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孙宾硕就任别驾
孙嵩回绝道:“嵩垂老迈矣,精力弱竭,恐难觉得刘君效力。”
宾主尽欢。刘备就在孙嵩家中住下。孔融引着关羽等众将至别家借宿。
孔融大惊,回顾刘备。
刘备深深见礼道:“余涿郡刘备,久闻孙公大名,恨无缘相见。今忝牧此州,岂可不拜孙公。望孙公不以备鄙陋,有以教之。”
两人议论一会,孔融、关羽众将顺次来到。刘备命筹办安车,让孙嵩乘坐。孙嵩推却道:“使君骑马,嵩安敢坐车?”
刘备大喜,道:“备得孙公,如武王之得尚父也。”
次日,刘备在孔融等导引伴随下,前去安丘。
孙嵩本年五十八岁,头发斑白,略显老态,身材虽不甚高大,但边幅清奇,气度不凡,端倪间模糊能看到当年的侠气。
孙嵩道:“青州东西狭长,东部多丘陵山地,又近大海,倒霉于耕作,能够渔猎晒盐,以收其利;西部则为平原,农田经贼乱多破败荒废,可募民耕作,以蓄粮谷。北海、东莱山贼剽悍,但多为饥贫而至,使君若能以粮食地步招之,必定弃刀来归。郡县多有豪强大姓,若行征辟安抚之策,与之共牧此州,此后根底安稳,人才不穷。州里贤士豪杰层出,想必孔相已有保举。嵩特举两个后起之秀,一是鄙郡刘子纲,有勇略雄气,今随邴根矩避地辽东,二是东莱太史子义,因获咎前任青州刺史张稚珪,也在辽东避祸。此二人固然学问不佳,但皆勇武知兵,乃大将之才。”
孙嵩欲重行臣属之礼,刘备道:“今在公之家中,公乃父老,备乃后生小子,且非论公职,单论私谊。”不让孙嵩施礼。
安丘在朱虚之东五六十里。刘备等皆骑马,半途不断,朝发夕至,直奔城东孙嵩家。孙嵩听到门人禀报,拄杖迎于院门。孔融谢道:“惊扰孙公,融之罪也。”孙嵩道:“府君登门,蓬荜生辉,何扰之有?”不与刘备酬酢。
刘备赞叹不已,直起家道:“备初临贵州,常怀惶恐,担忧不能清平此州,为重兴汉室尽一臂之力。今州别驾一职尚空,备大胆请孙公屈就此职。孙公可愿互助?”
刘备一众不回朱虚,直接去北海治所剧县,先在孔融引领下拜见北海康王刘澄,执礼甚恭。刘澄本年五十一岁,头发斑白,老态毕现。他早被黄巾民乱及各种贼乱给吓得胆破,前些光阴蟊贼吴载占有剧县时,刘澄也曾虚与委蛇,得保性命。今见刘备作为一方诸侯,向他施礼,也赶紧行礼,谦谢不已。
刘备见刘澄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中悲悯,礼数愈发殷勤。因问刘澄后代。
孔融劝道:“当年太公以八十之龄尚能拜相,孙公年未至六十,岂可言老?刘使君以匡扶天下为己任,企图复兴汉室,青州正其底子之地。现在海内沸腾,盗贼四起,青州亦水火涂炭,孙公若不肯出山,奈青州百姓何?奈天下百姓何?”
简朴用过晚餐,刘备安闲扣问孙嵩昔年救济赵岐之事。此孙嵩平生对劲之事,遂娓娓道来。公元一五八年,赵岐侄子赵息忤怒寺人唐衡兄弟,遭灭族之祸,仅赵岐得以逃至北海贩饼,孙嵩见其不凡,遂载回藏入家中复壁中数年之久。赵岐在藏身期间,也没闲着,刻苦研讨学问,著《孟子章句》。唐衡身后,赵岐退隐,官至郡守、刺史。孙嵩名动天下,后也官至豫州刺史。
孙嵩之子孙林也劝之道:“大人,刘使君如此意诚,且青州桑梓之地,大人不为经心谁当经心?请大人三思!”
刘备执意不肯,孙嵩遂请刘备南向坐,本身离席下拜道:“嵩拜见使君。”
孙嵩已年近六十,刘备怎会受他参拜,见他拜得果断,晓得搀扶无用,也离席回拜,道:“备岂敢受父老之拜,请受备一拜。”并请孔融搀扶孙嵩起来。
自孙嵩家出,观者云集,皆羡慕道:“刘使君与孔府君列于摆布,骑马扈从,若俺有孙宾硕这等荣光,死而无憾!”有识之士皆道:“刘使君礼贤下士,乃至于此,真明主也!”刘备之名遂从幽州武夫转为北疆君子,自安丘向外快速鼓吹。
刘备益发谦恭,道:“备闻十步之泽,必有香草,十户之邑,必有忠士。孙公忠义闻于天下,乃大贤也,何自谦太过?且即便以备朽木而不肯施教,独不念一州百姓乎?”
孔融忙引见道:“此州使君刘公玄德是也。特来拜见孙公。”
大师重新入坐。孙嵩感慨隧道:“人道闻名不如见面。使君可谓实至而名未归者。”
刘备道:“公父老,何为不能坐也?”遂安排孙嵩坐车,自与孔融骑马列于摆布。众将随后。
刘备因问孙嵩管理青州之策。
次日用过早餐,孙嵩重新拜见刘备。刘备才有空细心打量孙嵩。昨晚礼敬谦恭,并未细看。
孙嵩不得已,只得道:“既然刘君不以嵩老朽无能,嵩捐此残躯以助刘君罢了。”
孙嵩细心察看刘备,见他语出天然,发自热诚,俄然大笑,回嗔作喜,执刘备之手,道:“前相试耳,不料刘君敬人乃能如是!”牵引出院,遂进正堂,引刘备上座。
刘澄宗子刘亮已经立室,唯唯诺诺,言语有趣。少子刘焕年方弱冠,尚未立室,刘备见他面孔清秀,辞吐有礼,遂请为簿曹书佐。簿曹书佐为州吏,秩三百石。刘澄忙命刘焕承诺。刘焕遂领命。
刘备命厉锋校尉陈禄及参军议陶俊留在朱虚措置黄巾妇孺迁徙之事。朱虚多丘陵,难以安设如此多的人丁,刘备决定将其迁徙到梁邹四周平原。陶俊字子逸,琅琊莒(音举)县人,刘备破徐和后,陶俊单身来投。刘备与语,大悦,暂用为参军议,置于摆布。
刘备心中欢乐,救孔融,得孙嵩,公然是翻开青州局面、将青州建成本身底子之地的关头。
孙嵩一席话固然简朴,但涵盖盐政、农政、讨贼、豪强、荐才五个方面,特别是荐刘政、太史慈,更是目光独到,超出孔融以外。
刘备又再三恳请,麾下侍从众将关羽、赵云、谢荣、耿奇等皆拜伏于地,大声道:“请孙公出山!”声震梁宇。
刘备目视孔融。
孙嵩不回礼,拒道:“嵩村夫野老,何能教于使君?且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