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现在我公事缠身，又兼吴参政病了，一时抽不开身。你替我好生接待着，等他日安逸了，再让他过府一趟就是。”
欧阳修说完这一番话后，寻又问道：“是了，章伯益，章表民的弟子安设得如何了？”
当即几名老妈子，女使跟着吴氏，出了角门直抵本身府上。
十七娘笑道：“我刚到汴京舟车劳累，但我倒是巴不得安逸安闲些。”
吴氏笑道：“也好，正有个好玩器物带来与你。”
“是了，你如何不去与十五娘一起学着？”
吴氏道：“我是刀子嘴豆腐心，你把我的话多给她提个醒，免得今后回娘家哭哭啼啼。”
吴氏抹了眼泪后，即步入府中。当初她还没出嫁时，吴充方才在这金梁桥街买下宅子，现在过了数年，来一次更陌生一次。
十七娘道：“我们吴家两府的姐妹中，就属姐姐你伉俪和顺了，听闻大伯父的五娘也是，但还是不如姐姐。
“还好吧。”吴氏听mm说本身伉俪敦睦，自是眼中含笑，神采飞扬，有那么些对劲的意义。
说到这里，吴氏取出一个印章道：“你看这如何？”
吴氏见十七娘神采有异不由问道：“甚么叫果然是他？”
吴氏笑道：“好啊，你倒是打起其他的主张来，府中当月朔共送了五枚来。是一个闽地来姓章的读书人送的，他的先生恰是当今篆书大师章伯益。”
“孩儿给了他钱和银子，让他先住下来。”
“果然是他。”十七娘的目光中透出半晌迷离，寻又看了一眼手中印章。
倒是十七娘屋子倒是简朴，用的东西都是半新不旧，如此才是大师闺秀的气度。
“就是那首‘修已晓得你，你还不知羞’！”
看望过吴育后，欧阳修已与欧阳发还府。
吴氏道：“姐夫确切喜好这印章，但我晓得你更喜好就讨来了，此事可别被十五娘晓得。不然该说我偏疼。”
金梁桥街的吴府有二，一为吴育的宰相宅，一则为吴充的府邸。
十七娘又看了阵道：“这不似工匠所刻，雕工有所完善，但这篆字的笔势倒是出来，是文人操刀自刻的吧。”
晓得吴育身子不适，在京官员姻亲皆来探视，如吴育长女二女虽是早逝，但其大半子尚书兵部员外郎判三司盐铁勾院的韩宗彦，名相韩亿之孙，二半子庞籍之子庞元英都是上门探视。
十七娘抿嘴笑道：“姐姐倒似不看好十五娘的婚事。”
来人恰是十七娘。
吴氏到了十七娘的内室，但见还是简练风雅。她晓得本身两个mm嫁至吕，夏两位宰相府邸，都带去了极多的陪嫁之物，摆设满屋，恨不得让婆家的人都看到。常日起居豪侈，席子是每三日一换，被褥旧了就扔，倒有些压着妯娌们的意义。
欧阳发道：“吴家的后辈孩儿平素也有来往，为人是不错的。”
“安度本是最出类拔萃的，怎料不得考官青睐，连番科考不中，看来他们都要等着荫官了。可惜本朝高官大臣必然要进士出身才行，看来今后吴参政家里都要仰仗老泰山了。”
“你姐夫倒真与他一见仍旧，只是倒少有见你如此奖饰人的。”吴氏细心看十七娘的神采。
欧阳修本年五十二岁，但却保养得很好，目光通俗，气度渊然。
“不过毕竟是石印，不如玉印金印来得端重，倒是这篆字实是太好，不计算刻工，可见书者的目光和意境都在此中，倒是有些似曾了解……多谢姐姐送我如许的礼。”
十七娘笑道：“姐夫人真好，待你还如畴前普通。”
吴氏笑道：“大伯父另有很多话交代公公，故而我就来了。至于你姐夫也没甚么肯与不肯的。”
欧阳发不由道：“爹爹，章三郎君是一个可贵的人才，我看还是抽暇见一见。”
“哦？”
十七娘将印章捧在手中，然后道：“他这一番是从浦城进京考太学的，故而与哥哥同路的。此人见地不凡，兼有赤子之心的，我想与姐夫定是能相谈投机。”
行了半盏茶工夫，吴氏来到内宅，走到回廊见到劈面行来一名穿戴杏黄色衫子的女子。她不由道：“十七娘。”
三半子则是太常博士任逸，其父则是太子少师任布，佳耦二人更是服侍在一旁。
欧阳发笑道：“娘子自去就是，一会我让爹爹先归去，我再来泰山府上寻你。”
十七娘笑道：“好，但十五姐现在忙着出嫁的事，也没工夫与我置气了。对了，欧阳公是否作了一首诗？”
“你姐夫说他写得一手好篆书呢，至于这刻印乃他顺手为之，但已可见不凡了。”
欧阳修道：“你是长兄，当给几个弟弟作一个表率！你若不肯读书，即归去颖川当寓公度日好了，别在汴京丢我的脸！”
