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回 铁烙之刑(二)
旁里有狱卒得了令,顺手拣了方破布,紧赶着上前添了沈辛夷的小口。
有得了眼色的狱卒,忙不迭上前两步,便要拖拽子期。
那当头狱卒被子期的神采所逗,口中收回一阵沙哑的嘲笑之声道:“小丫头,你也别瞪我。要寻人报仇,也得找对门路。我们做狱卒的,都是听着上面的旨意办事。你既是犯了事,到了这个地界,就得遵着这里的端方来!”
“滚滚滚!这邵家的事,上面的眼睛还没闭呢。万一出了不对,还累的老子与你清算。”那当头狱卒见沈辛夷吐了血,也恐闹出性命诖误本身,抬腿便将那歪鼻狱卒一脚踹开,本身扯了沈辛夷的手臂按于石台之上。
那当头狱卒见子期这般模样,也懒得计算。差了那歪鼻狱卒将子期摁于石台之上,本身握了那长柄烙铁又细细烧了半晌。
旁里有狱卒见沈辛夷好久未有动静,从旁惊呼道:“半天没个声响,可别断了气。”
行刑这事,那当头狱卒见很多了,也不料外。部下行动不断,又过了好一会的工夫,方才抬手将那烙铁移开。只见一个殷红如血的“奴”字也已印在了沈辛夷的小臂之上,映着她如雪的玉肌,更加显得可怖丑恶。
那歪鼻狱卒自知理亏,嘴上骂骂咧咧的小声嘟囔了两声,便上前将沈辛夷的衣袖挽起,暴露一节小臂出来。
“娘亲!娘亲!”邵子期见沈辛夷昏死畴昔,更加死力挣扎起来。
四周围聚的狱卒见那歪鼻狱卒脱了手,纷繁大笑起来,口中之言更是极尽鄙陋、肮脏,叫人难以入耳。
从旁掣肘邵子期的小狱卒瞧见那当头狱卒的眼色,脚下一松,邵子期便滚脱出去,死死地扑在了沈辛夷身上。
“你如果身子败了,出不得力,便宜做弟弟的可好。这国公夫人,可不是大家都能服侍的得了的。”
“娘亲!”邵子期一见沈辛夷吐了血,双目暴凸险要溢出血来。她极力挣扎了两下,却被那狱卒更加下了狠力钉在地上。
世人这边说的热烈,那歪鼻狱卒却感觉本身落了脸子。行动卤莽地扯了沈辛夷一只臂膀,反手便狠狠抽了沈辛夷一巴掌,大声喝骂道:“娼妇,真当本身还是甚么国公夫人!既入了这牢门,就得遵着这里的端方来!任凭你是甚么天王老子、皇亲国戚,也得给我麻溜溜地跪下叫声爷爷!”
那烙铁自子期面前稳稳地掠过,带起一阵焦糊的炙烤之气。未及跟前,子期便感受阵阵热浪翻滚而来。子期阖目掩下双眸,任由那烈火将本身炙烤成灰。
“放开!”沈辛夷方才便吃了暗亏,现在自是不依,极力想挣开了那歪鼻狱卒的粗手。许是那歪鼻狱卒未曾料及沈辛夷这般烈性,一时不差,倒叫她脱了手去。
“把嘴堵了,可别咬了舌头。”那当头狱卒大声叮嘱了一句,侧手将那长柄烙铁的铁头重入炭炉翻滚了两下,搅得那炭炉中的火苗更加妖艳起来。
沈辛夷方才压于喉间的那口热血尚未咽下,又被这歪鼻狱卒好一通揉捏。喉头一滚,一股鲜血瞬时便喷涌出来,洒水普通淋了满地。
“可不是,连个娘们都压不住,还是不是个男人!”
那狱卒被子期的眼色所震,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拉扯子期的双手便尬尴的立于半空当中。
邵子期谨慎翼翼的捧着沈辛夷侧脸,颤微微的替她抿去了唇角血迹,便将本身悄悄地埋于了沈辛夷的颈间。
那歪鼻狱卒俯身探了探沈辛夷的鼻息,低声谩骂道:“死不了,且在这挺尸呢!哼,到底是朱门大户里生养的,这点子事都扛不住!”
子期被那歪鼻狱卒狠狠地摁于石台上,她细嫩的肌肤死死的贴在冰冷的石面上。一股鲜血独占的腥臭之气自她的鼻尖缓缓涌入肺中,带起阵阵微麻的刺痛。她睁大双眼盯着那狱卒手中烙铁,心中的恨意却如烈火普通熊熊燃烧。
那当头狱卒这话说得倒也精美,只可惜子期终是年幼,经历尚浅,未曾听出那当头狱卒的话中之意。她冷冷一笑,大声诘责道:“说到底,你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怎活的连一丝人气都没有!”
沈辛夷虽是填了嘴巴,但这般剧痛之下,又那里忍得。她口中收回阵阵锋利惨烈的哀嚎,两眼一翻,便软趴趴的瘫软在地,再无一丝活力。
“放开娘亲!”邵子期连滚带爬的向沈辛夷扑去,却被身后的狱卒一脚踏住,定在了本地,再也动不得半分。
“就是就是。”
子期被那狱卒面上的凶光一震,虽说心下发憷,却仍旧梗着脖子,狠狠地瞪着那当头狱卒。
“嗬,好一个孝女。你若想孝敬,且别在这里,我们爷儿们可都是石头心肠,瞧多了这个。”那当头狱卒口中收回阵阵嗤笑,斜目轻瞥了旁侧里围观的狱卒。
“嗬,宋老三,昨晚在哪家小娘子的肚皮上泻火呢,今儿如何整小我都软乎了。”
那歪鼻狱卒狠呸了一口,伸手拽了沈辛夷的手臂,便向那石台按去。
邵子期被那狱卒一拽,身子便蓦地一颤,几乎要将沈辛夷摔落在地。她抬手抱紧了沈辛夷的肩膀,抬首瞪向世人的双眼当中满布鲜红血丝,滔天的恨意自她眼眸深处迸发而出,皆化作把把利剑,飞射而出,几近要将在场的狱卒割肉去骨。
现在且说那歪鼻狱卒得了令,抬手便拽了沈辛夷便向旁侧石桌而去。只不幸那沈辛夷身娇体弱,那歪鼻狱卒未觉用了三分力量,便将那沈辛夷拖拽与那石台旁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有一声遥遥传来,打断了那当头狱卒的未尽之举。欲知来者何人,且听下回分化。
那当头狱卒也未曾料及子期会反问与他,他面上一愣,出口之言却更加冰寒入骨道:“你且别激我,我可不是甚么菩萨、贤人,也没有那些个美意肠。自打我入了这行,就没想着本身个儿能善终。现在,就算是那十八层天国里的恶鬼,见了爷爷我,也得恭恭敬敬的给爷爷端杯茶吃!”
当头狱卒见诸事皆已妥当,顺手提了那长柄烙铁狠狠地印在了沈辛夷的小臂上。瞬时,自那烙印之处,便冒出了缕缕青烟,顺着牢房中的阴风,飘散的无影无踪。紧接着,一股皮肉烧焦的刺鼻味道渐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