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对质

铁头刚去送人。

百花楼的女人卖艺不卖身，不然也不会受琼林书院学子如此看重。

洛征唤了下人来，让他去唤铁头来对证。

苏氏很有些骇怪，堂堂一方大吏的女儿，说出的话竟如此粗鄙刺耳。

铁头一送走百花楼的女人就返来，与方柔的丫头并立在屋中心，“丫环姐姐，小的从未给你此物，何况这是私相收授，小的是千万不会做的。你怎能诬我？”

她灵机一动，“真……真是我拾来的，就在昨儿午后，大女人让我去街上给她买胭脂，我走到街上时，正巧碰到一辆马车，一个戴着纱帷帽的女人似在搬场，大大小小有好几只箱子，她对身边的丫头说‘哪有这么多东西，不紧急的就舍了吧。’我就看到他们丢了好些东西出来，待她们走远，就看到有些诗笺。

屋中心的两位女人更是目露诧色，因她们晓得今儿来的是洛府，一早还想着说话要得体些，实在洛家在读书人的心目中职位极高，即便是她们也是非常的恭敬，她们百花楼赚的就是琼林书院学子的钱。

洛征施礼道：“花姨、二位女人，有劳你们走一趟，我令铁头送你出去，他日再去百花楼谢你们。”

洛征道：“你倒是好本领，随便拾一张诗笺就是我的笔迹。”

这个黑锅她是背定了，咬了咬唇，“是……是奴婢为了哄大女人欢畅胡谄的，这……这……原是我在外头拾来的。”

方柔恼道：“她们不就是出来卖的，做了皮肉买卖，难不成还要立牌坊？”

方柔见证据确实，这诗不是写给她，底子是洛征游戏风月时送给一个清倌的，心下气急，“说不准是洛家打通了她们。”

水仙嘲笑一声，“明显是洛二公子送给芙蓉姐姐的诗，我倒猎奇，怎的就到了女人手里，谁晓得这是如何得来的？”

洛征揖手道：“这二位女人出身堪怜，虽是风尘中人，品性高洁又岂会被拉拢？”

芍药笑道：“我们先告别了！”

东西是方太太给她的，可她又不能招出方太太，总不能说，是方大人、方太太教唆方柔去引/诱洛二公子，那她还不得被方太太给弄死，不为她自儿个，她娘老子和弟弟还在方家呢。

两相对证，丫头身子微颤。

洛征送走百花楼的人，苏氏正容问道：“诗笺的来源弄明白了，我想问问方大女人，你是从那边得来的？”

白芙蓉保存的诗怎会到方柔手里？

水仙道：“约莫旬日前，洛二公子带着两个同窗来我们楼里玩耍，请了芙蓉姐姐与我们姐妹坐陪，厥后就说到了作诗填词，让丫头取了蜀笺。这首小诗恰是昔日洛二公子送给芙蓉姐姐的，因着这诗，当日诗会上是洛二公子夺了魁……”

这些女人可不是那些怕事的，触怒了她们，回楼里一传，方柔的名声就坏了。

方柔想到这东西原是洛征在那种处所留下的，心下就感觉恶心，“这是铁头交给我的丫头。”

我……我就从内里挑了一张扎眼的，奴婢虽识字未几，却从我们家二公子那儿见过洛二公子的墨宝，感觉与洛二公子的字长得类似，就给捡返来了，哄着大女人说是洛二公子给她的……”

为证诗笺确切百花楼的，芍药从衣袖取了另一张诗笺来，也是一样的质地，墨迹不异，字体不一样，这是另一名公子那日所作，因是送与她的，她便谨慎地保存下来。

先送走人，方柔莫要再说出甚么刺耳话。

白芙蓉主仆俄然被人赎身，去处不明，这也太诡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