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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冰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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涤墨归砚闻言惊得对视一眼,“扑通”仓猝跪在了地上,“不知奴婢们做错了甚么惹得主子不高兴,主子讲出来奴婢此后必然改,要打要罚也随主子的意,还请主子千万部下包涵莫要赶奴婢走,不然――不然奴婢也只要以死赔罪了。”

见二人如此,苏九儿倒是笑了,端起那还冒着热气的茶,用茶杯盖悄悄拂了拂上面悬浮的茶叶,低头轻抿了一小口。

鬼渊从那入口飞身跃下,地板又“咣当”合在了一起。

“你二人还是从那里来回那里去吧。”苏九儿放下茶杯后,砸吧砸吧嘴,吐出了这么一句。

拓跋玉儿闻言咧嘴笑了,暴露那被鲜血感化的牙齿,许是动了力量,嘴角又排泄更多血红,她却好似不晓得,盯着鬼渊好似在看一个痴人,“洛辰与我何干?”

鬼渊徐行朝着那棺中人走去,每一步都恍如有千斤重,待看到阿谁让他爱恨交叉的面孔后,他俯身情不自禁伸手抚上了那冰棺,眸中一片沉痛,好似一个受伤的孩子,全然不见密室中的阴鸷与冷酷。

船沿江入海,漂了三日,拐入一座烟雾环绕的山,便不见了踪迹。

他深吸了一口气,嘴唇颤了颤,发作声却带着嘶哑与颤抖,“玉汐,十二年了,你还是不肯醒来吗?我找到她了,除了他以外,阿谁你日思夜想的人……”

那二人见她转过身来,便齐声施礼道:“奴婢涤墨、归砚拜见主子!”

鬼镜立在一旁,见那地上很有些触目惊心的血迹,正欲开口,鬼渊却先一步表示那二人放手分开。

以死赔罪?她何德何能?“你们的主子是鬼镜,不是我,你们的命在他眼中有效,却威胁不了我,你们可明白?”她说着站了起来,走至二人身前俯身定定地看着她们,反指着本身,嘴角暴露一抹自嘲,“我一小我质,人质你们可懂?”

待那二人回身,拓跋玉儿“咚”的一声扑到了地上,咳了两声,嘴角排泄血来,那血沿着她的下巴蜿蜒前行,“啪嗒”“啪嗒”滴在地上,绽放出朵朵明丽的血莲花。

鬼渊被她看得有些火大,甩手松了她,低声咒了一句“不知死活”,便理理衣袖站了起来,瞟了眼站在一旁好似死物的鬼镜道:“把人带下去吧。”

归砚去放了包裹返来,低头又向她行了一礼,也垂手立在了另一侧,只等叮咛。

“那好,我问你们,这里是哪?鬼镜为何抓我来这里?与我一同被带来的女人又去了那里?鬼镜送你们来之前交代了些甚么?”她一口气问了这一串题目,话中的考量之意未加涓滴粉饰。

只是,鬼镜如此待她,究竟何意?

苏九儿闻言堕入了深思,看来鬼镜说的顺手绑了她,也是有几分可托的,如果本身是鬼家主点名要的人,现在应像拓跋玉儿一样被带往中堂才对。

柳眉微弯,狭长的眸紧阖着,挂着冰霜的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温和的暗影,眼角一颗泪痣更加她添了几分娇媚,那挂在眼角还未滑落的泪珠在这冰室夜明珠的映照下,反射出晶亮的光,而那琼鼻下的丹唇倒是向上弯着的。

涤墨听出了她话中的意义,昂首看着她的眼睛,果断道:“我二人自本日来到这紫薇苑跟了你,便是你的人,与少主再无干系。”

当然,也无绝对,谁晓得这些世家中人打的甚么算盘,不过眼下好似没有本身甚么事。

实在,涤墨与归砚说的不错。

他闻言脚步顿了顿,微垂着头,“孩儿明白。”

见她如此,苏九儿弯了弯嘴角,温声道:“尽管将你们晓得的说来就好。”既然鬼镜将人给了她,现在身为人质的她,怎能自毁长城?

