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公主饶命
陆明棠对宫中的拜高踩低早已司空见惯,不急不缓的将腰牌往上一抬。
“没有人站出来一同指认?也就是说,所谓的收受贿赂,只要白露你一人瞧见?没有人证,你可有物证?”
见腰牌,如见天子!
这话的讽刺意味实足,就算来者真是甚么公主那又何妨?
世人在同时闻声瞧去,来人一身明艳红衣,张扬肆意,姣若月华,瑰丽不成逼视,徐行而来,凤眸携夹强势的凌冽之意,叫人本能的腿软想跪下施礼。
“头一次见如此审案,倒实在是长见地了。”
蝶儿快被气死了,转头跪下,哭诉:“司衣明鉴,奴婢绝对没有行过贿,必定是她们记恨奴婢,不想让奴婢坐上掌衣的位置,这才用心攀咬,奴婢实在是冤呀!”
司衣起家,却并未施礼,“七公主?我在宫中做事多年,如何从未听过七公主的名号?大魏除了长乐公主以外,另有其他公主吗?”
司衣神采也微变,她扫视了台下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胆小包天冒头的白露身上。
典衣也跟着起家,拱手道:“司衣,这绝对是歪曲,没想到现在的小宫婢,为了往上爬,竟然敢暗中勾搭,随便歪曲攀咬,请司衣严惩,以正宫规!”
嘴上说着严加措置,但峻厉异化着威胁的目光,却只要傻子才看不出来,很明显,司衣是晓得典衣收受贿赂这件事,又或者说,她们底子就是一伙的。
司衣不由自主的颤抖,“奴婢眼拙,奴婢该死,公主殿下息怒……啊!”
特别是在陆厌即位以后,那些苟延残喘活下来的皇子公主们,已经快被他给玩儿没了,跟玩儿牲口一样,性命便宜毫不值钱。
宫中高低何人不知,承德帝到处包涵,连个职位卑贱的宫婢都能生个皇子公主的,这宫里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些所谓的皇子公主。
“你指认蝶儿贿赂典衣,可有实证?”
伴跟着一道清丽的嗓声响起,本来抓人的宫婢俄然感遭到膝盖被甚么重物攻击,啊的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白露似是早就推测这个局面,很安静的道:“没有,但奴婢亲眼所见,如有半句子虚,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身后坠入阿鼻天国,永久不得超生!”
主位上的典衣也刹时黑了脸,“司衣,这纯属是无稽之谈,空口歪曲!”
院子里哗啦啦跪了一地,固然他们都很震惊,少帝的腰牌,为何会呈现在这个甚么七公主的手里,但腰牌在她手上,容不得他们轻视猖獗。
“奴婢知罪,奴婢该死,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现在认得本宫了?”
司衣看向来人,脑中过滤了一遍宫中朱紫的模样,唯独没见过此人。
司衣忍着十指连心断骨的剧痛,脑袋在地上磕得哐哐响,磕得头破血流也不敢停。
前一刻还放肆目下无人的司衣,刹时变了脸,惶恐的踉跄跑上前,跪下行大礼。
就在司衣要开口惩办之时,忽的末排有个宫婢站了出来,大声道:“奴婢也瞧见了,蝶儿给了典衣一箱银钱,典衣承诺本日大比第一必定是她的!”
告饶的话未曾说完,一只翘头绣海棠花鞋履,踩在了司衣的右手上,刹时就闻声骨头碎裂声!
纯金腰牌上刻五爪金龙占有,严肃高贵,这世上,唯有帝王堪配五爪真龙,这是少帝的腰牌!
“不认得本宫,可认得此物?”
“白露,夏瑶瑶,我再问一遍,除了你们所谓的亲眼所见以外,可有物证?”
白露的腰背挺直,毫不害怕:“典衣收受蝶儿银钱之时,不止是奴婢,另有很多宫婢都瞧见了。”
四周一片沉寂,其他宫婢都纷繁低下了头,没有人站出来一步。
“你是何人?尚衣局措置宫婢,岂容外人置喙,还不速速分开?”
两个宫婢领命,很快便返回,“司衣,奴婢们将屋子都搜索了一遍,并未找到阿谁玄色匣子。”
蝶儿猛地扭过甚,脸孔狰狞的等着站出来指认她的人,“夏瑶瑶,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帮着这个贱人诽谤我?”
司衣抬了动手,给了一个表示的眼神,“你们两个,去典衣的屋中搜索。”
白露这个傻帽当了出头鸟,如果有人敢站出来和她一起指认,别说是讨甚么公道了,恐怕在尚衣局都会混不下去!
“你!”
“你……司衣,白露她必定是疯了,她必然是妒忌奴婢得了掌衣的位置,心中愤激,这才随便攀咬,请司衣必然要为奴婢做主啊,不然奴婢的名声都要被她给弄臭了!”
当着主考官的面,就敢直接站出来指认主考官收受贿赂作弊,真不知该说白露朴重,还是缺心眼。
态度大转极其寒微恭敬:“奴婢拜见七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司衣啪的一拍桌面,“你们好大的胆量,竟然为了一己私欲随便攀咬别人,来人,将这二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关进幽室,直到认错为止!”
陆明棠的嗓音轻飘飘的,辩不出喜怒,但无形的压迫却铺天盖地而来。
除了张太后那些身份贵重的嫔妃生的以外,其他的皇室在宫里的职位,乃至连宫婢都不如。
内侍赶快低声呵叱:“大胆,还不从速叩拜跪迎七公主殿下!”
夏瑶瑶脱口而出:“物证就是典衣收受的银钱呀,银钱是装在一个玄色雕莲花的匣子里,必定是藏在她的屋子里了!”
看到这一幕,陆明棠心中已清楚,宿世为何白露聪明无能,心机细致技术精美,却在尚衣局做了数年的最末等宫婢,恐怕就是从这一次的当众指认大比作弊埋下的祸端。
夏瑶瑶翻了个明白眼,“你本身做的逼事,还需求旁人诽谤吗?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你敢同白露一样,对天发誓,你没有贿赂典衣吗?如果你有半句子虚,便出门被撞死,用饭噎死,喝水呛死,满脸脓疮,不得好死!”
司衣扫视世人,虽未言语,但目光却带着无形的施压,“是吗,何人也瞧见了,站出来讲说,若此事是真的,我会严加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