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改专业
吴氏道:“那还是别给三郎选了。”
“马运?”章越吃惊。
说到这里三人同笑。
“没事,我们渐渐再想,是了,三郎本日说了本日之桂花茶倒勾起了他思乡之情。娘子真是巧思,安知当时上这桂花茶,连我一时没有发觉。”
当即婢女端菜上桌,欧阳修,欧阳发一面与章越聊着茶道,然后退席。
次子欧阳弈现在定居在颍州守志读书(包租公)。
这是特有的笑话,没有些背景知识是不体味的。
吴氏道:“这倒是难了。”
欧阳发,章越都是笑了。
“她极爱牡丹,而天下牡丹之盛在于洛阳,故而吴府每年都派快马从洛阳派取牡丹给她赏玩。”
不久别人端上酒来,章越陪着欧阳修,欧阳发喝了几盅。
章越想起苏轼也爱吃蟹,闻名的一蟹不如一蟹的话就是从苏轼来的。不过章越必定不能提苏轼,但欧阳发说宋朝没有官员如欧阳修般爱吃蟹,章越则道:“吾倒是想起一人也爱吃蟹。”
“这……”
章越,欧阳发又等了欧阳修一阵,这时有人奉告方才欧阳修换衣时,曹皇后的弟弟曹佾派人过府。
“昔吴越王钱谬的子孙钱昆为太守,官家问他要去哪任官,他答说,但得有螃蟹无通判处!”
章越捧起茶又喝了一口,但感觉茶味甜美,茶香沁人,深感吴氏体贴随即又突道:“此桂花茶必须新酿方佳,但今岁桂花还未开放,必是去岁春季所摘采的。”
章越跟从欧阳发来至偏厅等待,二人闲谈了一阵。
欧阳发道:“能吃一夜酒,这不更赛过很多么?君子订交,文才不过一也,从吃茶吃酒到席上聊些掌故,三郎持礼始终,都没有出错,且应对给便,这不比其别人强了很多了?”
欧阳发喝了一口茶,发笑道:“国朝现在四方无事,汴京里自喜享这承平乱世,就拿这茶来讲,腊茶盛于剑建,草茶盛于两浙。论及草茶第一,当属洪州双井白芽。近岁制作尤精,内里囊以红纱,不过一二两之数。京中的朱紫们常日都以常茶十数斤养之,用辟暑湿之气。三郎如有机遇,你我好好品一品。”
欧阳发没发明吴氏没了表情,又道:“十五姐儿后,就轮到了十七吧,不过十七还可等得,汴京高门女子虽说嫁人晚些,但也不能过十八二十。倒是男人十五六岁结婚也是很多。”
欧阳发笑道:“娘子谈笑了,这二人都是当世奇才,三郎年纪尚小,没法比得。”
章越传闻以浅显茶叶十几斤来养一二两的茶叶,顿感奢糜。
欧阳发当即说了章越方才的制花茶的体例,欧阳修听了也是耳目一新笑道:“三郎果然了得,如此精美的体例都想得出。”
特别是两年前天子病重,神态不清地大喊‘皇后与张茂则谋大逆’。
“这是天然。”吴氏两个mm嫁给夏,吕两个宰相家中,婚姻都反面顺,现在十五娘又嫁到文彦博家中,她恐怕本身这mm重蹈复辙。
接着欧阳发与吴氏提及章越提及的窨茶之法,吴氏自是有目光一听即知可成。
欧阳发道:“是这个事理,我也与三郎说过,但他倒是说统统凭我们做主。娘子你说如何?”
欧阳发吃了些酒送了章越拜别后,回到屋子,但见吴氏坐在窗台前拿着把团扇轻摇着。
吴氏也是非常对劲地一笑道:“也是一时刚巧,那茶是十七从闽地带来的,恰好给得这些。那章三郎果然对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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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发一听揣摩了一下拍腿道:“三郎果然好巧思,我定然试一试。”
欧阳发点点头道:“洛阳至东京有六驿。往年都不进花,自徐州李相迪为洛阳留守时始用驿马进牡丹至御前。”
“那较章子平章子厚如何?”
吴氏持扇笑道:“这莫非是酒不醉大家自醉,是了,爹爹对章三郎可有甚么言语。”
但见欧阳修拿起酒盏徐吟道:“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了平生矣。”
吴氏转过甚道:“如何与章三郎,爹爹吃完酒了?来人,打盆面汤来。”
“那你们本日吃了一夜酒,到底甚么也没看出来?”
欧阳发笑道:“爹爹爱食蟹是京中驰名的,大宋不知有哪位官员似爹爹。”
欧阳发喝了一口笑道:“此桂花茶必是内人所呈,她知三郎也是浦城人,故而拿故乡茶来待客。”
而三子欧阳棐在太学读书,四子欧阳辨尚且年幼,都不能累相陪。别的另有一女早已嫁给庞籍之子庞元英。
作为内侍的张茂则筹算吊颈以证明净,是韩琦出面:“官家抱病说胡话,你就如许死了,让皇后如此自处呢?”
