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娇娘似笑非笑的瞥了高贤一眼,翘起了红唇,笑骂道:“成了,在本宫面前还装模作样,你且歇着吧!这有宫人服侍呢!”
轻声一叹,娇娘眉尖轻蹙,脸上的神采有了几分不耐:“若不是为了昭儿,本宫岂会一再让步,这几年下来,这些人倒是更加学会了得寸进尺,真当本宫为了一个名声就何如不得他们了不成。”说道此处,压在内心的肝火一下子涌了出来,娇娘恼得把手中的盖碗直接掷了出去,声音进步了几分:“既有人情愿进宫来守活寡,本宫就成全了她们。”
出了长安殿,原路返回昭阳宫,半路上,娇娘倒是命人调转了方向,朝雍阳殿而去,雍阳殿外的小寺人见到那顶美轮美奂的华贵轿辇,便知来人是谁,忙去告诉了高公公。
“罢了,就召太医过来瞧瞧吧!”
高贤仓促而来,也只来得及从福海的手上搀过娇娘,微供着身子,陪着笑道:“娘娘,皇上正在与大臣商讨朝事,得劳烦您去偏殿等一等了。”说着,便引着娇娘去往了偏殿。
“回娘娘的话,是谢大人,一早下了朝就过来了。”
娇娘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哼了哼,用句刻薄的说道:“本宫有甚么可不放心的,既他们不怕送女儿进宫来守活寡,本宫替他们操哪门子的心。”说完,娇娘起了身,迈着轻巧的法度走到通往正殿的侧门,立在一旁听起了壁角。
微倾的身子倚回榻上,娇娘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成置信,眨了眨眼睛,瞧同贵几人一脸粉饰不住的喜气,嘴角才悄悄一勾,让人打赏了王太医,又叮咛福海把这丧事奉告皇上,这才后知后觉的笑了起来,这一胎,来的委实太是时候了。
“娘娘但是哪有不舒坦?”路上,王太医和小允子刺探道,毕竟克日选秀之事又闹得沸沸扬扬,如果皇贵妃想借由此事装病以得皇上顾恤也算不对劲外,贰内心老是要先有个章程才好应对。
“哎呦!娘娘,这话您怎能随便说。”同喜一听这没有分寸的话,便急了,忙把屋内不相干的宫人撵了下去,她哪知这话,娇娘早在雍阳殿已说过一次。
这话高贤可不敢应和,只能笑着道:“许是谢大人忧国忧民之心甚重,不过皇上在朝堂上可没有松口,娘娘尽管放心便是。”
“他们不过是妒忌娘娘受宠,那些话那里值得放在心上呢!”同贵壮着胆量劝了一句:“奴婢说句越轨的话,您有二皇子殿下傍身,任谁说了那些不入耳的话又能如何,摆布也不过是一些酸话罢了,真若计算,只怕娘娘也计算不过来。”
娇娘倚回榻上,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腕上的玉镯子,脸上的神采阴晴不定,口中呼出一口沉重的气味,嘲笑道:“本宫如何说不得,这话传出去本宫也不怕,既他们一个个都给本宫冠上了妖妃的名头,本宫如果不坐实,岂不是让他们绝望了。”
高贤见状,硬是吓出了一身盗汗,只因娇娘此举委实越了轨,如果让朝中大臣们晓得,指不定要参她个甚么罪名。
自生了戚华璋以后,娇娘虽得独宠,却再无身孕,也曾让太医把过脉,她的身子自是无碍的,为何无孕太医却也是说不不出甚么以是然来,娇娘倒是明白皇室子嗣本就艰巨,她不易受孕的启事只怕是在皇上身上,只是这话,太医倒是不敢说出口的,一来二去,也就不在孕事上上心了,顺其天然也就是了。
同贵与同喜对看一眼,也发觉这几日娘娘的脾气见涨,火气甚重,同喜也不知想到了甚么,猛的睁大了眼睛,脸上忽儿的挂上了几分高兴的笑容,轻声道:“主子,您这月的月信仿佛迟了。”说道这,同喜便细细的算了起来,可不恰是迟了三日。
“谢大人?但是户部尚书谢大人?”娇娘微挑起的眉头,若真是这个谢大人,且还和她是沾了亲带了故的,她那十mm嫁的可不恰是他的嫡三子。
王太医猛点着头,说道:“脉象虽浅,老臣倒是能必定,娘娘是滑脉无疑。”说完,想到皇贵妃夙来贪凉的行动,忙叮嘱道:“娘娘,今后您须得少食凉物,这房内的冰盆子起码也撤去几盆,免得受了寒气,性寒之物,更是千万不成在食用。”
小允子抿嘴一乐,尖着细细的嗓音道:“您不消担忧,主子身子好着呢!说不得今后几个月您就要常来常往昭阳宫了。”
娇娘好笑的横了高贤一眼,好整以暇的呷了口茶,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正殿来的是哪个大臣?”
