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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顾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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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前的男人,亦是五十多岁的年纪,神情严厉,眼眸间带了几分不怒自威的神采,正万般感慨地看着抱住公仪音抽泣的祝氏。该是顾氏宗主,公仪音的外祖父——顾景淳了。

而顾琛和周氏身后的两人,公仪音见过,顾晞朝和顾晞遇。

公仪音没想到一来就遭到这么“热忱”的驱逐,很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僵着身子被祝氏搂在怀中,面上显出几分难堪。

各大士族府邸公仪音也去过很多,但不得不承认,固然占地不大,但若论低调古朴,顾家绝对排得上号。以是的修建只是简朴的白墙青基,褐色屋瓦,唯有连接全部顾府的抄手游廊用了光鲜的红色,雕栏雕工简朴中透着细致。全部府内的构造简练大气,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意趣。

本来对两今后的顾府之行还没太大等候,不想俄然见到这么个傲娇而别扭的小表弟,心中尘封已久的孩童心性被勾了起来。声音愈发温和,“小表弟,初度见面,今后请多多关照。”

小男孩儿白了她一眼,嘟囔着道,“你这女郎,好生纠结。我出来做甚么,与你何干?”说着,转头看向身后的主子嚷道,“阿四,好了没有?好了就快回府吧。”

顾晞朝微一点头,用那双清透的眸子似笑非笑地往公仪音面上一扫,唇角勾起一抹动听的弧度。他是典范的世家后辈,不管何时,面上老是带着淡淡笑意,让人如沐东风。

“像……真像……”她紧紧凝睇着公仪音,语声凝噎,看到最后,掩面涕累,几欲失声。

小男孩本来怔忡的眉眼一松,眼中蓦地迸出热烈的光芒来,“真的是秦九郎!”他转头去寻一道来的主子,声音中带着狂喜,“阿四,当真是秦九郎!他比传言中还要都雅呢!”

公仪音这才记起方才这小男孩嚷嚷的话语中有“最后一份酥饼”的字句,难堪地咧嘴笑了笑,眼波一转,同小男孩儿筹议道,“那如许的话,我明日让人早早来买了后再给你送到府上如何?你是哪家的?”

祝氏深吸一口气,定了定起伏的思路,看向仍旧清雅立于厅中的公仪音笑得慈眉善目,“殿……殿下快坐吧。”

倒是秦默从碧落阁出来,恰好瞧见了这一幕。

她凝睇着顾晞遇的眼眸,一字一顿。

宿世的公仪音,几近同顾家没有任何交集,因此活了两世,这是她第一次踏进顾府——她名义上的外祖家,是以很有些别致,余光微微打量着周遭,将顾府风景尽收眼底。

他“哒哒哒”跑到公仪音身侧,瞪大眼睛围着她转了一圈,忽而抬目直直地看向她,结结巴巴道,“你……你莫不是……你莫不是重华帝姬?我的……我的表姊?!”

夭夭明天获得一个凶信……现在潇湘改了端方,驸马这本文,因为是新题材,今后没有任何全勤福利享用了……让我去哭一哭……

顾晞遇仿佛这才认识到本身的行动过分狂放,忙敛了眼中狂热的目光,冲秦默不美意义地笑笑,玉白的脸上浮上一丝红晕。

公仪音微怔,很快明白了过来。面前这位吃紧朝她走来的夫人,应当就是她的外祖母,母妃的母亲——祝氏了。

这些日子破事一桩接着一桩,可贵见公仪音如此发自肺腑的笑靥,秦默亦是神情愉悦,眸光轻抬,“小郎君另有酥饼未拿,不如再稍等半晌吧?”

