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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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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动情之时,手帕打湿的顾三娘干脆直接用袖口擦着泪水,正在这时,一块洁净的手帕递到她面前,顾三娘扭头一望,站在她身边的是不知几时过来的沈拙。

顾三娘没理睬沈拙,她又转头望着戏台,沈鄙见她看得出神,冷不丁的问道:“你恋慕莺莺蜜斯穿的凤冠霞帔吗?”

沈拙不明以是,他说:“好好的为何又跟三娘扯上干系了?”

被打搅的顾三娘气得直顿脚,她嘴里嗔道:“哎呀,我好好的看戏,谁要听你说这些!”

今晚唱的是一出西厢记,台上才子才子的故事跌宕起伏,惹得顾三娘忍不住跟着戏里的男女一时欢乐一时落泪,这会子正演到张生金榜提名返来,崔夫人总算同意将莺莺许配给张生,一对薄命鸳鸯终立室属,台下看戏的顾三娘,手帕都被眼泪给湿透了。

沈拙轻笑了一声,谁说他不懂,实在他就是用心逗顾三娘,想看她被气得跳脚的模样儿。

沈拙从老友东方检那边借了七百两银子,很快便到钱庄领回了本身的借单,短短这些光阴,钱庄里的银子利滚利的,幸亏有东方检得救,要不然光凭着他和顾三娘,只还上这笔银子,只怕非常艰巨。

沈拙回道:“屋里热,带着御哥儿出来逛逛。”

沈拙盯着她,说道:“你腮边有泪。”

说完,沈拙表示她接过手帕,顾三娘俄然心虚起来,她怕叫人看到,先看了看四周,见到世人目光都被唱戏的配角吸引住了,因而缓慢接过手帕,又转头盯着台上不出声。

戏台就搭在那家的院子里,还不到入夜,院子里坐了很多人,都是住在巷子里的老邻居,这会子还没收场,孩子们聚在戏台边玩耍,摆充满是熟人,并且又在院子里,倒是不必担忧再生出前次那样的事,只不过顾三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每隔半晌,她就会四周寻觅小叶子的身影。

沈拙定定的看着她的侧脸,没有说话。

她站了起来,朝着沈拙说道:“我把话放这儿了,你如果想跟三娘好,合该正大光亮的给人家一个名分,如果没这心机,趁早断得干清干净,也别迟误三娘再寻好人家。”

先前她们院子里三个妇人约好来看戏,本来也邀了沈拙,沈拙却说他不耐烦听这拖着长腔的依依呀呀声,故此顾三娘看到他此时又来了,不免有些猎奇。

她爱看的就是戏里的男欢女爱,这会子正跟着配角一起欢乐呢,沈拙左一个不是,右一个不是,真是叫人绝望。

秦大娘踌躇了一下,又记起刚才听到的那些胡话,她一咬牙,说道:“我就是来问你,你和三娘之间究竟是如何想的?”

听了秦大娘的话,沈拙皱起眉头,他并非本日才得知有人爱好添油加醋的编排他和顾三娘的闲话,让他难堪的是那些传话的都是妇人,他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幸亏顾三娘是本性子利落的,并未曾跟这些人普通见地,就是他本身偶尔听到了,也只能一笑置之。

这么一想,秦大娘走到东厢的台阶上,他问道:“沈举人,你这会子闲着吗,我找你说说话。”

至于东方检,他在郦县住了五六日,就骑着那匹又老又瘦的马走了,传闻是往南边的瑶族去寻甚么千年灵芝,御哥儿和他相处了这几日,非常不舍得他分开,只因这位东方世叔走南闯北到过很多处所,他提及各地的风土情面,讲得比沈拙这个端庄的夫子还要活矫捷现,引得御哥儿和小叶子他们这班门生非常神驰,就连沈拙安插下来的功课也不想写了。

顿了一顿,他又说:“再者他明知人间女子最重名节,却与莺莺蜜斯无媒苟合,这只会将莺莺蜜斯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如果个真男人,先扎踏实实的考取了功名返来,还怕崔夫人不将自家的蜜斯许配给他?”

秦大娘看着沈拙,她心机一转,暗忖道,不如本日就跟沈拙挑明,看看他到底是个甚么意义,如果他对三娘故意,就请媒人往她家走一趟,免得叫人无端编排他二人,如果他对三娘偶然,两人自是要避避的,毕竟两边都还年青,又不成能单过一辈子,留下这不好的名声,对他和顾三娘都没有好处。

夜色将至,吃完晚餐的左邻右舍陆连续续都到齐,秦大娘和朱小月婆媳二人也抱着小哥儿过来了,梨园子见人来得差未几,只听得一声锣响,幕布还未揭开,就先听得前面一声依依呀呀的长叹声……

她看戏时,沈拙便看她,本来看得出神的顾三娘有些难为情,她用眼角看了沈拙一记,低声问道:“你看甚么呢?”

