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燕王请战
此番，随驾保护的，是两百奉宸营卫，跋山渡水这类事情，对他们而言，是很轻松的事情。
不管如何样，这等打油诗如果传出来，还是有损于他大汉天子的贤明。
对其恭维，刘承祐不觉得意，轻笑两声，随即神采一敛：“朕方才所吟，都不准传出去，不然，定不轻饶！”
“淮南十四州，东西千里，泛博之地，千头万绪，诸事纷杂啊！”刘承祐长叹一声。
对此，王朴明显表示承认。
王朴的意义，刘承祐听出来了，就是让他将淮南，当作一个试行地，彻完整底地停止军政之分离。
找了几名山农充当领导，沿着山间巷子，自关南，绕相称北，既可起登山之效，还可探出一条偷袭小径。
他都如此，王朴与李昉则更不堪了。听其言，一边喘着粗气，王朴说道：“陛下劳心，以御万民，其间痛苦，更胜于躯体之乏啊！”
指着王朴，刘承祐叮咛着：“找卫士，轮番背上王尚书！”
“恰是！”王刚正接点头，并且从卫士的背高低来，走到刘承祐身边，当真地说道：“陛下，唐季乱世之本源，藩镇权重，朝廷难制，干弱枝强，三代以来，固然有所改良，陛下即位以来，更是不竭加强中枢权威，但天下州镇，数量仍巨。
李昉天然喜而应之：“是！”
各州之间，避祸离家，出亡于山林者，不成胜数，当尽数招安之，还其故里，复其农桑。臣观唐政，对于淮南民而言，冗赋甚多，陛下可尽罢之。各地官府又贪暴之吏，当依汉律正法。
此前，汉唐之间榷商和议细节之时，刘承祐御驾南下历阳，和约达成以后，淮南之地，再无烽火，只待交代结束，自去岁秋动兵始，汉唐两国持续五个月的战役，便可宣布结束了。
安定民气，得复其产，不消三载，以淮南的秘闻，便可成为大汉之粮税重地，使朝廷不再受宽裕之苦。另，淮南之官吏，多有亡奔南渡，朝廷当自中原，提拔良才充当，以固大汉统治。对于淮南本地，情愿投诚效力于陛下者，也当拣其口碑善者虐待之，许以官职......”
“此书，朕取个名字吧！”刘承祐看起来，确切很有兴趣，道：“就叫《南征述略》吧！”
王朴较着有过考虑的模样，闻问，几近不加思考，安闲叙来：“以臣之见，统统当以安定安抚淮南民气为主。此次征淮，用时虽则不长，但对淮南州县的粉碎，可谓庞大，特别是寿、泗、楚、庐四州。
“陛下胜而不骄，脑筋腐败，老臣佩服！”王朴说道：“另，淮南十数万军民，淮北十万民夫，也当尽快撤还放归了。仲春已中旬，中原稼穑，已有所迟误了！”
趴在一名卫士身上，缓过劲儿来，王朴却忍不住，同刘承祐谈起了国事：“陛下，现在汉唐和议，江北唐军，连续南撤，观其意向，当再无贰言。我朝也当动手，善后事件了！”
刘承祐嘴角微微勾起：“王卿的意义，是要朕在淮南，行军政分离？”
迎着二者的目光，刘承祐脸皮也不由发红，摆了摆手，强行笑道：“罢了，朕实无诗才，让二位见笑了！”
“陛下当没有同意吧！”王朴问道。
见状，王朴松了口气，旋即神采严厉地说道：“陛下，淮南重地，断不成与人，当为中枢直辖，以臣治之，以将守之！”
“王卿觉得，何人可领淮南军政之事？”刘承祐顺口问道。
“清流关下请流水，请流水过清流山。”刘承祐来了诗兴，顺口念了两句，然后便悔怨了。
安息了一会儿，刘承祐差人问另有多久出山，领导答，约有二十里山路。登山，也就求个表情，看个意境，山路走多了，也累。不过，本身选的路，再苦再累，也得咬牙走下去。
仲春十五日，刘承祐自历阳北上，驾临滁州，宿于清流县。大略是战事结束，南征计谋达成，大获全胜，刘承祐表情放松，趁着气候好，与王朴等臣登县西之清流山。
闻言，李昉则道：“诗词毕竟小道，陛下雄才，尽在治国用兵！”
刘承祐虽只简朴地提了下，但已然让王朴两眼发亮。
悄悄一笑，刘承祐说道：“朕确成心改制，将淮南分为淮东、淮西两道，设布政使司，掌一道之政；设按察使司，掌一道刑名按劾之事；另置都批示司，掌一道军事，统领诸州防备、团练、乡兵，辅以禁军戍之。”
