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工作笔记
甚么病?
滑骨病!
我爷爷的父母一听,大喜过望。他们两口儿一共生了四女三男,这在畴昔,家家户户都是这么能生的。家里早就揭不开锅了,现在能把小儿子带走,既能够给他口饱饭吃,还能治好病,更能学一门淘金的技术,这么好的事上哪儿去找,当即就安排我爷爷跟阿谁金客走了。
我爷爷一向说这是报应,因为他挖人家祖坟太多,以是报应来了。
本来,因为不远处就是砖厂,以是此人将盗洞打的特别小,特别隐蔽,正凡人是钻不畴昔的,只要练过缩骨功的盗墓贼才气出来。
我看了看捆了红绳,放在桌上的嘼猫,抬高声音道:“回涌河,文官墓。”
他脸上较着有些惧色,眸子子转了几下,但还是点头道:“撑死胆小的,饿死怯懦的,跟别人去我不敢,但跟你去就不一样了,你小子手黑胆量大,鬼见了你估计都惊骇,你说吧,如何干。”
他向来不干农活,整天在村里闲逛,做些偷鸡摸狗、调戏大女人的活动,有一年,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也就是我妈,被迫结了婚,生下我。
我不晓得爷爷去哪了,也不晓得爷爷是生是死……只是一每天的坐在村头,抱着那本书等爷爷返来。
我当时拿到这本书的时候,方才上初中,还是个不如何懂事的半大孩子。看着爷爷一脸严厉的把它放到我手里的时候,觉得爷爷是交代遗言呢,直接吓哭了。厥后的日子,爷爷出去,返来,出去,返来……我看我的糊口并没有产生甚么窜改,也就逐步淡忘了这本书。
传闻他有一次正和地主家的别的长工一起用饭,吃着吃着下巴就掉了,他急的从速往回推,但等他把下巴推好了,桌子上早连半个粗康窝头都没了。
我忍不住踹了这小子一脚,道:“不该你机警的时候你瞎跳,让你机警的时候你偏不机警,能在这个处所动土吗?”古墓我们是找不着的,那些当代的大墓,早已经在期间的更迭中,连蘑菇包都看不到了,只要一些身怀秘术的妙手,才气找准深埋的大墓,像我和豆腐这类新手,要想挖蘑菇,只能挖近代的新奇蘑菇,那种蘑菇能够通过肉眼看出来。
我爷爷这本事情条记,大有来头,这条记上的事情,不是普通的事情,而是一项,能让人一夜暴富的事情。
盗墓,用行内的黑话来讲,又叫‘倒斗’,斗,就是棺材的意义,倒通盗,以是叫倒斗,当然,盗墓的事儿,天下各地都有,是以黑话也不一样,比如在我们故乡那一带,盗墓不叫倒斗,本地的盗墓贼,更风俗说‘挖蘑菇’。
我们俩这也是被逼上梁山了,两人运营结束,豆腐道:“看不出来,你本来还会干这门技术。不过我们去哪儿挖蘑菇?这深圳市内,只要公墓,埋的满是骨灰坛子,公墓里另有守灵的人,先不说能不能挖出来,就算挖出来,骨灰坛子也不值钱吧?”
我越想越不甘心,若真的只是被打回本相也罢了。我甚么苦没吃过,吃馒头喝粥我也能活下去,但屁股上的债如果甩不洁净,搞不好命都得丢了。
昨晚我本下不了决计,但眼下的环境摆在这里,人被逼急了,甚么都做的出来,因而我喝着粥,不动声色,说道:“没有天生的穷命,就看敢不敢干。”
我等了好久,爷爷都没返来,当时家里又一穷二白,爷爷的古怪消逝,让全部家也就都敗了。
他传闻我爷爷的病后,俄然道:“这病我有体例治,不过是我家家传的方剂,不能给外人晓得,如果想治病,不如如许,你给我当个学徒,今后跟我去山里淘金,一边淘金,一边治病。”
算起来,胡老瞎和我爷爷还是同业,如果不是碰到他这个挨千刀的盗墓贼,我也不会想起爷爷的这本事情条记来。
我让他附耳过来,说了我的筹算,他一听,眼睛瞪的贼大,咽了咽口水,说道:“去盗墓?你甚么时候开端揣摩这事儿了?”
我道:“怕了?”
我道:“这事儿我本来不想干,但我已经喝不上粥了,你也交不起房租了,再畏手畏脚,我们俩就要去街上要饭了。我有一个买卖能够做,就看你敢不敢。”
孩子总得读书吧?
