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大海捞货
赵婆子笑道：“我家大蜜斯原是要出海寻我家淹没的货船，偶然间寻着了周家的货船。大蜜斯捎信来讲，那处海水不深，能把货都打捞起来，周家得雇上大船，再挑了水性好的人打捞。”
老夫人拿定主张，这事儿既然交给了陈湘如，就由得她去。
周三爷原想做出番大事，好让父母对他刮目相看，不想第一次做买卖，眼瞧着就能大赚一笔，竟在波浪中与另一艘船相撞。这是客岁夏季的事，他的船沉了，那一艘也沉了。赶上这类事，只能自认不利，回到江宁后，周三爷就大病了一场，家里人都劝他安稳度日，别再做买卖了。
接下来几日，陈湘如雇了本地的渔船，分离成几组，四下寻觅自家的货船。
“周……”陈湘如沉吟着。
绿枝拿起一面倭镜，这与她影象里的铜镜分歧，能清清楚楚地照出人影来，拿在手里小巧合用，“一箱子呢，这很多少钱？”
第一天，没寻到。
刘管事顿受鼓励，忙道：“传闻兴国公府的周三爷客岁走了一次海货买卖，回程途中在钱塘海与另一只货艘相撞，没等泊岸就沉了。因事前有筹办，船上备了两艘划子，周三爷与下人才得以活命。”
陈湘如道：“二妹，明儿我就出门，家里的事还得有劳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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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枝怔了半晌，“大蜜斯，这是我们捞上来的，就是我们的东西，哪有还给别人的事理，看这东西，得值很多钱呢。”
是他的东西，真是他的东西。
兴国公府听了陈家下人来禀，世人先一怔，或张着嘴忘了说话的、或一时回过不神的、另有喜形于色的，沉到海里的货，还能打捞上来，这可真真是第一次传闻。
初见周八，她被人行刺，虽说一早她就有安排，但周八到底是救了她一面；再次相遇，周八出面作保，虽没请来忠武将军，但百通钱庄的人是给兴国公府面子的，也是瞧着他的面子上才给她借了银钱，让她不解了陈家危急。
大管家去了湘郡一带收买生丝，至今也没个动静，来过几封信，说那边的生丝一早就被扬州、姑苏织造府及一些大织布房收买得差未几，大管家固然去了，却一向没采买到多少。
陈湘如带了刘管事又绿叶等人上了大船，往钱塘海方向奔去，又携了昔日随陈将达出门的幸存小厮，寻到了沉船的处所，放下绳索，让精挑细选的水生们下水寻觅。
玄月的凌晨，秋高气爽，碧空如洗。
刘管事与人拉了起来，倒是一小我，上来的是上回罹难时幸存的小厮，他浑身湿透，大气地呼吸道：“大蜜斯，上面有一艘船，上面全都是海货，上面还写了个大大的‘周’字。”
陈湘如道：“绿枝，你回趟江宁，把这事奉告给老夫人，让她派人去兴国公府说一声，就说我们打捞自家的货船时，偶然间找到了周家的货船，船上的货能够再打捞上来。”
周三爷哈哈大笑起来，愁闷了一年，终究能够笑了，想到那一船东西，可折耗了周三夫人的嫁奁，“我就说我没这么不利嘛，本来还能够寻返来了，好！寻返来好。”
连陈湘如都有些泄气了，只是想着这许是个转机。
待周三爷到时，就见陈家的小厮抬了一只箱子出去，满满一箱的倭镜，不是他昔日亲挑的货色还是甚么，一下子扑到了箱子上，嘴里忙问：“你家大蜜斯在钱塘海寻着我的船了？”
外洋诸地没有的，他用大船运过来，返来的时候又采买了大周朝没有的奇怪物什，原想着能大赚不笔，不想竟遇了险。
半晌后，便有一只箱子上来，沉甸甸的，刘管事与三个小厮拉得呲牙裂嘴：“莫不是进了水？”
陈湘如道：“祖母，我今晚写信给大管家，让他尽快回府，湘郡收不到生丝就罢了，南边没人去过，许还能收买一些。”
能被他们打捞到，只能申明这一片海疆不深。
现在听了下人来禀，原懒懒地躺在小榻上打盹，现在跳了起来，不待听完就往会客堂里跑。
陈湘如歪头打量着木箱，一入船舱就流出一水来，稍稍一动，就听到铁器摩擦的声响。“刘管事，翻开看看。”
赵婆子口齿聪明隧道：“早前别说是国公爷不信，就是我家老夫人也不大信赖呢，这丢到海里的东西哪能寻返来的，可不，返来报信的丫头带回了一箱东西，今儿就一并带过来了，你们如果不信，能够自个看看。”
陈湘如莞尔一笑，“有的，扬州钱记绸缎庄结了二万余两银的货银。”
一箱子倭镜，椭圆的、方的、圆的……式样各别，甚是精彩。
陈湘娟虽晓得，但姐弟四人都说好了，不会讲出陈湘如的真合企图。陈湘娟反而扮出忧心的模样，“二万两能买多少生丝，怕是不到一个月就用完了。”
那一大船的货原是近六万两银子采办的，卖出去起码也得二十万两银子。
陈湘如宿世是名伎，可她并不贪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原就是周家的货，还给人家是应当的，我们持续找我们的货。”
老夫人只不说话，陈湘如很用心，就连陈湘娟在打理内宅上也是用足了心机。她小我而言不想陈湘如而去，南边对她来讲就是痛苦的来源，陈将达就是在那边没的。
第三天……
第二天，还是没寻到。
那一船的货，都是他在外洋采买来的，用他的瓷器、茶叶和绸缎换来的。
如果陈将达当时也能备一艘保命的划子，或许就不会丧命大海了。
“先采买这么多，等今后有了钱再进就是。”
陈相富、陈相贵传闻陈湘如要出门收买生丝的事，也过来陪她用晚餐，吃过饭，姐弟二人闲谈了一阵就散去了。
老夫民气下纠结不已，但想着孙女儿初掌家业，不好拂了她的脸面，正色道：“一起谨慎。”扭头时，眼里蓄着泪，却不肯让孙女们瞧见。
突地，吊着海员们下海的绳索摇摆了几下，陈湘如顿时跳了起来，刘管事筹措着小厮道：“拉上来，拉上来！”
又有一根绳索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