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回 如意开窍

张嬷嬷可贵有兴趣开打趣，转首瞧向汤圆，不咸不淡地问道：“如何，汤圆女人就这般不待见婆子？”

张嬷嬷正欲借此杀鸡儆猴、敲山震虎，冷哼一声道：“在这府里做事，最忌讳认错了主子。她本身个儿鬼迷了心窍，就莫怪主子那里容不下她！”

张嬷嬷打扫了世人之言，方才不急不躁的回道：“我在四爷院中，是专司丫头教管一事。诸位女人今后如果犯了甚么端方，婆子必会念着我们这平日里的情分，少下些狠手。”

周快意早便从谢庭嵘处通了气，当下也不感不测，只假作不舍道：“妈妈教习了我们这些光阴，早便同爹娘普通的照顾我们。现在说来，快意但是舍不得妈妈呢。”

那周快意也不是个笨拙的，一听张嬷嬷口中所言，又暗自打量她面上神采，心下倒也猜到了大半。在这襄国公府的后宅当中，能悄无声气的取人道命之人，也只要主子一类的人物。可周快意自发本身入府光阴不长，这府中所识之人亦是少数，更莫说本身的获咎了哪个主子。

剪昔等人在府中学了月余的端方，也不是那般不知事的人。一见张嬷嬷强行转了话头，也深知本身多想无益，遂各自压下心中所想，静听张嬷嬷又作何言。

张嬷嬷呵呵一笑，打趣道：“今后又不是见不得了，只怕诸位女人今后必不想见着婆子呢。”

青鸾就算本领再大，也不过是这府里的有头有脸的丫环罢了。要想神鬼不觉地抹去一人的存在，可不是一个丫头所能办到的。但如果这般，谢庭嵘身侧那些曾接受宠的丫头，一朝得宠后，究竟都到了那边呢？恍似从未有人问起，又恍似世人决计躲避这个话题。可结束，这些丫头却皆是悄无声气的失了踪迹，仿佛谢庭嵘身侧从未有此人普通。

周快意义前想后，忽觉一道亮光自心底蓦地掠过，暗道这府中倒有一人与此般情状甚是符合。都言这府中的掌权者赵文华对自家的儿子甚是宠嬖，平白天连句重话都未曾有过。可只一样，必是不准旁人歪带自家儿子。遂这几年间，谢庭嵘身侧莺莺燕燕之辈虽说不在少数，但结束能堂堂正正地留在谢庭嵘身侧之人，也唯有她青鸾一人罢了。

世人皆是轰然大笑，紧绷的氛围和缓了些许。

此言一出，剪昔等人的神采煞是出色。汤圆张嘴结舌的愣了半天，方才轻声嗫喏道：“那……那还是少见些才好。”

“多谢妈妈教诲。”世人皆是躬身谢过。欲知而后又有何故事，且听下回分化。

“妈妈这话说得，我们哪能忘了这连日里的辛苦。”周快意上赶着阿谀道。

现在且说世人忽闻小喜死讯，皆是各怀心机。一时候也无人言语，院中堕入一片死寂当中。

张嬷嬷见汤圆这般模样，也不再同她谈笑，又叮嘱了世人一遍平白天端方，便道：“今后，婆子见了你们，也得尊称一声女人。至于能不能当得起这两个字，就要看诸位本身个儿的造化了。婆子言尽于此，诸位好自为之。”

汤圆面上暴露一个比哭还丢脸的笑意，委曲道：“我只是觉到手上挨的板子还疼呢。”

旁人闻得此言，尚还罢了。周快意倒是浑身一颤，面上神采有些意味不明起来。前日里，周快意早便晓得有人暗中监督本身，她为了日日与谢庭嵘清闲，自是下了血本拉拢小喜。所幸那小喜也是个眼皮子浅的，不过与了一点子吃食，就正儿八经的做起了睁眼瞎。可既是这般，白费了周快意多少的心力去套问，也未曾问出这小喜的背后之主是谁。

那小喜身故之事，本就是被强压下的一段隐蔽事儿，遂这府中也未有几人晓得。至于张嬷嬷今儿为何将此事抖搂在世人面前，倒是因着另一段的心机。这深宅大院当中本就这般，谁又晓得哪个是真正的忠心耿耿，哪个又是真正的虚情冒充。说不清，道不明。今儿你是我的主子，待到了明儿，说不得她又成了我的主子。

思及此处，周快意越觉浑身冰冷，一丝寒意自脚底蓦地掠过。周快意也不由暗自担忧起本身的了局。当下便盘算主张，必是要抱紧谢庭嵘这只大腿。如果一着不慎松了手，只怕等候本身的便是万丈深渊。

汤圆因着前几日替剪昔送了些吃食与小喜，自发另有两分交谊在，便诘问张嬷嬷道：“张妈妈，小喜到底做了甚么错事儿？如何好好地人儿，就这般失了性命。”

张嬷嬷见世人恭谨地态度更甚往昔，对劲的点了点头道：“恭喜各位女人了，自明儿起，你们便不消对着婆子这张老脸了。今后，是福是祸，自有你们本身个儿挣去，婆子但是管不得你们咯。”

孰不知，周快意这般胡思乱想之下，倒叫她撞破了一段躲藏多年的肮脏事。也恰是因着今儿这出，倒叫周快意实在收敛了很多的气势，今后行事也是万般谨慎。就在周快意如此谨小慎微之下，也算是躲过了几次潜伏的祸端。

“若真是这般，那自是好的。”张嬷嬷笑的更加慈爱，可话锋却蓦地一转道：“今后，婆子也自是同诸位女人们在一处院里做活，只不过……”

“这是天然，端方学了这么久，总归得有得用的时候。”张嬷嬷少有的和颜悦色道。

张嬷嬷冷然瞧着世人面上的神采窜改，心下蓦地掠过一丝调侃，面上却笑道：“呸呸呸，这大好的日子，竟说这些倒霉事儿。说到了，婆子今儿还要同诸位女人道声喜呢。”

厥后，周快意又遇见那谢庭嵘身侧的大丫环青鸾，两人自是互不平气。周快意便当这小喜是那青鸾派来盯梢的，倒也未曾放在心上。可现在，小喜这丫头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失了性命，却未曾引得一人重视，这般申明……

汤圆性子最是纯真，虽说张嬷嬷昔日非常严厉，但到了此时现在，汤圆心底也实在生出了些许不舍之情。遂急言诘问道：“张妈妈做的是甚么活计，今后当真能见着？”

汤圆眼睛轻微一亮，惊呼道：“张妈妈，我们但是要入四爷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