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墨翠戒指
穿过一堆一堆的毛料,我们走到阿谁身穿玄色夹克上衣的男人面前,顺道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是枚墨翠戒指,看起来浅显,可这枚戒指是从整块墨翠里抠出的佳构,做工非常精美,戒身和戒环都是墨翠,一丁点瑕疵也没有。
固然这行里讲究先来后到的端方,可东子在这之前开罪了人家老板,这才让宋成捡了便宜。
“本来是宝爷,我眼拙没瞧出是你们二位,我刘川,今个也是有缘,您二位要瞧点甚么,我给你们好价?”那玄色夹克上衣的男人自报了姓名,正眼看上去是个忠诚的主,边幅也生得不错,浓眉大眼,一口的北京味,不过看起来有些阴气沉沉,不大对劲。
“你发大财了?”我睨着他。
看了地下堆满的毛料,我随便瞥了一眼便拉着东子进了内里。越往内里走,地上的毛料也多了起来,有些足足有十公斤重,只开了一个口,暴露点水气,色倒是很正,可瞧着不太对劲。再看了一眼,才发明那上面是做了手脚的,开了窗露了水,只是这水过分了,做假的能够就大了。
东子嘬了嘬手里的肉油,一把搂住我的左肩贼兮兮的挤了挤眼睛说:“茴子,有没有兴趣去大钟寺?”
“小的在这先谢过宝爷了——”
“茴子,宋成那老东西也来了!”
这厮就不能多点心吗,幸亏方才力量比之前小,要不然我这肩膀要废了不成。
“那你还去?”
“你是不是有甚么事瞒着我?”
“得嘞,宝爷固然放心,您呢尽管看东西,钱我来付!”一听我如许说,东子立马拍了拍胸膛豪气的放下话来。
“嗨,如何能够,我甚么人你还不体味吗,我就是比来手痒痒,想去大钟寺那边碰碰运气。前次那件竹篾葫芦不是被宋成那老东西顺走了吗,我有些不甘心,以是就想拉着宝爷去帮小的掌掌眼,万一碰到好物件我们好动手为强不是吗?”前次在琉璃厂那边东子看中了那只竹篾葫芦,本想着取了钱便将东西定下来,可没想到被前面的宋成抢先一步定走了竹篾葫芦。
“东子!”
刚想摸一摸那戒指,手便被人打了下去。整小我也复苏过来,昂首就看到宋成阴沉的脸。
“得,先别谢,我没有带充足的钱,这个月的钱我但是攒着不花的,万一看中了,你小子先帮我顶着!”摸了摸口袋那张卡,我事前声明道。
“东子,你想不想出气?”
“对不住,我没重视——”
没想到这厮竟然将这事给抖了出来,这今后让我如何再去德爷那。
“当然想!”
既然谈妥,那事不宜迟现在就走,想到这,我拦了一辆出租,东子也跟了上来,说了地名我和东子便奔向了大钟寺。
大抵走了一个小时,我们在大钟寺的内里下了车,因为快比来五点,人倒是少了很多,交来回回的就是一些看着不动手的白头客。
前次在琉璃厂败了三万,被五爷骂了一周,没想到明天又皮痒,又要讨骂。
大钟寺那边实在东西不如潘故里的货色齐备,普通环境下这厮都会去潘故里或者是琉璃厂摸几件器物,如何今个想着要去大钟寺了,不对劲,很不对劲。
公然是为了那只竹篾葫芦来的,这小子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我横了他一眼,感觉这厮脑筋进水了。
也难怪,前次的事如果搁在我自个身上,我也恨得牙痒痒,更不消说脾气暴躁的东子,没有将宋成那颗翡翠牙给拔了,还算宋成运气好。
实在这张卡里的钱是充足花的,只是因为导师阿谁项目还没下来,我也不能动这张卡上的钱,毕竟我现在都二十七了,再不能冲着小癞叔要钱,这脸面我可拉不下来。
“我们今个去那瞧瞧去,说不定能淘点好东西呢,你也晓得,哥哥前次被人诓了,不能憋着气不是?”
“干吗,睁大你们的眸子子好好瞧瞧,面前这位是潘故里的宝爷,德爷最对劲的关门弟子。”
东子内心一喜,莽撞的拍了拍我的右肩,那股钻心的疼又传进神经里,我指责的瞥了一眼东子。
拉了拉东子的胳膊,我有些无法。
“好,我们畴昔看看他定了件甚么东西,如果件好物件,我们就将那东西抢过来,用此来消消你的气!”固然隔得很远,可我却大抵看到宋成定的是甚么了。
“行了,我们畴昔吧!”
我回身一看,公然瞧见宋成和一个身穿玄色夹克上衣的男人说话。或许是刚定了件东西,脸上尽是笑,嘴里镶嵌的那颗翡翠牙齿露在内里。
我盯着东子那张圆脸,没有问他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他看。这厮被我看得心虚,用心掐着嗓子轻咳了咳,笑得很不天然,不是挠头就是躲着我的目光。
正看的努力,东子俄然捅了捅了我,附在我耳边说了句。
东子胖脸一红,不美意义地挠了挠头:“没有……”
“就晓得你小子没功德!”
“茴子,哥们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也罢,陪着这厮走一趟,归正我也没有事,去一趟大钟寺,说不定能捞些宝贝。
瞧见我被人打了手,东子瞪着铜铃大的眸子吼道。
这厮必定没功德!
想也不想的应了我,东子的牙咬得极响。
这都是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这厮又拿来忽悠人。
当年小癞叔让我跟着德爷学技术,可我只待了一个月便死活不去了,厥后小癞叔没有体例只好让我跟着他,这些年德爷因为我学了半路打退堂负气,每次都来讲道我一通才肯帮我掌东西。
可这墨翠戒指的款式古怪,戒面上的图样更是没有见过,独一能看懂的是戒面上精雕的蛇头,大抵有米粒大小,蛇头有五个,最为中心的是朵独特的花,我没有见过这花。只是一眼,我俄然感觉这戒指有些熟谙,仿佛在甚么时候我戴过它普通。
“哎,你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