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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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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蒋中明回身回屋,沈拙低头又看起书来。

顾三娘横了他一眼,说道:“有你这么编排人的么,人家还替你照看儿子呢。”

府里的管事给传旨寺人包了一个红包,将他们一行人送出府,那顾三娘脸上气得通红,沈拙心疼顾三娘,他怕她到时进宫受人热诚,便说道:“你不想去,就推说病了。”

其一,国子监前祭酒李涯监守自盗,高低同流合污,现在的国子监急需一股清流,方能安抚天下的读书人。其二,满朝文武百官,觊觎国子监祭酒之位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弊案刚过,世人都是故意无胆,现在并无合适人选。其三,他自认举贤不避亲仇,沈拙师从大师谢柏,放眼四望,学问能跟其比拟的无出摆布。

安党弹劾的奏折短短几日便堆满靖文天子的御案,有指责蒋中明是假公济私,更有人将大理寺科举舞弊案旧案重提,说他早有预谋,仿佛已不将当今圣上放在眼里,一时之间,蒋中明成为众矢之的,但他自是岿然不动,接连三日上书奏表,每折必是上万字,陈情他保举沈拙的启事。

沈拙笑了,他拉着顾三娘的手,说道:“我看你老是愁眉不展的,怕你胡思乱想,这才想着多陪你说说话。”

顾三娘固然气急,却也分得清轻重,她点着头,和沈拙一同前去正堂。

沈拙和安妃的事,不但是靖文天子的心结,顾三娘只要想起来,也会忍不住胸口发堵,现在安妃下旨召见,总不至因而找她去话家常的。

蒋府里,蒋中明眉头深锁,他道:“朝中有安阳侯,永安侯等人的支撑,皇上点头承诺只是迟早题目,当今太子闹了这么一出,无疑是画蛇添足,皇上刚愎自用,又极好面子,若为此恼羞成怒,反倒节外生枝。”

沈拙在看一本棋谱,他头也不抬的回道:“太子手里的筹马少得不幸,他不趁机把局势搅乱,我反倒感觉奇特,天子本就对你成见颇深,他借此教唆,一来让天子讨厌蒋家,二来让你不得不倒向太子,实乃一石二鸟的战略。”

蒋中明轻哼一声,他道:“他打得一手好划算,只是为免有些自作聪明。”

他如许体贴入微,顾三娘内心清楚像喝了蜜一样甜,却口是心非的说:“这府里多的是有说话的人,你一个爷们,成日家围着妇人转,不怕人家笑话你?”

“更加没个正形了。”顾三娘脸上一红,扭身出了屋子,留下沈拙一小我暗乐,沈拙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起家躺到顾三娘刚才坐的美人榻上看书。

蒋派却道,国子监祭酒最紧急的是德行和学问,太/祖天子偶遇乡野墨客邵远东,被其学问所佩服,因而诚请邵远东出任国子监祭酒,邵远东感念太/祖天子恩德,为朝廷选出无数人才,后代的贤臣郭槐,傅伯安皆是邵远东的门生,他身后,太/祖天子亲赐‘文忠’二字封号,若当日太/祖天子一味的看重资格,又那里来的文忠公?

此诗不出几日就传遍街头巷尾,诗里不但讽刺安妃见异思迁,以在室之身勾引靖文天子,还嘲笑安家靠着裙带干系上位,顺带鄙夷靖文天子沉迷修道之事,的确是大逆不道,自寻死路,不久,那墨客就被下了大牢,需知墨客文人的悠悠之口最是难防,短短几日,就有不计其数挖苦安妃的诗词流于贩子。

沈拙握住顾三娘的手,他安抚道:“别急,且去内里看看究竟。”

有旺家的轻手重脚的将药碗放到桌上,又悄悄的退出去,沈拙盯着书籍的眼睛微微挑起,他缓慢的扫了蒋中明一眼,只见他神采发暗,相较前几日,病象更减轻了。

顾三娘喘了两口气,她道:“内里有家人送来话,说是安妃下了谕旨,要召我们进宫,这会子传旨的寺人还在外甲等着我们接指呢。”

恰在这时,京里俄然疯传起安家的流言,启事是有个穷酸墨客作了一首平仄不通的歪诗,说道安家有女貌倾城,初嫁心头意难平,幸得月老多顾恤,一朝换得金屋藏,乱世恩宠尽绵绵,七祖升天集灵台,为报君王付繁华,奉来金丹表忠心。

两边唇枪激辩,你来我往,几近将内阁的屋顶掀翻,就连墨客们也自发分红两派,一派站在蒋家,一派站在安家,反倒是靖文天子,但凡是跟此有关的折子,他一概留中不发。

蒋派再次辩驳,要知沈拙有没有学问和德行,只让他当了这祭酒,还怕看不出?