村里人不幸我,当时恰好南边搞经济开辟,便带着我外出打工,十三四岁,就在工地里干活,当时候缺人手,也没有童工这么一说。查的也不严,靠卖夫役,勉强赡养本身,厥后各行各业我都做过,三教九流的人也熟谙了很多,逐步发财致富,没成想现在被打回本相了。
我爷爷叫陈思远,我们陈家很穷,爷爷小时候主如果给地主放牛,别看我爷爷给人放牛勤勤奋恳,但很不受待见,因为他特别轻易抱病。
因为我爷爷有这个怪病,是以很不受人待见,但有一回,家里来了个背着大包的金客,也就是畴昔在河里淘金的人。
爷爷临走时的话和眼下的窘境交叉在一起,让我下不了决计,第二天早上,有人一大早就来收房租,豆腐急的火烧眉毛,愁眉苦脸的喝粥,说道:“一样是人,你说咱哥俩如何就这么不利。”
此人练过缩骨功,出来那是没题目,但这是个大墓,光一小我不可,还得找个帮手。而我爷爷天生的滑骨,将枢纽一推,整小我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能钻小洞,跟缩骨功的道理差未几,刚好能够成为帮手。
我爷爷当时才十三岁,那盗墓贼凶横,他不敢违背,只能服从依从,余下的几年,跟着那盗墓贼走南闯北,掘了很多的墓,直到有一次,我爷爷在墓室里中了构造,腿瘸了,那人这才放过我爷爷,也是以,我爷爷学了一身盗墓的本领。
当即,我俩在屋里谋齐截翻,爷爷那本事情条记,我早不知看了多少遍,内里的内容都已经深深切在脑筋里,固然有经历,却没有实战过,要真脱手,还需求细细切磋一番。
这本事情条记,便记录了我爷爷那些年的盗墓经历,以及盗墓经历和各种讲究。
我爷爷吓的大哭不肯干活,那盗墓贼揪着他的衣领,指着面前狐狸洞一样的盗洞口,说道:“小子,要不是看你天生滑骨,我会带上你?乖乖听话,今后当了我门徒,吃香喝辣,少不了你的。”
我看着爷爷的事情条记,内里有很多盗墓的体例和技术讲授,另有他切身的各种经历,对于想盗墓的人来讲,这就是一本全方位盗墓指南,我究竟要不要……
当然不是。
他摸着屁股,龇牙咧嘴道:“行,我笨,那你倒是说说,那里有蘑菇?只要你有体例让哥们儿发财,你每天踹我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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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厥后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也就是我爸,按理说我爷爷是个好人,教出来的儿子,也不该差到哪儿去,但我爸真不是个东西,是个酒鬼。
但我爸对这事很不对劲,喝了酒就对我妈吵架,我妈没多久就扔下老公孩子跟人跑了,我爸又一次喝高了,踩滑摔死了,剩下我爷爷和我,两小我总得糊口吧?
爷爷是个心善的人,并且又畏敬鬼神,被盗墓贼放了以后,就再也没干过这些活动,重新回家种地了,直到厥后,因为我,爷爷不得不重操旧业。
豆腐一听来了劲儿,镇静道:“甚么敢不敢,只要不是去砸天安门前毛主席他白叟家的像,我甚么都敢干。”真应了那句老话,人如果穷疯了,胆量就大了。
我们陈家除了我这一辈经商以外,往上数八辈儿,都是诚恳巴交的农夫,但我爷爷那一辈,曾经出了岔子,苗长歪了。
约莫真的是应了胡老瞎这句话,顿时勾起了我的邪念,让我想起了一个东西。那是我爷爷,留下的一本事情条记。
这称呼够奇怪的,大多数人能够听都没传闻过,但这是畴昔的叫法,现在医学上,叫做‘先本性软构造发育不良’。我爷爷浑身高低的枢纽,特别轻易脱落,脱落也不会特别疼,再推归去就行了。
这一向是我不肯意回想的事情,也能够说,是我影象中比较痛苦的一件事。
直到,我要降低中,要交学费的时候,爷爷又一次出去了,却再也没有返来……我才又一次想起了这本书和爷爷的这番话。
他警告我说:“盗墓是个损阴德的活动,我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这就是报应。这本书你留着,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或者……或者出事了,你就看看它,算是个驰念。”
走时儿哭娘泪天然不必说,我爷爷跟那金客,也就是他的师父进了深山,这才晓得,此人那里是甚么淘金客,清楚是个挖坟盗墓的!
不晓得的人能够感觉奇特,你爷爷那一辈的人,不是进工厂就是当知青,还能有甚么事情条记?条记上写甚么?写明天放了几头牛,明天挖了几亩地?
因为坟头像一个蘑菇包,以是叫挖蘑菇,我爷爷的事情条记里,也不说倒斗,而是说‘挖蘑菇’。这些黑话切口,有些相沿至今,有些跟着期间更替而窜改,前几天我还看一个消息,说抓获一批较为年青时髦的盗墓贼,他们的切口更诙谐,叫‘考古’。
他眼睛眨了下,道:“你一贯阴招最多,是不是想到甚么赢利的好体例,让弟弟我也分一杯羹。”这小子,有求你的时候就是哥哥弟弟,也不嫌膈应。
靠那几亩薄地,底子无觉得生,但古怪的是,爷爷不但赡养了我,还送我去县城读书了。当时在我们村里,读书的人多,但因为家贫停学的也很多。我爷爷一个孤老头,能送我读书,在村里人看来,是件很了不起的事。直到我懂事时,爷爷才奉告我,一分钱难倒豪杰汉,他厥后被逼的没体例,以是又去盗墓了,都是瞒着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