虽是气鼓鼓的模样,却亦是冰雪敬爱,公仪音点点笑意都快从一双杏眸中溢出来了,见小男孩要走,只得悻悻地作罢。

提起秦衍,秦默亦有几分无法。不过他并未在秦衍的题目上多加纠结,还是说回了方才的话题,“看来,后日的顾府之行,阿音仿佛比畴前更等候了。”秦默眸光若水,淡淡移开目光,与公仪音隔着恰到好处的间隔。虽是如此,两人身上的气质过分清华,还是几次引得楼中门客侧目。

阿灵语声脆而快,吐字如珠,两名侍卫本就被公仪音的姿容所吸引,一时难以反应。阿灵反复了两遍他们才搞清楚状况,一听阿灵话语中的“重华帝姬”四字,脑中顿时腐败,神情一凛,想起郎主早已叮咛的事。一人仓猝上前朝公仪音施礼,另一人则吃紧进府通报去了。

顾晞朝,顾晞遇,仿佛……顾家这些人,比设想中的要更成心机呢。

门帘被人从外打起,起首转入厅中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身边有两名女婢搀扶着,着一袭玫紫色袿衣,端倪慈爱,正朝着公仪音的方向吃紧走来。

有身穿同一服制的主子穿越其间,男着深蓝色,女着鹅黄色,色采交相辉映,如同繁星闪动的夜空,给这阴沉的夏季带来几抹亮色。行动间亦是练习有序井井有条,表现出杰出的素养。

“甚么?”顾晞遇转过甚,一脸警戒地看着她。

上前驱逐的侍卫似被公仪音身上所披发的气韵所灼到,不敢直视公仪音,恭敬施礼后仓猝又低了头,带着些微颤抖道,“殿……殿下,您里边请。”

公仪音怔忡站在一旁,俄然听到小男孩自报家门,脑中“轰”的一声炸开来。她的目光从秦默身上移到还是满面镇静的小男孩身上,眼中有着错愕和讶然之色。

公仪音却不立即退席,而是走到顾氏宗主和顾琛、周氏面前一一行了礼,这才仪态端庄地坐回了原位。

公仪音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刚要开口发问,却见他转头又往秦默望去。仔细心细打量了秦默一会,才状似自言自语地开了口,“方才明显是她撞掉了我的酥饼,秦九郎却主动情愿再为我供应一份。传言中的秦九郎并非多管闲事之人,本日却……”

而面前这个小男孩,穿着精美端倪清秀,明显是哪户士族家的小郎君。

前一个顾家人还只是纸上写着的几个名字,后一刻,她的表弟就站在了她面前,这让她如何能反应过来?

两今后。

谁能奉告她现在是甚么环境?莫不是这个精美的如同瓷娃娃般的小男孩儿也同建邺那些心胸旖旎的贵女普通,是秦默的狂热崇拜者?

她本觉得第一个见到的会是顾氏宗主,因此未想好以甚么姿势面对这个从未见面的外祖母。正在纠结之际,祝氏却已急颠颠走了上来。

公仪音看着小男孩粉雕玉琢的侧颜,心中起了逗弄之心,端倪一转,绕到他面前,平视着他的双眼,“如何?为何不敢说出府上安在?”她微微抿唇一笑,眉眼间透出一抹滑头,“莫不是……你本日是偷跑出来的?以是不想家中长辈晓得?”

怪道顾晞遇虽不过八岁,去处间亦有了大师风采。能将侍从女婢练习成这般之人,培养出来的后辈定然不会弱。

本身本日扮男装也算是下了一番工夫,不说毫无马脚,但被这半大的小屁孩儿一眼看出,倒是她如何没有想到的。

“祖母,您这般热忱,该吓到无忧了。不如您先将无忧放开,我们再好好说说话如何?”他眉眼含笑,话语间亦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倒冲淡了几分厅中淡淡的愁绪。

一系列行动如行云流水普通做来,没有半分担搁和混乱。虽无主事之人,统统的统统都是有条不紊,显出世家大族百年沉淀的涵养。

公仪音立在门口,抬眼打量着周遭。

听她这么一说,小男孩儿精美的小脸一垮,眼中一抹慌乱闪过,仿佛被说中了心机。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斜睨公仪音一眼,乌黑发亮的眸中透出几分不屑,“你有甚么资格说我?本身还不是女扮男装偷偷跑出来的?”