推举沈拙为国子监祭酒,第一个跳出来大力反对的天然是安氏一派,国子监祭酒掌管太学,举凡文人墨客莫不以进太学为荣,而祭酒尤其受其推许,历代内阁当中的重臣,出自国子监的数不堪数,蒋中明的行动免不了令安如海如坐针毡。

沈拙眉头一皱,脸上的笑意逐步褪去,顾三娘六神无主的望着他,委曲说道:“我可不肯意跪她!”

沈拙正在帮她清算绣花要用的丝线,他听到顾三娘这句话,笑道:“你莫担忧,锦三爷虽平话读多了有些陈腐,为人还算朴重,他会照顾好御哥儿的。”

顾三娘勉强一笑,她对沈拙说道:“亏你是个爷们儿,行事还没公主判定,放心罢,公主必定会照顾我的。”

吉昌公主也在受邀之列,她道:“安妃风头正盛,老爷在前朝与安家闹得不成开交,天子对我们家非常不满,此时不宜与安妃正面抵触,赏花时有浩繁夫人再场,想来安妃不会做出自取其辱的事。”

蒋中明沉声说道:“放这儿罢。”

一石激起千层浪,蒋中明的折子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且不说沈拙以一个小小举子之身又如何担得起国子监祭酒的重担,单说他和安妃那些说不得的秘辛,靖文天子将他放在眼皮底下,岂不是给本身找不在么?群臣们禁不住在心内悄悄猜想,蒋丞相为了给儿子铺路,难不成竟胡涂到如此境地?

待到那碗汤药摊凉,蒋中明端起来一饮而尽,便对沈拙说道:“这事我自当理睬,就算不得不选太子,我也需得冷他几日,叫他晓得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平沈拙的除了安氏一系,心存质疑者大有人在,沈拙资格空缺,他如果做了这国子监祭酒,那也不是朝廷选□□的人才,只是蒋中明指派的亲信罢了,安如海乃至公开调侃蒋中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两人没说几句话,管家媳妇有旺家的亲手端着药走出去,她低声说道:“老爷,药来了,还请趁热服下。”

安派回道,太/祖天子建国初,恰是百废待兴,朝廷急需用人之际,本日的景象又岂可同日而语,再者,沈拙何德何能,就敢与文忠公对比,莫非就不怕被天下嘲笑?

这日,沈拙和顾三娘在屋里说话,顾三娘手里做着活计,她望了一眼窗外,自言自语的说道:“也不知御哥儿和锦三爷他们走到那里了,这么个小人儿,一起颠簸,身子受不受得住呢。”

蒋中明检查舞弊案时,朝中有很多人的把柄落在他手里,当日李涯当了替死鬼,那些人就心知迟早要为蒋中明做事,当然,在这场博弈里,蒋中明也做出退步,内阁里,向来是一主七次,靖文天子为分化内阁的权力,曾主张将内阁改成一主九次,内阁以分歧祖制为由停止劝止,当今蒋中明重提旧事,靖文天子一旦应下来,新添的两个次辅必然是安党一派的人,谁知太子无端肇事,打乱了他的打算。

说罢,她一把夺过沈拙手里的丝线,嗔道:“你一个大男人,谁要你来做这些妇人家的事了,你如果闲着,尽管去读誊写字,莫要来吵我做活计。”

谁知他的书还没看到半页,顾三娘就从内里慌镇静张的出去了,沈拙看她面上带焦急色,连声问道:“这是如何了?”

这时,吉昌公主和孙氏并屋里的仆妇们已跪了一地,只待沈拙和顾三娘到了,宣旨的寺人就开端念起来,本来,正值牡丹盛开,三今后,安妃要办一个花王大会,特地聘请京里有头脸的诰命夫人进宫赴宴,按说遵循顾三娘的身份,还不敷资格进宫,不过,安妃谕旨点名要顾三娘一并前去,现在她连推拒也不能了。

沈拙不觉得然,他凑过来轻声说道:“并不是哪个妇人就能入我的眼,我只围着你转。”

那沈拙心头一顿,他看着顾三娘冷静不语。

沈拙放动手里的书,他看着蒋中明说道:“皇室内人嗣淡薄,不提安氏拥戴的四皇子,二皇子体弱多病,三皇子母妃只是一个卑贱的奉茶宫女,除了太子,你另有更好的人选?”

蒋中明嘲笑不语,众位皇子内里,包含位居东宫的皇太子,他一个也看不上,故此蒋中明对太子的示好始终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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