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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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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沉雅看着她,愣神地点了下头。

两厢对比,云官人与穆公子不但貌似,更是神似。舒棠愈看,心中愈忐忑。实在人间相像的人何其之多,但是神貌气质能与云沉雅比肩的,倒是天下难寻。

云沉雅的目光,又从舒棠的衣衿口一扫而过,瞬息间,他手心冒出汗液,脑筋里一团糨糊。反应了半晌,才道:“他……嗯,他单名一个枫字。”

实在这桩事,云尾巴狼老早便有猜忌。现在,他将事情的蹊跷之处连起来一想,再思及方才白贵的神采,心底已全然明白过来。

云尾巴狼说的本是打趣话,谁料舒棠当了真。两人皆寂静,他的呼吸渐次不匀,目光不经意便落在她灵秀的鼻,柔嫩的唇,以及衣裳的襟口后,若隐若现的一段白肤……

云沉雅接过桃子,默了半晌,又唤了声:“小棠……”

云沉雅这会儿背倚着长案,正敛眸思考着甚么。日光斜照入户,侧脸表面温润又英挺。点点金晖铺洒在长睫,渗入深潭般的眼底。发觉到舒棠的目光,他眸色一动,如一泓碧波俄然流转。

尾巴狼又道:“小棠妹,搬酒吧?”

舒棠削皮的行动一顿,一截桃子皮落下,掉在长案上。她抿抿唇,没答他,复又削起皮来。

“垂柳木槿?”云沉雅听至此,内心已有了数。

云沉雅一愣,似是没听清:“甚么?”

云沉雅见舒棠这模样,内心一紧,又欲再作解释。岂料这时,舒家小棠忽地一顿脚,眼里翻出水光,带着哭腔道:“我、我放莴笋白菜咬死你!”

舒棠闻言,回道:“不是我喜好,是穆公子喜好。”

舒棠游移了一下,道:“云官人,阿谁小你半岁的弟弟,他叫甚么名儿啊?”

过了半晌,云沉雅抬开端来,当真地说:“嗯,小棠,再信我一次,我必然,不让你绝望。”

云尾巴狼怔了一下,往前两步道:“小棠,我没有……阿谁,小眉儿她与我实在……实在并非伉俪。”

氛围有些含混,有些难堪。一时候,两人都不知如何言语。云尾巴狼的目光,又落在舒棠襟口后的一段白肤,他脑中又是一乱,退了步道:“啊,对了,方才见你像是喜好铺子前的木槿花,不如你栽些归去?”

舒家小棠闻言,脸更红了些。她吞了口唾沫,老诚恳实地答:“没、我没、我没想盯着你看。”但是语罢,她又从眼风里瞅向云沉雅。

舒棠还是气急,并不信他,回身便想拜别。

舒家小棠探头往铺子里瞅,见里外就云沉雅一人,问:“白老先生他们呢?”

云尾巴狼见她这副模样,颇觉风趣。他直起家,闲闲从柜台上取下账册,一边翻开,一边不经意隧道:“如果有事,便直接说。如果只想盯着我看……”他勾唇一笑,目光落在靠墙的椅子上,“坐在那儿看得比较清楚。”

云沉雅本日也着青衫,手持十二骨折扇,笑得闲适:“枫儿,好久不见。”

舒家小棠想了想,又老诚恳实隧道:“我本日盯着云官人看,就是因穆公子与云官人长得有五六分类似。畴前云官人说有个小自个儿半岁的弟弟,我初初见了穆公子还觉得他就是云官人的兄弟,可惜不是。”

云沉雅温馨地看着她,过了会儿,才轻声问:“你不生我的气了?”

云沉雅沉了口气,看着她道:“更何况当时,我与小眉儿心中早已各自有人。我和她,连洞房都没有过。都为你……都为你留着呢……”

舒家小棠听了此问,先是一愣,脑海中闪过景枫的五官后,她又游移地朝云沉雅的眉眼看去。

白贵感喟道:“二公子,老奴真不明白,您约老奴出来,好歹也约个远些的处所。这处离棠酒轩也就隔条街,至公子他没事就爱四周转悠,如果被他瞧见……唉,至公子折腾人的手腕,二公子您是晓得的。”

“小眉?”云沉雅这才反应过来。只是,他与沈眉的干系,委实难以解释,想了半晌,只犹疑道,“嗯,小眉儿她,大要虽是与我成了亲,但是她……并且因她结婚三天后……以是亲礼也并未、并未作数……”

舒棠再看他一眼,又“哦”了一声。

此话出,舒棠脸上蓦地一红。云沉雅愣了一下,俄然间脸也红了。铺子里温馨得落针可闻。云沉雅想到舒棠面子薄,觉得她又要活力,正欲说甚么,却见舒棠垂着头,又将方才削好皮的桃子递给他,说:“吃、吃吧。”

