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屯务废改
提完此事,刘承祐面庞完整伸展开来,环顾一圈,神态间带着点轻松的笑意:“现在,澧州战事方休,朗、潭未下,岳州鏖战正酣,我们君臣已于此畅议善后之事!是否过分放松了?”
听李涛保举,刘承祐不由瞟了他一眼,略微揣摩了下,固然点了点头,但并未直接表态,观其神情中透暴露的意义,似在行与不可之间。
“范卿所言甚是,你有何建议?”看着范质,刘承祐问道。
连番变更作战,兼有荆南上万水陆兵马助战,转运路途愈远,每日粮秣的耗损,仍在增加,再兼并俘虏甚众,又是一笔耗损。
“安定荆湖以后,对于两地行政轨制的安排,诸卿当也有提早考量吧!”刘承祐又提起一事。
闻问,郭荣解释着:“这支瑶兵,属辰州蛮,约三千众,军甲虽劣,但这战力不俗。首级名叫秦再雄,传闻有勇有谋,被周行逢拜为将军。澧阳决斗之时,率众投降!”
“吏部这边,还需遣专使,对原荆南职掌吏员停止考核,取其能者,汲引善用,不贤者,即行措置!”对于其办事效力,刘承祐明显还是承认的,悠悠然地说道:“荆南已为朝廷治下,必须消弭高氏当政之时的怠政与不良民风,从而建立我大汉的政风!”
“蛮人......”刘承祐嘀咕了一句,神采稍稍规复严厉,说:“溆州蛮酋符彦通那边是甚么环境,前番遣使联络交通,还没有动静吗?”
天子如许的态度,让李涛心头有种莫名的滞涩感。眼神一转,李涛又道:“陛下,如欲使湖南归治,除了朝廷派良吏干臣,还需辅以湖湘士人。前者,以周行逢出身寒贱,脾气粗暴,狠戾好杀,士人多鄙之,而周行逢行军府之霸道,独宠李观象之流,更使文士离心。
“是!”李涛应道。
听完郭荣的解释,刘承祐即向诸宰相道:“湖南蛮人的管理,也需提出个章程来了。彼辈汉化程度不低,当终属外族,政策方面,还需慎重拿捏。但有一点,移风易俗,出耕为民!”
闻问,李涛当即解释道:“恰是!当年,马氏兄弟争位,马希广以石文德为使来京,向陛下乞援,陛下以其为湖南宣慰使,南下澧州,鼓吹大汉之王化善政,陛下之贤明恩泽。”
“手中有粮,内心不慌啊!”刘承祐抬指,感慨了句。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的神采,较着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郭荣神情,也败坏了些,安静地说道:“军事时势如此罢了!湖南之事,善后之务更重军事攻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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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从!”
“行营粮食环境如何?可足战后施助?”刘承祐看向魏仁溥,他明显是打军粮的主张了。
“是!”
湖湘之地,不乏理事之才,远识之众,如能尽收其心,湖南归治,亦不远矣!”
是故,于粮米一事上,陛下不必过于担忧!”
对此,由范质发言答复:“荆湖泛博,足看分为两道,然谅其初下,可暂归划为一道。待安政宁人,削除南边格式诸国后,再停止调剂。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郭荣说:“使者王虔朗受命即解缆前去,只是至今犹未有成果,或许是被符彦通扣下了。不过,以臣之见,五州南蛮,已不敷虑,周逆即将败亡,他们决然不敢与朝廷为敌。
闻问,李涛当即说道:“右谏议大夫昝居润,可当其任!昝公在朝在外,素以谨勉著称,办事练达,有镇守典政之才,再兼脾气暖和,操行高洁,足以清算湖南,还其治安!”
又考虑多少,刘承祐问郭荣:“那瑶酋秦再雄与俘虏如何措置的?”
“澧阳军报上提到,杨师璠军有一支瑶卒蛮兵?”刘承祐俄然问道。
“既然如此,李卿可安排一下,让石文德替朝廷持续兜揽安抚湖南文才贤达之士。”刘承祐当即叮咛着:“长沙也是人文聚集之地,马希范当年搞出个天策府十八学士,也不知现在,还剩几人!”
“既如此,对于布政、按察、转运及都司,中枢这边,也需提早做好筹办。欲治政,先举贤,荆湖泛博之地,两百万丁口,务必正视!”刘承祐叮咛道。
魏仁溥点头,给了刘承祐一个明白的信号。三司使薛居正,也说道:“为了荆湖之战,朝廷官储,近畿诸仓以及南边诸州存粮,几近耗损一空,夏粮入库之前,短时候内,朝廷也没法多调粮秣。
“传制军前,将那秦再雄解与一众蛮将,解送至东京,朕要见见他们!”嘴角暴露了点透着凶险的笑容,刘承祐抬手挥袖道。
“陛下贤明!”范质礼节性地恭维一句。
“临时羁押于澧阳,体例其众,为雄师帮助!”郭荣说。
范质的建议,并不难猜,在场诸公,所能想到的,也无出这几点,是故都表示认同。刘承祐也点着头,道:“目前看来,湖南的环境,粮食比兵器更能处理题目啊!”
“迁调的荆南的官吏,都安排好了吗?”刘承祐又问道。
不过,以眼下战局停顿来看,不出不测,待军争结束,南边屯粮,仍足有20余万石粮食以供征南雄师耗损,也足以施助!”
略作沉吟,刘承祐道:“湖南饱经烽火,疮痍各处,如欲使湖南治安,大战以后,还需遣干臣典政,清算民事。诸卿,可有能主持湖南大局的人选?”
固然是反问,但明显,范质对于本身的设法还是很自傲的。而从刘承祐的反应来看,也是承认的。
按照军情司所报,周行逢前后往溆州调派了三次使者,欲说得符彦通出兵,都杳无动静。以臣猜想,那符彦通只是在张望情势生长!”
“是!”
听李涛这么说,刘承祐回应道:“朕固有此意!”
“回陛下!”魏仁溥略微策画了下,了了地禀来:“降诏南征之前,朝廷向襄阳屯有各种粮米20万石,二十余日下来,刨除作战耗损,转运损费,五万余军民,耗损约在2万石。尽取江陵以后,得其仓廪之粮7万余石。
“自朝内及近畿,共提拔文吏11人,已然受命南下,接掌三州政务!”李涛答道。
范质明显是提早有所策画的,几近不假思考,说道:“民足食,则致安。臣之建议,要点仅在一“粮”字。湖南破败,百姓生存维艰,食不充饥,只需派粮施助,则足以收其心。
“如此说来,倒不需朝廷另作调拨了?”刘承祐眉梢伸展,道。
去岁大饥,周行逢开仓,湖南民气大悦,朝廷亦然,一样可取其效。再辅以朝廷政策,拔除苛政,蠲免税赋,调派能吏,安抚士民,规复垦殖,则民气可安,湖南易将敏捷归附朝廷!”
自河东、河北及淮北,路途悠远,耗损庞大,得不偿失。再兼,今岁湖南春耕,并未被迟误,纵使因战役之故,产出有所损减,待到粮熟,也足可减缓湖南匮粮局情。
“那石文德还在澧州吧!”俄然提起一人。
不破不立,大乱以后必有大治,湖南固然被周行逢搞得破败不堪,但一样的,也减少了朝廷收治的阻力,异日能够安闲地构建统治次序。