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年礼
苏怀瑜忙道：“伯娘言重了，那里就与伯娘相干。自我们到这里，哪样不是伯父伯娘帮着筹措摒挡的，一桩桩，一件件，我们都记取，心存感激不尽。”顿了顿，又道，“说来，哥哥的病可大好了？”
苏白氏再三挽留还是留不住，只得命人送客。
“太太恕罪，容老奴插句嘴。”一旁的何嬷嬷俄然道。
苏怀瑜亲身迎了出去，将苏姚氏让进花厅。
因都城连日大雪，从都城侯府与白家并着苏白氏陪嫁庄子收回的年货滞留途中，还未曾到，以是苏怀瑜可做回礼的东西并未几。
正这时，只见小丫环打帘子，何嬷嬷笑盈盈地走出去，与苏姚氏问安。
“除了年节礼，我还特地寻了几只二十年的老山参与你母亲。”苏姚氏轻叹一声道，“说来你母亲出产艰巨的事也怪我，本筹算等你母亲分娩，过来筹措帮衬一把的，却不想因你哥哥得了那希奇古怪的病，急的我生生忘了你母亲。现在虽母子安然，可你母亲终归是伤了身子。”
两人又酬酢了一会子，苏姚氏这才转到正题。
琮哥儿满月因着父丧并没大办，不过是办一桌素斋，一家人吃顿饭。
前些日子，苏姚氏的大儿子莫名发了病症，请医延药总不见转机，一向拖着。
苏白氏初来此地，见苏姚氏和睦，一来二去，就靠近起来，成了无话不谈的厚交。
苏怀瑾道：“晓得了，行礼就用前日二舅母送来的年礼。我记得此中一箱是彩缎，你挑出十匹来，选色彩出挑的与伯娘。归正我们也用不上，做情面最好不过。”又叹道，“还是舅母细心，想着我们现在艰巨，连做情面用的东西都顾及到了。”
苏白氏与苏姚氏齐齐往何嬷嬷这边看来，心下迷惑。
苏姚氏得了何嬷嬷的话，那里另故意机用饭，赶紧道：“我那一大师子，忙的很，还是归去的好。”
何嬷嬷赶紧道：“大少爷迩来怕不是被甚么畜牲咬过吧？”又道，“老奴幼时在乡间，见过被恶狗咬伤之人就是这个病症。”
“与伯娘还客气，明显不与我靠近了”苏姚氏责怪道。
“怎好劳伯娘台端，打发小我与我说一声，我亲身带人去领。现在长辈们为我们家操心，实在是长辈不周。”苏怀瑜忙道。
“你母亲现在可还好？”苏姚氏问道。
此事近靠近邻皆知，都说侯府的女儿就是不凡，还未及笄就如此全面。
苏姚氏笑着道：“自琮哥儿满月后就未曾见过她，本日她精力好，天然要见的。”
“这如何使得，怪金贵的。”苏姚氏嘴里虽这么说，却还是命身边的丫环收下，明显是欢畅的。
“姑太太方才刚醒，听闻太太来了，欢畅的甚么似的。只姑太太身子不好，不能远迎，特命老奴请太太畴昔说话，不知太太可赏光？”何嬷嬷笑着道。
“还是老模样，不好不坏的，畏风，畏光，怕动静，整小我恹恹的。”苏姚氏蹙眉道。
“都是亲戚，不拘礼数。只你这孩籽实在安妥，我看十个儿子捆在一起都不及你。我是没福分，此生不敢妄图了，只恋慕你母亲，怎就养出这般出众的女儿来。”苏姚氏不住地夸奖。
待丫环上茶后，苏怀瑜便与苏姚氏酬酢起来。
若不是江南水路通畅，二舅母向来脱手又风雅，本日回礼，哪怕苏怀瑜有三头六臂，也变不出东西来。
方才苏姚氏一起行来，凡是入目，无不井井有条，人事清楚，心下不住地赞叹。
苏姚氏头戴两股银包玉簪，耳垂处坠着一对珍珠耳坠；身上深青色缎料披风，宝蓝色绫袄，白绫素裙，素净高雅。
两人酬酢起来，不过家长里短，说着说着就说到苏姚氏儿子的病症上。
苏白氏也未曾听闻这怪病，帮不上忙，内心实在难过。
苏怀瑾便道：“侄女年纪小，经事未几，未曾听过哥哥的病症。可家里有很多从都城中带来的紫金锭，玉露丸，活络丹等宫里赏下来的药物，大多是解毒健体的。莫不如带些归去，让郎中瞧了给哥哥吃些，说不抱病就好了。”
苏姚氏育有两子，大的已经娶妻生子，小的不过总角，玩皮敬爱。
族长太太娘家姓姚，世居湖州，是个典范的江南女子。苏姚氏生得娇巧小巧，肌肤乌黑，虽年过四旬，可光阴好似对苏姚氏格外宠遇，仿佛二十出头的曼妙少女，。
“是侄女不会说话了。”苏怀瑜笑着道。
苏白氏整日里在内宅将养，好轻易有人上门，表情格外愉悦。
都是做娘的，那里不晓得儿子抱病不得治愈是多么心碎之事。
“已是大好了，只郎中叮嘱要坐双月子，我不敢怠慢，只得安慰母亲细心将养着。现在伯娘冒雪而来，母亲未曾相迎，还望伯娘莫怪。”苏怀瑜笑着道。
说着，苏怀瑾就命丫环翻箱倒柜，拿了药匣子，附上药方与苏姚氏。
苏姚氏与何嬷嬷往苏白氏那边去临时不提，只说苏怀瑜贴身丫环来回话。
那天苏姚氏特地来了，送了金锁片，还抱着琮哥儿不住地夸奖。
“奴婢方才盘点了族长太太送来的年礼，此中鹿羊猪鱼，鸡鸭鹅蛋，干货时鲜，菜米面炭，样样很多，尽够用了。”说话的丫环叫彩鸾，年十三，是打小就跟着苏怀瑜的丫环。
“快到晌午了，一起用午膳吧。”苏白氏见时候不早，留苏姚氏用饭。
再看苏怀瑜从始至终都含笑安然，苏姚氏愈发地喜好，只恨生逢未得个如此灵秀的女儿。
“伯娘谬赞了，侄女不过是硬着头皮摒挡家事，略懂外相罢了，那里当得起伯娘如此夸奖。”苏怀瑜笑着道。
自苏白氏难产生子，伤了身子后，就由长女苏怀瑜代管家事。
“现下寒冬腊月，眼看就要到腊八了。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你伯父想着你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东西不免购置不全面，就特地让我带着族中购置的年礼送来。”苏姚氏笑着道。
前日一大朝晨，苏怀瑜就收到了二舅母白粱氏从扬州收回的年礼。
苏姚氏一怔，细心想了想，未曾传闻儿子被咬，却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