棠酒轩劈面,有个小胡同,连着临江、上江两条大街。因这胡同狭小憋闷,到了夏季,普通人不走这处。白贵见云尾巴狼在铺子里会舒兔子,趁着有空,赶紧溜来这处。

舒棠的目光愣愣地看着自个儿脚尖,过了会儿,她道:“我信你。”

云沉雅赶紧道:“当时环境错综庞大,但是我与小眉儿结婚,并非为情,而是为救几人的性命,为办一些事情。在我们大瑛,结婚三天后若顺利回了娘家,才算真正礼毕。彼时她虽回了娘家,但而后却再没返来,以是我与她,并不算作伉俪。”

云沉雅正沏了盏茶在手中,见舒棠望来,笑着将茶水与她递去,温言道:“克日暑气重,多喝水。”

景枫点头道:“白老先生,劳烦您了。”

“云枫?”舒棠一愣,垂下眸子,喃喃自语:“穆公子真的不是么……”转而余光里又见云沉雅面色潮红,舒棠诧然,踮起脚根,伸手在他额间探了探,问:“云官人,你如何了?”

景枫道:“险中求安,大哥心眼太多,我只能剑走偏锋。”

是辰时,夏阳光芒四射。从铺子里望出去,街头亮堂得刺眼,行人纷繁拣树荫处走路。舒家小棠的目光,从街头路人移到铺子门口的木槿花,停顿一瞬,又看向云尾巴狼。

舒棠愣住,拍了把脑门,说:“云官人,你等等。”言罢,她一溜烟跑出铺子,在骡子车上翻翻找找一阵,过了会儿,又一溜烟跑返来。

“不与我说说,你安晓得会功亏一篑?”俄然间,巷子另一头,传来一个声音。

“穆公子?”云沉雅眸光一动,心中似有了悟。

舒棠将茶水接过,喝了两口,垂眸想了想,再又看向云尾巴狼。

云沉雅自见了那段白,就已晕晕乎乎,额头被她温软的手一触,不由浑身颤了一颤。他退了两步,为莫非:“没甚么,能够是天……有些热。”

云沉雅闻言,也恍然回神,咳了一声说:“你问。”

舒棠点点头:“穆公子与云公子普通,都是打大瑛来的,他现现在住的宅子,门前也有木槿,另有一行垂柳。”

因前几日,舒棠已送过一次酒,明天要搬的酒坛子并未几。且沉棠酒运来后,直接上架,不必送去后院酒窖,尾巴狼与舒兔子不一会儿便忙活结束。

夏季燠热,铺子外的蝉鸣如织,令长街更沉寂了些。舒棠削完桃子皮,将桃子递给云沉雅说:“给你,吃了就不热了。”

景枫道:“不可,这桩事……他不会等闲承诺,我若不捏个砝码在手,只怕会功亏一篑。”

云尾巴狼将折扇往腰间一塞,忒有干劲地挽起袖子:“今儿个我守铺子。”

舒棠抬起眼,有点愤然地将他望着:“那天,就是老早前的那天,你说、说的阿谁小眉,是如何一回事?”

白贵上前两步,拱了拱手,唤道:“二公子。”

小胡同里,早有一青衫人等在此处。

“云官人说的话,我、我都信赖。”

舒棠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

舒棠闻言,顿住脚步,游移地转过身,问道:“真的?”

云尾巴狼来了兴趣,干脆将账册一合,探过甚,猎奇地问:“你感觉我眼睛生得好,还是鼻子生得好?”

正此时,舒棠忽隧道:“云、云官人,我问你桩事儿行吗?”

骡子车叮铃铃地停在棠酒轩门口,云尾巴狼一脸刻薄地迎上去,号召:“小棠妹,送酒来了?”

长案上摆小布囊。舒家小棠将布囊解开,内里鲜明摆着几颗桃。舒棠一边寻摸小刀来削皮,一边解释:“云官人,我爹说吃果子最消暑。”

“如何了?”云沉雅偏过甚来问。

“他是,他如何不是?”云沉雅将折扇在手心一敲,勾唇笑道,“小棠,你去云府等我半晌,我现下有事,去去就来。”

舒棠垂眸,抿着唇,憋了半晌才道:“你、你娶媳妇儿了吗?”

他说得不清不楚,而舒棠只抓住“结婚三天”的重点。她不由退了好几步,瞪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云沉雅,眼眶也垂垂红了。

“没、没如何。”舒棠的心轰然跳动,红着脸垂下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过了半晌,她听尾巴狼没了动静,又谨慎翼翼地抬眼去觑他。

云尾巴狼游移一阵,正要伸手去拿桃子,谁想舒棠俄然将手一缩,又气鼓鼓地看他一眼:“我……我还想问你一桩事儿。”

顷刻间,云沉雅内心百味陈杂。他的指节无认识动了动,感觉心口发闷。

白贵点头道:“你大摇大摆来南俊,能瞒过他这么些日子,也算忒有本领了。”顿了顿,又道,“可你何必要瞒着他呢,不如尝尝亲身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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