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义与不义
苏顾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昨日我军方才出兵,就有此人潜入军中向钱昌报信。以后钱昌召来部属与黄敬二人,诉说要于本日军司马庆功之时,安排刀斧手将军司马与各军将一并斩杀,从而夺下此军。部属不肯行此不义之恶事,可又被二人所迫,只得乘二人不备时,拨刀一举将二人斩杀。并擒下信使,来向军司马请罪。”
“以后我军与彭脱贼军于城外大战,朴重两边相峙不下时,位于摆布翼的叶氏两部不战而退,独留前部、中护军部、辎重营与众贼苦战。本来倒是那叶华惧于朝庭的刑律,又暗中潜回召陵,嗦使叶存陷龚县君于贼手,欲独得平灭汝南十万黄巾贼之大功绩。”
叶华不奈的挥手道:“他们懂些甚么,一群贱民罢了,谁敢不平,就杀至他们服。实在不可,就是把他们全数给屠了,也无妨事,倒时全推到黄巾蛾贼头上便可。只要剿除了黄巾蛾贼,朝庭是不会究查的。”
邱易疑问道:“这是那个的信使?是……叶存么?他不是随雄师去救召陵了,为何又想起要来杀我与夺军之事?召陵军现在如何了?龚县君与我亲弟、妻弟又如何了?”
叶华连连点头道:“许朴那老匹夫呢?还是不肯交出朱、邱二氏的人来,让我斩草除根?你奉告他,我的耐烦是有限的,再给他一日的时候,不然,就连召陵许氏我也一并屠了。”
叶华瞥见叶存身故,骇然的坐倒在地,发不了一言。城中叶氏之兵无人批示,黄巾蛾贼也不敢迫得太近,被城外的数千雄师一涌而入,召陵城顿入邱易之手。
苏顾说道:“钱军候正在中军批示,黄屯将正在后军殿后,末将自为前锋。”
邱易面前所立之人乃是畴前麾下的百人将,现在的暂军候苏顾。苏顾身前更摆放着两颗血淋淋的头颅,与一个被搏跪于地的黑衣信使。
苏顾禀道:“依钱昌转说信使之言,说陈国的彭脱贼众,方才攻陷西华与征羌二县,离召陵另有百里之遥,召陵尉叶华便弃了职守,望风而逃。此时县中民气惶惑,幸得县中许氏族长许朴的挺身而出,接下了守备之事。在军司马的朱、邱两家互助下,调集兵卒青壮三千,力守城池在彭脱贼军数万人的猛攻陷不失,终究比及了我军大部回援之时。”
邱易又说道:“你放心吧,叶公子高的后嗣,我岂会滥杀,杀了一个叶存便可。其别人等就交由龚县君返来后,再上报朝庭惩罚吧。”
苏顾闷头不语,一心直奔城门而来,反而是其身边的一骑,俄然昂首一笑,说道:“黄巾蛾贼不敷为虑,倒是叶氏乃召陵之大贼也,不得不先除之。”
苏顾轻咳了数声,解释道:“南阳叶县早被南阳黄巾张曼成所破,叶氏大哥一辈大部亡故,年青一辈纷繁出逃。嫡派反以叶华之官职为高,被一些叶氏族人挑为族长。部属曾是叶氏来宾,求食于叶氏,在叶县被破后护送叶存等人转至汝南召陵来。不想,堂堂南阳叶氏,只因一场贼乱,现在竟出错至如此地步,唉……”
邱易指着两颗头颅问道:“这是如何回事?你为何杀了钱昌与黄敬二人?”
叶华转而望着苏顾骂道:“背主家奴,无义之徒,竟陷家主于此不义之地。你倒是对劲了,但是我叶氏另有无数的族人在外,自会有人寻你报仇的。”
叶华瞥见是苏顾返来,大喜的叫道:“快快开城。”
叶华固然可爱,不过其毕竟是朝庭所任命的一县之尉。邱易身为白身,是不能对其有任何的措置,只能是等救回了龚彰后,再听龚彰的定见吧。邱易也不与其辩论,挥手命人将其带走严加把守。
苏顾闻前面色又青又红,思虑了半晌,朝邱易拜道:“军司马,叶氏做恶,不知改过,并不值得不幸。可苏某虽不肯从恶,却有背主之嫌。欲向军司马求得召陵城内其他叶氏族人的性命,还望军司马应允。”
叶存摇点头道:“那两人固然勇武,才干颇高,但毕竟青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翻不了大浪来。”
邱易听得莫名其妙,喝问道:“你南阳叶氏乃世之大族,根深蒂固,不来害我就成,还说甚么瞧扁之事。真是莫名其妙。朱、邱两家的人倒底如何了,叶氏是否害了他们?”
叶华立于召陵城头,望向西方大沙河的方向问道:“寄有啊,你瞧龚彰那老匹夫还能撑到几时啊?”