秦大娘进屋后没有说话,她两眼先是细细的打量着沈拙,这举人老爷温文儒雅,最可贵还是个别贴入微的,秦大娘瞧着瞧着,心底蓦地升起一个动机,此人通身一股贵气,就是天子的女儿也是配得起的,但是顾三娘倒是乡野出世的妇人,他一辈子甘心居于这偏僻县城还好说,万一他有一日飞黄腾达了,又岂会将顾三娘看在眼里。

也不知甚么时候靠近的沈拙看到她脸上带着少有的冲动,不由有些莫名奇妙,他问道:“这戏里演的都是假的,也值得你如许?”

顾三娘一楞,问道:“你怎的过来了?”

想到这里,秦大娘寂静不语,一旁的沈拙有些迷惑,秦大娘本来说要找他说话,怎的又不出声了?因而沈拙问道:“秦大娘,都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你有甚么话想问,就直接问罢。”

又过了几日,气候更加酷热起来,顾三娘铺子里的买卖也到了淡季,前两日,御哥儿得了热疹,幸亏不会感染,顾三娘嫌弃沈拙照顾得不细心,亲身帮着一起照看御哥儿,汤药都是她一日三顿的煎好送畴昔,就连御哥儿的吃食也是伶仃做的,有好吃的,又不消上学读书,引得御哥儿连病都不肯好了。

沈拙眉略微微一挑,他看了面前的小妇人一眼,一本端庄的说道:“不说别的,张生饱读诗书,自称一刀纸钱都未曾寄烧给泉下父母,可见如许无情无义的人不是良配。”

一出戏演到最后,莺莺和张天生了亲,还受封成为诰命夫人,当她换上凤冠霞帔时,院子里统统的人都叫起好来,顾三娘天然也不例外。

这日,秦大娘回家时,又听到三两个妇人聚在巷子里说三道四,彼时沈拙正在临窗看书,他看到秦大娘满脸怒意的进了院门,因而放动手里的书,问道:“秦大娘,你这又是跟谁在置气呢。”

秦大娘目睹沈拙还是没听明白,忍不住有些恼了,她说:“你这会子怎就呆起来了。”

顾三娘也没多想,她双眼看着戏台上满头珠翠遍身罗绮的崔莺莺,随口说道:“你这话说的,但凡是个女子就没有不喜好的罢。”

她这么频繁出入东厢,又把御哥儿当自家的孩子来疼,巷子里的妇人嚼起舌根,都说顾三娘想当举人娘子,但是人家沈拙态度含混,指不定是受着她的好,却又看不上她是个孀妇,这才一向吊着顾三娘呢。

沈拙一楞,他看着秦大娘,错愕的说道:“但是她说要给亡夫守三年呀。”

害得他总想伸手去抚那泪珠。

日子逐步规复正轨,这几日,顾三娘她们巷子里有位白叟家过八十大寿,家里的子孙孝敬,特地请了个草台班子到家里来唱戏祝寿,顾三娘和大多数妇人一样爱好听戏,只不过平常没不足暇,加上她舍不得费钱,前些日子家里乱糟糟的,合得她内心非常憋闷,这回碰到人家摆台唱戏,她恰好能瞧瞧热烈散散心,是以吃过晚餐,她就带着小叶子去占座了。

看到他稀里胡涂的,秦大娘急得直感喟,她干脆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每日待在屋里,想来听不到内里的风言风雨,现在外头都在传你和三娘好上了,你就任凭她们说那些没根没据的话?”

沈拙点了两下头,他将秦大娘请进屋里,说道:“秦大娘想问甚么?”

秦大娘听了这些闲言碎语,不由非常替顾三娘忧愁,这两人清楚一个有情一个成心,但是就这么憋着不说,她这旁人看了都暗自焦急。

顾三娘耳根一红,下认识的拿起手帕擦泪,比及认识过来时,才发觉用了沈拙的手帕,她又羞又臊,立时将手帕塞到沈拙手里,然后挪动几步,跟那沈拙隔开了一些。

院子里来看戏的大多是些妇道人家,难怪沈拙一个大男人不明白,顾三娘这会子顾着看戏,她没余暇跟沈拙细说,只回了一句:“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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