊师重道,如果不去看,只怕有人会说闲话,对名声不好。”
刘芳有些曲解了她的意义:“要不我们等雨停了再去?”
刘琰就更不想去了。
用早膳的时候刘琰想起件事:“我们还叫上刘雨吗?”
“你这词儿用的不得当。”刘芳被她夸得有些对劲,笑着说:“今后书还是要读的,不然轻易让人笑话。”
“我宫里有三个,这倒不要紧,传闻程先抱病啦。”
这跟下不下雨没干系。
程先生的病不算重,也就是受了风着了凉,夜里有些发热,用了药,现在卧床静养。
刘芳凑过来和刘琰挤坐在一起,镜子里多映出来一张脸。
她低下头,把剩下的字写完,小津也一向侍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银杏忙说:“桂圆姐姐说身上轻松多了,明儿应当就能持续当差了。”
银杏笑着应下,又替桂圆谢恩:“公主刻薄,我替桂圆姐姐多谢公主体恤。”
刘琰没问太小津的出身,但是她也不消问。
想也晓得,父母俱全,糊口无忧的人家,根基不会把后代送到宫里来。宫女嘛,或许另有出宫的一天,能够一家骨肉团聚,寺人就分歧了,他们是不会出宫的,这一辈子只会老死宫中。凡是在宫外能挣得一条活路,谁会进宫做寺人啊。
刘琰醒的比平时晚,外头还鄙人雨,屋里头也是昏沉沉的。银杏闻声她起家的动静,从速唤了人出去服侍公主梳洗。
“不消,叫她做甚么,她要去本身不会去?”
固然说刘琰不在乎这个,不过费事事能少点还是少点吧。
刘琰最不爱去探病,看着人家病的难受又帮不上甚么忙,只能白说几句安抚的话。再说她本身也不是没病过,病中的人没力量没精力表情也不好,来探病的人当然有至心的,可更多的是来走过场的,连她们是张三李四都认不清,还要听她们一遍又一遍反复体贴的话。
刘琰打着哈欠,懒洋洋的没有精力。银杏奉侍她梳头的时候,刘琰一边把玩手里的梳子,一边问她:“桂圆如何样啦?”
刘琰感觉探病真是没意义。
银杏带着莲子守夜,公主睡不结壮,她俩就一向悬心。外头风雨声声,一向到天明雨都没有停下。
刘琰猎奇的问:“另有谁着凉了?”
刘芳抬高声音:“你如何变傻了?我们去程先生那儿又不消服侍汤药,不过是站一站,问候一声就走,她病了又不成能再给我们讲书上课,不消怕。再说了,我们去看望看望,好歹做做情面,赶明儿她好了今后了,念着这份儿看望的情分,罚抄的时候也不会罚太狠吧?”
唉,刘芳最后一句话可算说到点子上去了。
刘芳披着大氅出去,皱着眉头搓手:“这天真邪门了,跟到了夏季一样。”
那的确是享福,就不能让病人好好歇着闭目养神吗?探病的象走马灯一样川流不息,病人还如何养病?
明天公主睡的不好,一向到快四更天了才算不再翻来覆去,银杏内心也才稍稍结壮,一夜里她悄悄出去好几次,还悄悄试了公主的手心和额头,就怕她发热。
“三姐姐你真是……”刘琰看着刘芳一时词穷:“真是智勇双全。”
“今天下雨不便利出门,梳条辫子就行了。”
刘琰有点迷惑。
外头有人禀报:“三公主来了。”
实在不消刘芳劝,刘琰也晓得这病还是要去探一探的。
就象刘芳说的,去探病又不花甚么力量,不过是到那儿说两句话,话也都是现成的,诸如先生好好保重身材,放心养病,再比如先生想吃甚么?饮食汤药上必然要把稳之类。如果感觉还不敷殷勤,就把程先生的两个侍女叫过来当真丁宁一番,必然要经心折侍,服侍好了有赏。
早晨刘琰睡的不太结壮,一半能够是因为下雨,一半应当是因为下昼寝的久了,走了困,早晨就睡不着了。
刘琰她们是来探病,不是来折腾人,从速拦着没让程先生起家,刘琰问一旁的侍女:“程先生早上用了甚么?”
“那就去吧。”
银杏可不敢让三公主做了本身的活计,忙说:“三公主如何抢奴婢的差事呢?奴婢好不轻易才得着机遇服侍公主梳次头。”
“用了一碗粥。”
不过不去的话,只怕就象三姐说的,会有人说闲话。比如,公主们傲慢不知礼,一点儿不把先生放在眼里。
一夙起来到处都是潮的,冷的,好些人的夹衣、夹袄都收在箱子里头,急仓促的翻出来的套在身上,上头有皱褶压痕也顾不上了,先御寒再说。
银杏从速加快行动替刘琰梳头:“桂圆姐姐昨儿淋雨着了凉了,以是不便服侍公主。”
“也差未几算是要入冬了。”
宫中的奴婢如果团团坐下提及各自出身来,那场面真的是凄惨痛惨,令人不忍直视。
“真的?”
“嗯,那就不叫。”刘琰也不想叫她,和她在一块儿每小我都别扭,还是拉倒吧。
“那就好,你让她不消急,好好养病吧,养个三五天的再说。对了,给她要点儿好汤好饭,千万别吃冷的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