这时不由章越想起上一世爱喝的茉莉花茶,这北宋似还没有发明窨法,因而向欧阳发道:“茶叶此物善纳他味,若将茉莉,桂花与新茶一起闷。待花香将茶闷透后再将干花筛除,如此窨成的花茶,必是香味浓烈。”
这时身着便服的欧阳修改巧入内,笑道:“你们二人方才谈甚么如此欢畅?”
章越在坊间传闻了很多曹皇后的事,这位曹皇后虽是正宫,但却很不得宋仁宗喜好。
欧阳发道:“爹爹已是醉了,我哪问得。不过依我看论文才,三郎现在还没有学文赋故看不出,倒是经论极高,这份资质悟性实在可贵。”
“哦?”
欧阳发道:“那是天然了。是了,说到十七,十五姐儿的婚事也近了,我们到时送甚么礼去?不过爹爹与文相公订交几十年,我们不如问问他的意义。”
看来欧阳修是个爱食蟹。
章越感慨道:“正所谓家书万金,而这桂花茶勾起了我思乡之情,也不知家人过得如何了?实在多谢尊夫人了。”
欧阳发笑道:“然也,是十七照顾进京的。忘了说了,十七是内人的幺妹,虽说是庶出,但在家里甚是得宠。”
吴氏道:“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我们既是半个父母,又是半个媒人,如此选来选去三郎也一定中意。最好是三郎本身中意,我们再帮他说说,如此岂不美哉?”
国舅爷派人过府,自是有要事,故而打断了章越与欧阳修会晤。不过章越心知欧阳修现在这职位必是公事繁忙,本日肯抽暇见本身一面已是非常可贵了。
吴氏听了道:“官人,且容我静一静吧。”
章越与欧阳发正聊着金石篆刻之事,这时候有侍女给二人奉上了桂花茶。对于此茶章越再熟谙不过了,那桂花的香气令章越想到了当年去南峰院读书时那一起桂花飘香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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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发一愣道:“这倒也是,那如何办?”
“现在不但是官家,这汴京的达官朱紫也喜赏牡丹。然后洛阳人就以菜叶充分竹笼子,再覆之,使在驿顿时不摆荡。又以蜡封花蒂,乃至于数日不落,再以快马换骑从洛阳驰骋至汴京,一日一夕可至。如此京中富朱紫家便能赏得洛阳牡丹之美。”
欧阳发笑道:“此不值一提,内人知我与三郎一见仍旧,拿此茶待客也是不将你视作外人的意义,来,喝茶!”
欧阳发道:“依我看,三郎不是池下之物。”
章越言下之意‘如此人家的女子谁能养得起啊!’
“如何说?”
“娘子在想些甚么?”欧阳发扣问道。
归正官家与曹皇后反面已是朝野皆知,但似与大臣们干系还不错。因为曹皇后出身显赫啊。曹皇后出自真定曹氏,乃建国大将曹彬的孙女。
吴氏听了点点头道:“确切可贵了。”
三人坐下后,最显眼地便是当中一大盘糟蟹。
章越也不由感慨,士大夫交游真是件费事事,要不是建州盛产茶叶,本身常日略有所闻,加上一世的一些茶叶见地,连如许谈天都插不进嘴去。
吃过饭后,章越即告别拜别。
欧阳发则笑道:“本日欢乐,也才吃了两三角罢了。上一次去樊楼喝得更多,也没这些说道。”
“既是池中之物,那么现在我们给他说了门当户对的婚事,将来三郎中了进士,就不门当户对了,你说到时候会不会反而怪我们给他说亲早了?”
章越点头道:“为赏一个牡丹费了多少财帛?太豪侈了。”
但见欧阳修笑道:“吾当年知颍州的时候,居西湖之畔。这颍川羊肉不便宜又不如都城新奇,唯独此螃蟹倒是一绝,吾归隐后是必然要住在西湖边,有鲜蟹时食鲜蟹,无鲜蟹时食糟蟹。”
却说欧阳修四个儿子,次子欧阳弈人在颖州。本来欧阳修在汴京不买房,早却已定志将来归隐颖州。
欧阳修在四十二岁时终究在颍州买下第一套屋子,然后一向买下去,汗青记录到了欧阳修暮年时一共在颍州购买了一百多套房宅,然后再租给别人,胜利完成了从房奴到房东的超越。
欧阳修酒量果然如传闻当中一样的……差劲,史载饮少则醉不是哄人。但欧阳修只饮了几盏就有些醉意,章越也表示真的是服,就如许的酒量也敢自称酒徒?
女使给欧阳发奉侍梳洗后,吴氏嗔道:“下次别喝这么多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