高贤达被戚望之看重,自是有他的过人之处,此中一个长处就是晓得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口风紧到便是在皇前面前,他亦不会吐出一个不该说的字眼,原这话,换做旁的嫔妃问起,高贤自是不会吐出一个字,只是现在问话的换做娇娘,把皇上对皇贵妃的正视看在眼中,他自是不敢有所坦白。
娇娘嘲笑一声,嘲弄道:“本宫记得谢尚书家可没有适龄的女儿,他巴巴的操甚么心,当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命人上了茶点,高贤亲身留在偏殿服侍着,一副陪着谨慎的模样,又是奉茶,又是接过宫人手中的葵扇为娇娘打着风。
隔着一方巾帕,王太医的手抖了抖,以后忙跪了下来,一脸的忧色,口中道:“恭喜娘娘,道贺娘娘,您这是滑脉。”
高贤嘿嘿一笑:“娘娘仁慈体恤主子,主子却不敢托大,服侍您是主子的本分,更是福分。”
娇娘红唇一掀,有了几分游移,如果有孕,怀着昭儿的时候,她倒是有些感受,这一次,但是一点的征象也没有。
娇娘眸光一闪,以后便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这天暑气也重了,迩来贪凉,迟了三日也没甚么不测的。”
身子歪在软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团扇,待福海把话说完,同贵几人又跟着拥戴几声,摇着团扇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凤眸微眯,眼底闪着厉芒,冷声道:“不睬会,再也不睬会本宫可要成了他们口中的祸国妖妃了。”说着,红唇勾起了挖苦的弧度,想到谢尚书说本身多年无孕,还霸着皇宠的谈吐,便嘲笑起来。
娇娘也知这几日本身的脾气对比昔日大了很多,原还想收敛几分,现在倒是有些不管不顾的意义,哪个让她不痛快,她就要让哪个不痛快,现在已在这个位置上,难不成她要委曲了本身,若如此,那才真真是个笑话。
王太医话一出口,娇娘不免一愣,她委实没有想到本身竟真的会怀了身子,语气便带了几分疑色:“王太医,你肯定本宫是滑脉?”无怪娇娘生疑,毕竟她月信只是迟了三日,便是真有身孕,脉象怕也是不易诊出。
“娘娘。”高贤抬高声音轻唤一声,垮着一张白面不必的脸。
小允子这话很有深意,王太医又是个通透之人,闻言便体味其意,不由也有些惊奇,毕竟后宫自二皇子殿下后,便再无嫔妃怀有身孕,想到皇贵妃许是又怀有身孕,也顾不得探听一二,脚下的法度紧着加快。
同喜倒是不敢草率,放柔声音,劝道:“娘娘还是召太医来瞧瞧吧!这不说不感觉,现在细想,您迩来的窜改,倒真像是怀了身子呢!”
太病院的人见昭阳宫来宣人,自是不敢有所怠慢,忙让近年来专为皇贵妃诊脉的王太医前去。
福海也不敢多言,这几日娇娘情感很有些几次无常,昭阳宫的下人都陪着谨慎,恐怕打了主子的眼,虽说皇贵妃常日里不是个刻薄的性子,可眼里也是揉不得沙子的,可没有哪个因她常日看似好性,就敢把她当作拔了牙的老虎来对待。
“娘娘,皇上内心但是看重您的,您何必理睬旁人说甚么呢!”福海打着谨慎,见娇娘神采阴沉,便轻声劝道。
娇娘把食指竖在唇边,轻摇了点头,又听了一小会,才迈着轻巧的脚步回了偏殿,神采较着阴沉下来,淡淡的扫了一眼高贤,才说道:“既皇上朝务繁忙,本宫也不在这等着了,一会皇上忙完了,你令人知会本宫一声就是了。”说着,便搭着福海的手拜别。
“恰是这位谢尚书。”高贤点了下头,考虑了一下,又添了一句:“今儿早朝百官正劝皇上广纳后宫,为的是这月选秀之事,谢大人过来,也恰是因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