公仪音微微昂首,感激地朝顾晞朝看了一眼。

牛车径直驶到巷子绝顶停了下来,车中很快下来两位清丽女婢,一左一右挑起厚厚的车帘,将车中之人迎了下来。

公仪音正奇特,却见顾晞遇鲜明转头往她看来,清澈乌黑的眸中是讶异和震惊的神采,脸上写满了不成置信。

恰是公仪音。

*

公仪音一听顿时乐了。

听到顾晞朝的话,祝氏这才认识到本身一时失态,忙松开手,却还是殷殷地拉着公仪音肤如凝荔的双手,带了几分风霜的眼眸将公仪音重新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公仪音肖似顾贵嫔的精美面庞之上,好不轻易咽下去的泪花又浮了上来。

没等多久,门外有略显混乱的脚步声传来,听声音,仿佛有些短促。

他声音虽小,但在场几人都听得清楚。

清平巷中居住的人家未几,是以平素里总有些略显冷僻。这一日,却俄然驶来了一辆华贵的车辇,珠玉为饰,锦彩为幔。

“好……好……无忧,你也坐……”

守门的侍卫看呆了去,直到阿灵上前出声施礼,才恍然回神。

那小男孩仿佛被没想到公仪音如此好说话,端倪微怔,圆乎乎的小脸上显出一抹猜疑。很快,他眉梢一扬,嘟了嘟唇道,“本日的已经卖完了,你就算有钱也买不到了!”

公仪音的目光一向似有若无的落在顾晞遇的面上,他在此愈发如坐针毡起来,只是秦默发了话,顾晞遇又不想回绝,只得应一声,心急火燎地等着。

厅中四角燃着火烧正旺的火盆,一进门,一阵热气劈面而来,有种暖和如春的感受,顿时让人紧绷的情感放松了很多。阿灵替公仪音解下身上披着的刻丝暗绣彩翟快意纹披风,抖了抖上头感染的簌簌雪花,然后递给一旁候着的女婢。

公仪音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确切。”公仪音轻笑,点头。

“草民……见过殿下。”顾晞遇不情不肯。

她心中有了筹办,收回目光端坐于席,淡但是高洁的目光朝门口望去。

公仪音也循声转眼。

这是全部顾府之人都来了?

公仪音在女婢的指引下入了席,很快有茶水斟了上来。

身侧一人,三十来岁年纪,面貌俊朗,有着士族特有的儒雅之气,与顾晞朝有几分类似,想来就是母妃的兄长——顾琛了。

想了想,冲着还在拭泪的祝氏行了个礼,语声清婉地开了口,语带歉意,“不孝孙女公仪无忧见过祖母。”

“我晓得。”秦默眸光精密如流水,看着小男孩,唇角的弧度未曾窜改。

言语间看一眼地上的酥饼,满脸可惜之色。

他神采一僵,脚底生风,很快上了停在冷巷口的车辇,马不断蹄地分开了。

顾……晞遇?

她抬起那双明灿的杏眸,在面前古朴的院落上打量多少,最后落在墨色门匾上刻着的“顾府”两个大字上。很久,她才收回目光,侧头冲着两侧婢女道,“阿灵,上前通报。”

下来的女郎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恰是姿容既好的年事,在雪地中兀自饱满地盛开着,脸上珠玉光彩,琉璃灿烂,直教人移不开眼去。

公仪音的唇角抽了抽。

听到秦默的“我晓得”三个字,顾晞遇先是一怔,继而欣喜若狂起来,看向中间的主子道,“阿四,你听到了吗?秦九郎说他晓得我!”

“起码不讨厌。”公仪音抬了眸光看向他,“孩童老是要比大人诚笃,不是么?起码……”她顿了顿,笑出几分滑头,“比你家那位弟弟,要讨人喜好。”

不想,一声如浮冰碎雪般清透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公仪音按捺住乐不成支的表情,端倪完成新月状,“我扮男装出来自是有要事要办,莫非你也是?”

见这小男孩儿骄而不矜,临走时还晓得让人将现场清理洁净,一看便是教养杰出的人家出来的,公仪音不由生出几分猎奇。

刚要抬步,却俄然想起秦默还在这,又停下了脚步朝秦默行了个礼,“秦九郎,晞遇先行告别了。”

面前这个小男孩儿,是顾晞遇?顾晞朝的同胞弟弟?她的……远亲表弟?

