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撞破奸/情

五分银铃的清脆，三分母鸡蛋歌似的笑声，传到耳里甚是刺耳。这声音的仆人是她的仇家窦华浓。窦华浓是当朝窦太后侄孙女、窦派之首窦国舅之女，窦家在大赵三十余年风头极盛盖过皇族亲王。

清恰是池宪的字，听起来像是真正的清流派良臣名流。

洛俪前些日子染了风寒，病得迷含混糊，头疼欲裂，原觉得许是扛不过，在忠婢素纹的照顾下，得已病愈。

字字入耳，惊得洛俪如鞭鞭抽打心上，窦华浓嘴里的洛子不是旁人，恰是教养、哺养洛俪长大的祖父，洛山长是她恭敬心疼的伯父，洛康更是洛俪的父亲。

他还说：就算她真的不能生，待他三十以后，由她做主纳妾，这位妾室由她指定人选。他乃至还建议，从她的陪嫁丫头里遴选一个本分诚恳的抬上来。

“是，太太。”素纹甜甜地应对着，表情是这大半月来最好的一天。

书房的灯亮着，问过书僮，说他在这里的，怎的迩来却没见到人，他并没有出去，也没传闻出门，今晚家中更没有来访客。

突地，内里笑声止住，窦华浓轻声道：“清正，你必须趁早休了洛氏。”

“浓儿，我不是承诺你，迟早会娶你过门。但现在……”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娇媚的，诱人的。

池府门外的街上传来更鼓声声，更夫反复了一年又一年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二更四刻，天干物燥，重视火烛！”

洛俪如闲庭安步普通地往里走，模糊间听得一阵奇特的窸窣之音，她停下脚步四下寻觅，这是从地底下传来的，肯定以后，她错愕不已，蹲下身子，频住呼吸悄悄聆听。

直至现在洛俪都不肯信赖，暗室当中的男人会是她的丈夫池宪，然，阿谁熟谙的男音却让她最后的执念破裂，“自是郡主更和顺可儿，那女人就是一块木头，一点情味都没有。”这声音，恰是她朝夕相伴的枕边人。

今儿傍晚，洛俪亲身下厨给夫君池宪做燕窝莲子羹，她一病大半月，许是他也没吃好过。这些日子，他一向住在书房，只每日下朝返来到主院里探她。

屋外北风阵阵，钻到人脖子里，如同刀割普通，哈气成雾，滴水成冰。

他说过：不管她能不能替池家诞下后代，此生当代，只会有一个老婆。

洛俪将羹汤搁在书案上，对身后的陪嫁丫头素纹道：“你在这儿候着，我四下寻寻老爷。”

大赵，天隆十六年冬。

“池大人，本郡主与洛氏比，哪个更好？”

书房这两年的书越来越多，池宪乃至还弄回一批珍本、稀本返来。除了册本，其间不乏前朝名家的书画丹青，更有甚者亦稀有百年的汗青，仅是一幅就代价不菲。

“我等不急了，我已有你的骨肉，再拖下去就要显怀。清正，本日我不是来找你筹议，我是奉告你答案，你再迟延不娶，我便把你做的事张扬出去。就凭你出售清流名流、诬告当朝干臣、重臣，毒害洛子、算计洛山长、刺杀洛康……”

冷月当空，撒下淡淡的银辉，仿佛给大地铺就了一层银霜。

她捧着燕窝莲子羹，战役常一样进了池府的书房。

朝中，保皇派与窦氏派斗得越来越凶，就在几日前，又稀有名世家保皇派良臣开罪，上个月窦氏派有几名重臣开罪，不是被正法刑就是被贬为罪人发配边城服苦役。这是自天隆十三年以来，两派伤亡最重的一年。然，朝中另有一些被世人称之清流的中立大臣，他们既不站在保皇派上，亦不站在窦氏派这边，而是为民谋福为主旨信心，一心想为朝廷、为百姓做些实实在的事。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