说罢引弓迅猛开射,一支利箭吼怒着朝叶存飞速狠恶的射至。叶存瞥见那骑恰是自已一向瞧不上眼的召陵赘婿邱易时,在惊诧之间来不及反应,被一箭射中了面门,惨叫一声翻身落马。苏顾起首奔至,杀散了救人的亲卫,再补了一枪,把正自嚎叫的叶存刺死。以后又与其他数骑刺杀砍散起守门的城兵来。
苏顾点头说道:“这个,部属就不知了。”说完转头望向黑衣信使,忙喝问道:“叶氏之谋已然败露,不久以后便会明白于天下,遭到天下士人的鄙弃,你又何必为这必亡之家守忠呢?还不快快解答军司马之问,若不然,刀斧手服侍。”
那黑衣信使思虑半晌后,不由哀叹道:“想我南阳叶氏起于叶公子高,不想却因一时错挑了族长,竟让我叶氏惨遭申明狼籍之境。惨乎,悲乎。邱军司马,那叶华虽是我叶氏之族长,但其并不得民气,很多庶族后辈并未前来召陵投奔于他,你可莫要将我叶氏全数瞧扁了。”
叶存游移了一阵,方才点头应道:“是,叔父。只是若杀许朴,恐怕召陵众百姓不平啊,终有风声传出的一日,让我叶氏遭至……”
邱易惊起问道:“甚么?竟是这么回事?那城中的朱、邱两家现在又如何了?”
叶华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但愿黄巾蛾贼能速速的将他们剿撤除。对了,有那号称召陵之鹰、虎的小牲口在军中,可有几次的能够?”
“龚县君与邱、朱三位军司马寡不敌众,召陵城又被叶氏一党所据,不得已朝郾城方向败退。又因无舟船可渡大沙河,我军便在大沙河边的一处小丘上被数万贼人团团围困住,至今以有六日之久了……”
那支雄师阵列严整,各支小阵各施其责,行进之间涓滴稳定,把飞蛾扑火、毫无队形的黄巾蛾贼杀得血流成河,胆丧心惊,不敢靠近雄师的五十步以内,被那支雄师顺利的杀至召陵城下。
城楼中的士卒们当即放开绞盘,放下吊桥,大开城门的策应城外雄师。叶用心中模糊有些不妙,但是却不知那里不对,只得仓促下城到城门口喝问道:“钱昌、黄敬安在?”
邱易不屑的望着叶华那张胖脸,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成活。本来凭着自已等人的奋勇拼杀,叶华可安享平贼大功,出息不成限量。可恰好其因为怯懦之故弃城而逃,违了朝庭律令。以后又欲陷县长龚彰、召陵义勇军各将于死地,妄图独吞平贼大功。此时落入已手,真是天理昭昭,善恶报应自偶然啊。
叶存束立一侧应道:“叔父,龚彰老匹夫本有六千兵马,被我带回了两千人,还剩四千人。败了一场后,能够另有不到三千人手。此时又被围困了旬日,只怕仅剩两千人了。不,龚彰出城时并未照顾多少粮食,兵力折损只怕更众。即便是杀马而食,想来也挨得差未几了。”
邱易拍拍苏顾的肩膀劝道:“如果因利而背主者,可称为无义之辈。如果因义而背主者,倒是大义之行,是值得世人的效仿。苏军候弃叶氏,投大义,恰是我辈效仿之表率。万不成因叶华的叱骂,现在后失却了大义之心。”
待苏顾同意后,邱易方吃紧的去寻朱、邱二氏的下落去了。
那黑衣信使叩了个头说道:“邱军司马,还存候心,朱、邱二家之人被许氏族长许朴所护,叶华不敢杀了他们。我观你之军伍非常雄浑,虽无官身,但今后必有一番伟业可创,念及此恶事只是叶华一人所谋,叶存等参军之人所行,与召陵其他的叶氏族人无关,还请你回转召陵后,莫要伤及别人才是。不然,叶氏固然势微,可也不是任人宰割屠灭之族……”
叶氏叔侄正犹疑间,雄师当中抢先奔出一将来,在顿时大呼道:“家主、公子在上,小人苏顾,已与钱军候、黄屯将顺利的引领雄师回返召陵,还请家主、公子翻开城门策应一二。”
叶存听后心下稍稍放松,但是见到苏顾与几骑当前直奔城门而来,却又感到有几分不对来,急唤道:“黄巾蛾贼离城太近,苏顾你还是领军先把黄巾蛾贼杀退以后,再入城不迟。”
苏顾又将躲在城角的叶华擒住,把其带至邱易面前。此时叶华神采稍复,指着邱易声色俱厉的喝骂道:“好你个赘阉遗丑之类,竟敢对本县尉如此的不敬,谨慎朝庭将你夷灭三族。”
二人仓促赶至东城城楼,瞥见城核心城的黄巾贼军纷繁朝着城东而去。只是围城的黄巾贼却如同遇见惊滔骇浪狂涌而来普通尽皆破裂倒伏,暴露了一支打着召陵军灯号的数千雄师来。
叶存望着叶华有些扭曲的胖脸,不由打了个寒噤,只是事已至此,也只能依着照做了。叶存正欲报命拱手退下,忽闻东城守卒传来惊呼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