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嘉祐二年榜
状元可冠名一榜，故这一榜称为章衡榜。
故而这一科进士榜本是三百八十九人，最后只要三百八十八人，而诸科仍为三百八十九人。
章友直摇了点头，不由又想起，章二郎拂袖而去的一幕。
章友直点点头发笑道：“不错，是吾过虑了。”
此举触怒了李觏，他写了一封信寄给章友直，名为《寄章友直》。
苏辙说过京朝官与选人辨别，常报酬官，稍能够纾意快志者，至京朝官始有其仿佛耳。自此以下者，皆劳筋苦骨，摧折精力，为人所役使，去仆隶无几也。
传闻宋仁宗还问摆布：“此郇卿后辈乎？”
不称字，不称呼，直呼姓名已即是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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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友直道：“恰是。此事乃子平告之我的，他言在省试与章二郎相遇，二人还聊了数句，且他入京以后在郇公家宅下榻。”
宋真宗下诏以后，章频就弃了功名，将机遇推给其弟。实在与其说是推给其弟，而是顺服宋真宗的意义，将会试名额让给其别人，并且一科三进士太刺眼了些。
话很客气，但内容即是指着鼻子骂了。因而两边各有弟子朋友簇拥，即开骂了。
至于另一名本可落第的章惇接到了圣旨时言，岂居于族侄之下，因而拒不接旨授官，最后没驰名列进士。
寻章友直又道：“但是我听子平言，这章二郎改籍于姑苏发解之事，已令很多在京，姑苏士子有所群情，令我一门名声受损啊！”
章望之又道：“莫非另有别人？听闻有个黄好谦，子思之子，本籍本县，但现在已随父迁至陈州，在陈州发解，并不在本贯。是了，好谦其妻乃姑苏吴县主薄章咨臣之女。”
章望之未取字时即仕官，因叔父章得象也在朝为官，避位去官。
职事捧书叹道：“介甫与我来信了。”
章望之嘲笑道：“族中有些人，真是鼠目寸光，将敝宅后辈屡拒于族学门外，先是其兄，现在又是其弟……伯益兄，我道的人不是你。”
章望之道：“如何不记得……”
对于浦城县而言，必定是要载入县志县史。
“除了院里章子平，其别人未传闻。”
章友直道：“此子性子桀骜，恰好又才极高，连子平自承不如于他。若此子不为官尚好，一旦为官怕不是给族里惹出甚么祸事来，到时难以清算。可惜你们都不信我言。”
此事轰动了章家。
“门生再谢先生！”
因而擢章衡为第一。
而选人要改京官，必须荐举改官，即要有五名朝廷大员的联名荐举，然后等待列队。但机遇很迷茫，或者重试制科，获改官的机遇，除此以外机遇迷茫，残暴地说就是‘永沦选海’。
章望之不由笑道：“竟有此事？现在你难道非常可惜。”
咸平三年科考，章氏一族章得一，章頔，章频三人同榜考中进士，此中章頔，章频为亲兄弟。
听了章友直这么说，章望之当真道：“现在不会如此吧，官家待下一贯宽仁，此科南丰曾家一门都出了四位进士，也没传闻要放弃功名。而本族不过子平，子厚二人，岂会遭人之忌？”
而按汗青上而言，嘉祐二年的科榜牛人辈出，可谓千古第一榜，这要多亏知贡举欧阳修一改以往进士科测验堆砌词句的弊习，不拘一格用人才。
同时章望之乃建州驰名的治孟的大师，这点与王安石不异。章友直曾与盱江先生李觏曾有一场文坛骂战。
去官以后，章望之也是游山玩水。
但是章得象并不认同范仲淹的变法，章友直对范仲淹变法也持有否定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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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祐二年。
宋朝天子不是没干过如许的事，宰相儿子考了进士，天子亲身出面将对方劝退，意义是你要将名额让给敝宅后辈。
章衡得第一，也很有运气。
章宅当中，章友直扶起章越抚其肩笑道：“诶，师生之间，何必称谢。既入了县学，即用心于贡举，你的经学不错，三十前明经不在话下，不过篆书不成落下，朔望之日你来此，我亲授你篆书之法！”