他收了手,走至密室东北角一个不显眼的书桌旁,悄悄扭了那桌上的砚台,地板“霹雷”一声划开一个方丈大小的口儿。

看出苏九儿的不解,涤墨弥补道:“少主一返来便被家主召进了中堂。”

二人对视一眼,归砚朝涤墨点点头,先道:“这里是鬼家本家,分为北院、中堂和南院,北院住的都是鬼家家眷,中堂则是鬼家主措置公事的私处,至于这南院则是一些娘家或旁支后辈及一些外客的居处,主子住的紫薇苑就在南院,至于少主抓主子来这里的企图,奴婢――奴婢实在不知。”

鬼镜走后,鬼渊负手立在窗前默了半晌,而后好似想到了甚么,回身筹算分开,偏头瞧见地上那一滩血,眼中闪过一抹阴戾,蓦地从袖中射出一团黑气,那地上的血红似蒸发了般,渐突变成虚无。

主子?苏九儿眯眼瞧她们,心道鬼镜是找人来服侍她,还是监督她?明显身为人质,她更信赖后者。

茶,是好茶。只是放错了处所,却怎的也不是该有的滋味。

归砚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睁着一双大眼看着苏九儿,眼中朴拙毕露,虽未见惊骇,但唯恐苏九儿不信的担忧倒是显而易见的。

苏九儿被用一块黑布蒙着眼,一起由人挟着,不知飞了多少弯弯绕,待落地,黑布被人拿开,映入视线的倒是一个不大不小却极其高雅的院落。

苏九儿眼中的震惊一闪而逝,待看到二人眸子中一片澄彻,她竟不疑有他。

中堂?那不是鬼家主的地盘?

在这冰室中心,放着一只小巧剔透的冰棺,一着凤冠霞帔大红喜服的女子温馨地躺在那边。

鬼镜应了一声,拎着拓跋玉儿正筹算出去,身后又传来鬼渊那降落的声音:“把人弄洁净,别让她的血弄脏了我的地界!”

涤墨躬身作请,领着她来到主屋,伸手倒了一杯茶放到苏九儿面前后,便垂手立在一旁。

归砚这才接着道:“主子口中说的女人,奴婢们未曾见到,也未曾传闻,不过依着奴婢们的设法,那女人应是被带往了中堂。”

拓跋玉儿被两个黑衣人摁在地上,她低垂着头,长发披垂着,遮住了她脸上的神采,一双手撑在地上,十指紧紧扣着地板,长长的指甲已经断裂,在地上染出斑斑血迹,只一双膝盖不管那两人如何摁都不肯弯下,紫色的华服下已排泄点点血红,她却没有收回一丝声音。

密室下方是个冰室,因了放在这冰室中的冰镇宝珠的感化,这里四周墙壁长年都挂着冰霜,地上更是结了寸余厚的冰层。

挟着她来的人已经拜别,此时她身侧立着两个十八九岁的丫头,俏生生的模样上倒是一贯的冷酷肃杀,一看便是经年习武之人。

现在,鬼家中堂的一间密室里,鬼家主鬼渊一脸玩味地盯着地上阿谁还在挣扎的身影,嘴角带了丝如有若无的笑,却如何看如何讽刺。

他的手指颤了颤,忍住心头刚升起的不适,笑道:“洛辰的女儿果然比他有骨气很多,只是这骨气救不了你,就冲着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便充足我杀你千百回。”

见她不说话,二人面上也无甚难堪。

鬼渊上前两步,蹲下身来,也不在乎那血污,伸手挑起她的下颌,逼迫着她与本身对视,却看到那眼中古井普通的幽深,有不屑、有讽刺、另有断交,却唯独没有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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