欧阳发还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络绎不断的高官大臣，也非常感慨一番对吴氏道：“爹爹来时曾说，吴参政十个儿子没有一人考中进士，实在可惜。”
他见了欧阳发问道：“功课迩来如何了？”
十七娘心念一动，笑道：“倒是亲家公与姐夫都喜好如许金石之物，不知他们为何肯割爱呢？还是府中另有很多这般印来？”
欧阳修道：“我本日我去吴家深有感到，吴家一门一父四子五进士，但是到了孙儿这辈迄今无人落第，你可知为何么？”
欧阳修与欧阳发及欧阳发之妻吴氏前来探视吴育。
她连岔开话题道：“现在大伯父身子不好，但盼十五娘的婚事别有甚么波折才是。”
吴氏心想，十五娘十七娘常日干系不睦，皆因二人在吴府里一起长大，在一众姐妹中都属拔尖的。
吴氏笑道：“十七姐，你如许眼睛也太毒了，恰是如此。”
在角门的老妈子是家里的白叟见吴氏，冲动地上来磕了头。
吴氏笑了笑心想，十七如此说，是想将此子举荐给官人的意义么？
吴氏笑了笑问道：“十五娘呢？她现在不住府里么？”
十七娘道：“现在家中正凑备着与文府上的婚事，爹爹说了当朝宰相家的端方自不比普通大臣家里，到处都要面子。那边婆婆又是个松散的人，故而大娘从宫里请了几个教习宫女来，要让十五姐学到一点错处都让人挑不出来。她这半个月在碧云轩学些端方，连我回汴京至今也才见了她一面。”
“故而才有人闲云，天下之士，不出于韩，即出于吕。人家的后辈，从不指着恩荫美官，如此易生娇纵吃苦，不思进取之风。”
兄弟二人本是住一起的，现在吴充迁为陕州知州，便也在京里买了房，就买在吴育府的一旁。建成以后二府也是连在一处，后辈能够自在走动。
欧阳发谨慎地答道：“孩儿一向都有效功。”
至于吴安度之妻乃尚书左丞范雍之女，作为长媳欢迎过府的女眷。
姐妹相见自是述一番衷肠，二人牵动手在回廊坐下，十七娘问道：“姐夫如何舍得你一人来此。”
欧阳修道：“为人好，但读书一事上却少了几分劲。你可知现在韩，吕两家为何几十年来在朝堂上长胜不衰，那是因人家世世代代出进士。”
十七娘道：“倒是此人好巧思，竟然想出用质地甚软的寿山石来刻字，如此也不需巧匠便可自刻印章了。”
欧阳修被吴育留下说话，至于欧阳发知二人有要紧话，因而和吴氏先行一步分开院子。
十七娘拿起印章看道：“这是寿山石，倒是第一次见了有人拿来刻章。”
欧阳修道：“人家千里迢迢来至汴京，又带着礼品手札，你需细心相待，千万不成有失礼的处所。”
十七娘笑道：“别说这些不欢畅的事了，去我房中坐坐。”
吴氏笑道：“你喜好就好了。”
十七娘发笑道：“那里，常日我也常说姐夫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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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深深看了十七娘一眼心知，自家母亲虽说面上都是一碗水端平了，但到了这时候还是偏疼了。
到了半夜，欧阳修将欧阳发叫到了书房来。
吴氏叹道：“真是苦了十五娘了，这天下哪有甚么一点都不让人挑出错来的人儿。这宰相人家的婆婆姑嫂，哪个是好易与，这才刚开端罢了。”
十五娘是嫡出，打谨慎气就高人一等，看了两个姐姐嫁入宰相家后，家中高低颜面有光的模样，今后也是一心一意想嫁入高官府上，甚么都要学，甚么都要与人比较。常日她与十七娘就有比较之心，故而二人姐妹豪情倒是不如何好。
“是，孩儿服膺父亲教诲。”
吴氏道：“我那两位兄弟怕也是不成器。不说这个了，我先归去看看mm，一会爹爹离府了，再派人来唤我。”
“话说返来，家里几个姐妹属你和她最聪慧了，学甚么都一学就会。现在十五娘要嫁，你本身也要筹算了。”
“公公那么多诗，谁晓得那首。”
吴育有十个儿子，但多不住在京师，只要宗子吴安度在京，由他欢迎来宾。吴安度没有官身镇不住场面，吴充府上的吴安诗，吴安持也帮着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