章友直踱步道：“有事理。说到蒙正，你可知本县此遭落第进士么？”
章友直伸手一止道：“功德？你忘了，咸平三年的事了？”
章望之笑道：“现在说甚么也晚了。是了，听闻他弟弟方取了县学。”
章衡不但状元落第，也成了浦城独一一名进士。
“当初你劝他晚数年，无妨等二十五岁后再去考进士。本是一番美意，想磨一磨他的性子，哪知他却不听言汝言，现在一朝落第，要东华唱名了。”
获得确认后，宋仁宗道：“郇卿乃孤臣，后辈亦如此。”
章望之与王安石本各是两方阵营里的大将，却在这场骂战中了解，成为了朋友。
苏轼这一科赋试卷子被罢落，欧阳修亲身收出，并将其策论《刑赏忠诚之至论》拔为策试第二。传闻本为第一，欧阳修却误觉得是另一对劲弟子曾巩所作，故降第二。后苏轼又在经试《春秋》得第一。
俄然之间，章友直突道：“是了，现在子平与子……是了，子厚同榜，难道族中要出两个进士了？”
章望之惊道：“甚么？竟有此事？”
章友直笑道：“莫夸坏了小辈，不过若非因其兄之故，章越早入了族学。现在又不假我之力，以第一人考入了县学。旁人都说豪门能出贵子，恐怕说得就是如此。”
章频足足等了六年以后，于景德二年时会试落第，虽不是甲科，但宋真宗授予章频京朝官，释褐以后便是秘书省校书郎起步。
‘尽力念前哲，吾言非子诟’。
章友直道：“章越的二哥现在也改在章咨臣籍下，且改名为惇，字子厚，现在自姑苏发解，已中了进士。”
不一会来一个头发斑白，神情严峻的老者。
章越三度向章友直施礼后，分开了章宅。
二人也常手札来往。
但不管如何苏轼及其弟苏辙都屈居章衡之下。
当章衡状元落第的动静，传至浦城县时，合县高低皆是欢娱。
这位职事恰是章望之，其字表民，曾请欧阳修为他取字。欧阳修循着“望之”之义，替他取字“表民”，“为民榜样”之意，并作文《章望之字序》予以阐释：“名山大川，一方之望也；山川之岳渎，天下之望也。
“非也”
秘书省校书郎虽只是从九品，但倒是京官。
章望之点点头道：“此子闻一知十，读书过目成诵，且悟性极高，做事又有股钻劲。你的篆书之法，族中哪个后辈也学不来，恰好他却能通之，可贵，可贵”
“好了，不与你争，”章友直摇了点头道，“难怪介甫问你，若我是他，也感觉此文是你所作。”
章望之闻谈笑道：“确切本族迄今已好久未有后辈同榜，这是一件功德。”
此人不是别人，恰是族学书楼职事。
信里有几句话‘章子吾不识，美在世人丁。如何材伎多，四十无所守。’
“但此文确非我所作，我争孟说只与贤达争之，但这些人定念太深，争之无益。倒不如自孩童起教之培之，收蒙正之功，此一言难道赛过我等辩千言万语。”
“你不在南峰院如何来此？”
职事道：“他言三字诗有发蒙之用，他以知州的身份已刊印了百份，现在常州之蒙学尽读此诗，听闻学童甚喜之。”
章友直闻此脸上一改沉重，笑着道：“然也，方才刚走，此子倒是故意了。实在入县学我也未帮甚么，不过具结作保罢了，但此子却尽推于我，感激再三。”
章衡殿试破题云：“运启元圣，天临兆民。”最后宋仁宗详定幕次见此言：“此祖宗之事，朕何足以当之。”
选人最高只能当至从八品，再上则不成能，只能改京官。
“文章非宣教而乃正心，孟子之学乃煌煌正道，续贤人之意……”
而章友直看着章越的背影，脸上却暴露了欣喜的笑意，教员择门生，门生亦择教员，徒有师生名分，没有师生之情的多了去了。
“介甫说些甚么？”章友直问道。
“但此诗开篇即附孟子之说，其宣教之意太重，怕是会令饱学有识之士不喜，但此诗不失为一篇劝学明心的好诗。”
章越笑了重新向章友直一揖，人生就是如此，能碰上一名好教员是多么可贵的事啊。
章友直笑道：“介甫，也算有目光的人。但是此诗师孟之意太重。吾觉得人道善恶兼而有之，乃至荀子还言人之性本恶也。”
一族三人同中进士，有些刺眼。
这一科科考状元恰是出自建州浦城县。
殿试时苏轼为第四甲出身。
其兄章拱之为晋江县令时，获咎了名臣知泉州的蔡襄，章望之为兄驰驱获咎了蔡襄，现在对宦途心灰意冷再也不退隐为官。
成果此事轰动了宋真宗，他直接下了一道圣旨‘兄弟毋并举’。
李觏乃当世名儒，讲学于东南，门生稀有千之多，如曾巩等都出自他的门下。他的学说里充满了事功窜改之言。范仲淹的庆历新政，他在台下为范仲淹摇旗号令，供应了实际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