许是公仪音的目光过分澄彻专注,顾晞遇的玉白精美的小脸竟然涌上一层淡淡的粉红。他有些不安闲地撇开目光,点头“嗯”了一声。

秦默踱步走至她身侧,琉璃般清透的目光在公仪音面上一顿,言语间笑意翩然,“阿音喜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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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有小二拿着包好的酥饼自后院的厨房出来。

那唤作阿四的主子有些难堪地咧了咧嘴,在顾晞遇耳边小声提示道,“小郎君,您……矜持着些,别把秦九郎给吓跑了。”

公仪音笑,微光自眸底漾开来,“你是不是忘了……打号召?”

公仪音凝神侧耳一听,发明来者仿佛有好几人,。

宫中虽有两位小皇子,但到底与她不亲厚,现在见得这么冰雪可儿的小男孩,一颗心顿时柔嫩将溢。

公仪音看着送茶水的女婢退出厅外,这才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龙泉窑缠枝莲纹茶盏淡淡啜了一口,心中对顾府又高看了几分。

公仪音却已是满足。

顾琛之侧站着一端倪婉约的妇人,这是顾琛之妻——周氏。

秦默走下门路,微微昂首凝睇着他,“我是。”眉梢轻扬间周身似有五彩琉璃微光闪动,凉淡,高洁,却带着淡淡的疏离之感。

待顾晞遇的身影消逝在皑皑雪景间,公仪音才收回目光,只唇角笑意犹在。

洋洋洒洒飘了几日的雪终究停了。固然如此,因气候不见回暖,地上积雪未化,放眼望去,天下还是一片银装素裹。

俄然,他猛地朝后一转头,猜疑的目光在公仪音面上不竭流连。

“久闻大名,顾晞遇,我是公仪音。”

方才那侍卫引公仪音入了府,很快有粉衣女婢上前策应,浅笑着施礼后带着公仪音持续朝前走。

好了,让夭夭先睡一觉沉着沉着【抽泣脸】

连着下了几天雪,本日虽停,气候却仍旧不大好,周遭一片阴阴沉沉的,带着些森寒的压抑。固然如此,一踏进顾府,还是感觉一股清雅古朴之气劈面而来。

公仪音轻笑一下,眼落流光,抬步走了出来。

向晚楼的点心乃建邺一绝,上至皇家士族,下至布衣百姓,深受大师爱好,且订价并不贵。偏生如许风味独一的点心倒是限量供应,供不该求是常态。为了方面主顾采办,向晚楼特地辟了个小窗口出来专售点心,每日朝晨窗口前便排起长龙,有特地起个大早的百姓,也有士族大师派来采办的主子。

顾晞遇忙表示身后的阿四接过,朝秦默施礼谢了,又看一眼公仪音,很快逃也似的分开了向晚楼。身后模糊飘来公仪音清澈的声音,“小表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感受今后要吃土了……不对……是土都吃不起了……

“你……”顾晞遇瞪她一眼,仿佛感到被人“调戏”了,神采涨得通红,转头看一眼阿四,气鼓鼓道,“阿四,走,回府!”

顾晞朝同祝氏说话的言语间非常随便,带了几分藏不住的密切。看来顾家人之间豪情都很好,公仪音暗自考虑。本来有几分严峻的表情反而安宁了下来,落落风雅地立于厅中,端倪婉约,姿仪出众。落在顾氏宗主眼中,又是一番感慨。

耳边响起了祝氏语带哽咽的抽泣声,她紧紧搂着公仪音,嘴里念念叨叨的哭个不住。

她不动声色地将来人尽收眼底,正想着找个甚么体例先离开祝氏过分热忱的度量,顾晞朝却似感到了公仪音的局促,声音明朗地开了口。

公仪音顾不上多想,忙起家绕太长几走到祝氏面前驱逐,刚欲施礼,手却被祝氏扶住,紧接着,被祝氏一把搂入了怀中。

“给这位小郎君吧。”秦默淡淡叮咛。

正厅中的安排亦是简朴了然。上首是梨花木制的长几和坐榻,两侧亦各设三张同色长几,规制稍小。东北角除了燃着火盆外,亦有紫檀木高几一张,上头搁着的鎏金竹节熏炉披收回袅袅熏香。