“当年朕能随军急行百里，翻山越野，如履高山，这不过几年下来，髀肉横生，体力竟有不支！”刘承祐感慨着。
刘承祐神采间，透暴露少量玩味：“前日，王峻向朕请命，说淮南新下，诸事不决，愿领军，为朕驻守，以安东南！”
闻言，王朴没有多话，只是一副舍我其谁的慎重神采，拱手道：“臣受命！”
“还没有！”刘承祐一摆手。
穿过一个豁口，当真豁然开畅，顺势倚于山石，暂作歇息。侧耳聆听，除鸟鸣以外，另有溪涧淙淙，那是请流水的流逝声。
王朴一口气说了很多，刘承祐是一边走，一边听，一边点着头，评价道：“王卿所议，几与朕不谋而合啊！”
刘承祐此议，对于北汉而言，又将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但他就是舍得，比起民气之清算安抚，这些支出，又不算甚么了。与此番南征的收成比拟，更算不得甚么了，仅仅在各州府库所取之资，已是巨收。
顿了下，刘承祐持续道：“详细细节，犹待还京后，众臣参议，定制。但淮南这边，落实履制之臣，朕已考虑好了。就以卿为淮东道布政使，统管政事，治扬州。北归以后，善后事件，就尽数落于王卿身上了！”
“常日里，劳形于军国大事，抽得闲暇，登高望远，确有旷达气度之效！”刘承祐说。
“是！”
“李昉！”刘承祐仿佛成心岔开话题，问道：“听闻你在写南征记事？”
偏头，见王俭朴在难耐其累，刘承祐当即唤道：“李继勋！”
“对于淮南诸州的善后事件，王卿有何设法？”刘承祐问。
“谢陛下！”王朴苦笑着，却没回绝天子的美意，只是老眼当中，不免打动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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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朴与李昉随驾，也是不测埠看着刘承祐，天子虽偶有“名词佳句”，但老是简短不全。此时听其吟诵，倒是一派平俗诗头，并且，戛但是止。
王朴倒是显得很天然，腔调轻松道：“挞伐之险阻，已为陛下所跨过，现在大局已定，安民施政，拨乱归正，虽一样艰巨烦琐，但陛下只需以良臣，安闲任事抚之便可！”
“是！”见状，周遭之人，齐应，不过语气倒是挺轻松的。
“此事，确切能够动手安排了！”刘承祐点着头：“回行营以后，便降诏，晓谕各州，此次南征统统征发之淮北夫子，皆免两税一年。军前效力者，两年。夫子有功绩者，另行犒赏；伤亡者，优以抚恤。朝廷，得遣专员，卖力战后安抚之务！南征有此胜果，非独将士之功，这些民夫之苦劳，亦不能扼杀啊！”
闻问，王朴张了张嘴，却按捺住了，说道：“陛部属意何人？”
“恰是！”李昉应道：“此番陛下南征，尽取淮南十四州，拓地千里，增民百万，江淮臣服。臣有幸从征，详观陛下之政谋权变，大汉将士之精干善战，心有所感，欲综述之，记为文章！”
“王卿真是，一刻也不忘公事啊！”刘承祐叹了句，说道：“朕早在考虑此事，兵争武功，只是胜利了一半，夺其地而守之，安其民，复其出产，则还需我们投入更大的精力啊！”
很快，火线一名身材精瘦的将军，踩着盘曲小径，快步而来：“陛下有何叮咛？”
正值仲春时节，春意已浓，山林之间，已尽染新绿。清流山算不上高险，但够盘曲，山中口便为清流关卡所设之处，山野当中，多牡丹，春日正盛，牡丹虽迟，但漫山遍野之间，已然尽是山花烂漫，万紫千红。
“不错！”刘承祐抬手，叮咛道：“成书以后，当呈与朕一览，看看从你笔下，此次征唐，是如何一番记叙！”
“是！”
陛下如欲改弦更张，肃除旧弊，淮南之地新下，正可用以新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