【好气哦,但是还要保持浅笑】

固然刚才那主子亦是行色仓促,两人都没看路才导致不谨慎撞上,但对方既是个半大的孩子,公仪音也不欲同他计算。

她想过无数种和顾家人初见的场景,却唯独没有预感过这一种。她头靠在祝氏的肩头,看上去仿佛低着头,余光却悄悄往祝氏身后一扫,将顾家其他来人尽收眼底。

小男孩凝睇了她半晌,乌黑的眸中尽是机警之色,忽而想起甚么似的,泄气般地瞥开眼神道,“算了,你也不是用心的。”说着,朝身后垂首而立的主子叮咛,“阿四,你请小二将地上的酥饼清理了,我们归去吧。”

公仪音冲她微微一笑,表示无妨。

秦默似是见惯了如许的场面,唇角勾出一个都雅的弧度,还是是淡如东风的口气,“小郎君在这稍等半晌,这家酒楼的掌柜是我的朋友,我信赖,他会情愿让楼中的厨子再替你做一分酥饼的。”说着,招手唤来一旁的小二叮咛了两句。

见他这幅模样,公仪音愈发笑靥卿卿,逗弄道,“你是不是……忘了甚么?”

公仪音本来亦是震惊的,只是见到方才还趾高气昂的小屁孩俄然之间变得这么惊奇,她反倒发觉出几分风趣来。半蹲着身子平视着顾晞遇,唇边勾出一抹灿然的弧度,眼中光芒灿若琉璃。

勾了勾唇,眉眼间一抹柔色,在小男孩面前半蹲下身子,凝睇着他点漆般透亮的眸子道,“对不住,方才有急事以是行得快了些。如许吧,我再替你买一份如何?权当给你赔罪了。”

公仪音抿唇一笑,声音愈发清啭动听起来,“外祖母这声殿下无忧可担不住,外祖母唤我无忧便是,这是母妃给我起的小字。”谈笑晏晏间带了几分密切,听得祝氏心中一暖。

“楼里的酥饼还未卖完。”

小男孩镇静地点点头,很快又摇点头,“不……不消了,本日出来能见到九郎你,已经是最欢畅不过的事了。”他学着大人般的模样,煞有介事地冲秦默行了个大礼,用一种故作深沉的话语说道,“我叫顾晞遇,久仰郎君大名,本日得见,不甚幸运。”

顾氏宗主亦走到旁侧坐了下来。

“不是这个。”公仪音紧紧凝睇着他,唇角弧度愈深。

她的脚步很快,都快将身侧的女婢甩在身后了,行动间能看出身材非常结实。

顾晞朝和周氏一左一右搀扶着祝氏入了席。

他从楼梯口缓缓走下,端倪清雅,大袖翩然,端的是风华高洁,纯洁如高山之巅的白雪。

公仪音一怔,清澈的目光往地上一扫。散落在地的是一个个冒着热气的酥饼,油光发亮,香软适口。只可惜,滚了几滚后感染了地上的灰尘,落空了本来诱人的模样。

顾家的宅邸位于胜业坊,只是不在久负盛名的乌衣巷中,而是位于胜业坊东侧的清平巷中。

祝氏正在拭泪的手一顿,忙不迭扶起公仪音,“乖孩子……乖孩子……是外祖母不好……是外祖母不好……”

“你……”顾晞遇天然晓得她在说甚么,眼眸间有一丝不平气。很久,才不甘不肯开了口,“表……表姊……”语声细若蚊吟。

见祝氏说着说着又要掉泪了,顾晞朝忙上前两步搀住祝氏的另一侧,带着劝哄的口气道,“好啦,祖母,您若再如许下去,我们就只能和无忧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了。我看,要不我们坐下来再谈如何?好不轻易同无忧见面了,这是功德,您看看您,哭甚么呢?”

“我的儿……”

踏着青石板路上尚未溶解的积雪,女婢引着公仪音几人到了顾府待客的大厅。门口亦整齐齐截地立着四名女婢,见公仪音过来了,忙上前施礼,又挑起门口厚厚的毡帘请了她出来。

见到秦默,小男孩儿先是一怔,忽而眉梢一扬,眼中快速透出灼灼的狂热,“蹬蹬蹬”跑到楼梯口,俯视着走下来的秦默,一脸崇拜之色,“郎君……郎君但是秦家九郎?”说话间似有些冲动得语无伦次。

周氏忙上前几步,搀住祝氏柔声安抚着,一边歉意地看了公仪音一眼。

小男孩一听,顿住了脚步朝楼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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